清晨的阳光刚爬上警局的窗台,一个穿着沾着泥点的胶鞋、裤脚还带着露水的男人就闯了进来,手里紧紧攥着半张百元钞票,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警察同志,报案!我仓库里……好像出事了!”男人名叫黄百胜,是城郊的菜农,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
季洁接过那半张钞票,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人用力撕开的。“您慢慢说,仓库里发生了什么?”
黄百胜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飘:“我今早起去仓库取菜,发现地下室的门没锁,里面空无一人,就地上留着这半张钱。我……我前阵子雇了个看仓库的老头,现在人不见了,电话也打不通……”
季洁立刻带着周志斌、韩丽跟着黄百胜赶往仓库。那是个老旧的砖房,院子里堆着成捆的蔬菜,地下室的门虚掩着,一股霉味混着泥土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果然空空如也,只有墙角堆着几个空麻袋,地面上有被拖拽过的痕迹。
“李阳,过来支援。”季洁拨通电话。
李阳的电脑很快架设起来,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对着地面扫描,在拖拽痕迹旁发现了几滴风干的血迹,双证物扫描系统分析后显示为o型血,与黄百胜说的“看仓库老头”的血型一致;超高模拟画像技术根据黄百胜描述的老头相貌——“六十多岁,驼背,左耳朵缺了一小块”,结合失踪人口信息比对,确认老头名叫张福,无儿无女,三个月前被黄百胜雇来。
“追踪之瞳查张福的行踪。”李阳敲击键盘,屏幕上显示张福最后出现在仓库附近的监控里,时间是昨晚十点,身后跟着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看不清脸。“张福的通话记录最后一次是打给一个陌生号码,只说了‘钱带来了吗’,然后就挂断了。”
案发现场字幕技术在半张钞票上自动标注:【钞票边缘提取到微量酒精成分,品牌为“老白干”】【纸张纤维里混着一点红色油漆,与仓库外墙上的油漆成分一致】。
就在这时,郑一民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急促:“季洁,赶紧回队里,有绑架案!”
回到警局,接待室里坐着一个穿着讲究、却面色惨白的女人,面前放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和一盘录像带——她是冯四会,本市地产商赵鹏的妻子。“我丈夫被绑架了!”冯四会打开行李箱,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六百万现金,“绑匪说,拿这些钱去换我丈夫,不许报警,不然就撕票!”
录像带里,赵鹏被绑在椅子上,脸上有淤青,对着镜头说:“四会,别报警,按他们说的做……”背景是个昏暗的仓库,墙角堆着几个汽油桶。
李阳立刻用十个技术系统对绑架案展开调查。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扫描录像带外壳,提取到几枚指纹,除了冯四会的,还有一枚属于陌生男性;超高模拟画像技术根据录像里赵鹏身后一闪而过的窗户形状,结合建筑特征,推测绑架地点可能在城郊的废弃工厂区。
“赵鹏最近在跟谁有矛盾?”季洁问。
“还能有谁?苏渤海!”冯四会咬牙切齿,“他们俩为了‘锦绣地’那块地皮,斗得你死我活,苏渤海放话要让赵鹏好看!”
李阳的黑客技术破解了赵鹏和苏渤海的通话记录,发现两人近一个月冲突不断,苏渤海甚至在电话里说过“让你消失都有可能”。追踪之瞳显示,苏渤海昨晚有三个小时的行踪空白,恰好是赵鹏失踪的时间段。
佟林带着王勇、韩丽去废弃工厂区搜查,在一个工厂的角落里找到一把铁锹,锹头上沾着泥土和一点血迹,经检测与赵鹏的血型一致。“这附近有打斗痕迹。”佟林蹲下身,闻了闻铁锹的木柄,“有酒味,跟绑匪用的布袋上的味道一样。”
回到队里,佟林拿起装录像带的布袋,放在鼻尖仔细嗅闻,突然说:“这酒味是‘老白干’,跟黄百胜仓库里钞票上的酒精成分一样!”为了确认,他竟拿起证物袋里的“老白干”酒瓶,对着瓶口猛灌了几口,很快就满脸通红,眼神迷离。
当晚,解救赵鹏的布控行动开始,佟林却因为醉酒,在现场大喊大叫,差点暴露位置,被郑一民强行拉了回来。“佟林!你太不像话了!”郑一民气得发抖,“停职审查还没结束,你又添乱!这次可能真要革职了!”
幸好季洁临危不乱,根据李阳提供的精准定位,在废弃工厂的地下室找到了赵鹏,将绑匪当场抓获。审讯后,绑匪交代是受苏渤海指使,而张福的失踪也与他们有关——张福昨晚碰巧撞见他们转移赵鹏,被灭口后扔进了河里。
赵鹏被解救后,提供了关键线索:“苏渤海的车里有个黑色笔记本,记着他买通官员、恶意竞标‘锦绣地’的证据,还有绑架我的计划!”
郑一民立刻带人搜查苏渤海的车,果然在后备箱的夹层里找到了那个笔记本。“通缉苏渤海!”郑一民下令,“务必将他抓捕归案!”
李阳的电脑屏幕上,苏渤海的逃跑路线被追踪之瞳锁定,红色的线指向高速路口。“他想跑!”
季洁看着屏幕,又看了看被同事扶去休息的佟林,心里清楚,虽然佟林这次险些闯祸,但他闻到的酒味,却成了连接两起案件的关键线索。
夜色渐深,警局的灯光依旧明亮。张福的尸体在下游被找到,半张钞票的另一半在绑匪的口袋里发现;六百万现金被追回,苏渤海的通缉令发往全市。这场由地皮争夺引发的绑架案,终于有了突破口,而佟林的命运,却悬在了“革职”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