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破碎的苏醒与无法触碰的悔恨
隔离病房的门被保镖用备用钥匙强行打开。
霍宸,或者说,正在被滔天记忆洪流撕裂的顾屿川,踉跄着冲了进去。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一种绝望的死寂,扑面而来。
光线从他身后涌入,照亮了角落里那个蜷缩着的身影。
南舒穿着粗糙的白色病号服,像一片被狂风蹂躏后丢弃的落叶,缩在冰冷的墙角。她的脸颊深深凹陷,苍白得几乎透明,嘴唇干裂毫无血色。曾经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空洞地睁着,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没有任何焦距,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只留下一具饱受摧残的躯壳。
她的手腕和脚踝处,清晰可见束缚衣留下的深紫色勒痕,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磨破了皮,结着暗红色的血痂。
听到破门的巨响和急促的脚步声,她像是受惊的动物,极其缓慢地、机械地转动了一下眼珠。当她的视线落在冲进来的霍宸身上时,那眼底深处甚至连恐惧都没有泛起,只有一片死水般的麻木和彻底的……放弃。
她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完全无关的、闯入她死亡进程的陌生噪音。
这眼神,比任何尖叫声、任何控诉,都更让顾屿川(霍宸)心胆俱裂!
“南南……”他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剧烈的颤抖,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血沫。他几乎是扑跪到她面前,伸出手,想要触碰她,却又害怕得无以复加,手指在空中剧烈地抖动着,不敢落下。
他碰她哪里?哪里还有一寸完好的肌肤,不是被他间接亲手毁掉的?
“南南……是我……我是阿川……”他语无伦次,巨大的悔恨和恐慌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心脏,痛得他无法呼吸,“对不起……对不起……我来了……我认出你了……”
他试图去解开她身上那件该死的束缚衣,手指却因为颤抖和泪水模糊视线而几次滑脱。
南舒没有任何反应。没有惊喜,没有怨恨,没有泪水。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任由他动作,仿佛他的一切行为都与她无关。她的身体冰冷得吓人。
“医生!叫医生!快!”顾屿川猛地回头,对着门外嘶吼,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充斥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疯狂,“把最好的医生都给我叫来!立刻!马上!”
保镖和闻讯赶来的精神病院工作人员被他的状态吓住了,慌忙行动起来。
林曼妮站在门口,脸色白得像鬼。她看着顾屿川抱着那个形销骨立的南舒,看着他脸上那从未对她展现过的、几乎要毁灭一切的痛苦和疯狂,她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嫉妒和恐惧像毒蛇一样噬咬着她的心脏。
完了……他果然想起来了!至少,是想起了最关键的部分!
她绝对不能让他们相认!绝对不能!
她强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挤出一副担忧焦急的表情上前:“宸,你先冷静点,让专业的医生来处理好不好?南医生她……病情不稳定,你这样会吓到她的……”
“滚开!”顾屿川头也没回,声音嘶哑却冰冷如刀,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杀意,“别碰她!也别再叫我‘宸’!我不是你的‘宸’!”
林曼妮被他的眼神和语气冻在原地,浑身发冷。
很快,医护人员赶到,试图从顾屿川怀里接过南舒进行检查。顾屿川却像护着稀世珍宝的困兽,死死抱着不肯松手,直到怀里的南舒因为突如其来的挪动而发出极其微弱痛苦的呻吟,他才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力道。
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将南舒放上推床,快速为她检查生命体征,解除束缚衣,进行紧急处理。
“她怎么样?!”顾屿川亦步亦趋地跟着,眼睛一刻也不敢从南舒脸上移开,声音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
“生命体征微弱,严重脱水,营养不良,有多处软组织挫伤和束缚伤,精神状态……”医生顿了顿,看了一眼南舒空洞的眼神,低声道,“需要详细检查评估。必须立刻转入综合医院进行系统性治疗和营养支持。”
“转院!现在就转!去最好的医院!用最好的设备最好的药!”顾屿川几乎是吼着下令,他带来的助理和保镖立刻开始高效运转,联系医院,安排转运。
整个过程中,南舒始终安静得可怕。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皮肤上投下脆弱的阴影,仿佛对外界的一切已经彻底隔绝。
只有在她被抬上转运平车,经过脸色惨白的林曼妮身边时,她的眼皮几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指尖也无意识地蜷缩了起来。
这个细微的反应,只有紧紧盯着她的顾屿川捕捉到了。
他的目光瞬间锐利如箭,猛地射向林曼妮,那眼神中的探究和冰冷,让林曼妮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脊背窜起一股寒意。
第七章:VIp病房外的对峙与暗流
恒康医院顶楼,最高规格的VIp病房区。
南舒被安置在最为安静舒适的病房里,身上连接着监控生命体征的仪器,透明的营养液通过静脉一滴一滴输入她干涸的身体。好几个专家正在联合会诊,制定详细的治疗和康复计划。
顾屿川(此刻,他内心已然完全认同了自己是顾屿川)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透过玻璃墙,一瞬不瞬地看着里面昏睡的人。他高大的身躯绷得很紧,下颌线条僵硬,眼底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笼罩在一种极度压抑的、濒临爆发的情绪之中。
助理站在他身后,低声汇报着初步调查结果。
“霍总……呃,顾先生,”助理艰难地改口,“已经查实,将南医生送入精神病院是林曼妮小姐以您的名义,通过施压院方和伪造部分‘证据’完成的。这是相关的指令记录和签字文件复印件,签名是模仿的。”
助理递上几张纸。顾屿川接过来,只看了一眼,手上的青筋就暴突起来。那模仿的签名,拙劣而又嚣张!
“精神病院那边,对南医生采取了强制束缚、过量镇静药物注射等非必要措施,这是部分用药记录和护士值班日志。”
又一叠文件递过来。每一条记录,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他简直无法想象,南舒在这些天里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折磨!而这一切,都源于他的遗忘,源于他的纵容,源于他对那个女人的轻信!
“关于林曼妮小姐的背景,更深层次的调查还在进行中。目前能确定的是,她与您……与霍宸先生相识于一年前的一场商业酒会,之后便以未婚妻自居。但并未发现任何具有法律效力的订婚协议或公开声明。她所提供的许多关于你们‘共同经历’的证据,包括照片,都存在明显的合成伪造痕迹。”
“游轮爆炸案……”顾屿川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强迫自己问出最残酷的问题,“当年的调查报告,以及……我的‘死亡’确认,到底是怎么回事?”
助理的神色变得更加凝重:“这件事非常蹊跷。我们调阅了当年的档案,爆炸发生后,现场混乱,确实找到了一具无法辨认身份的男性遗体,其体型、衣着与您当时吻合,身边还有您的部分私人物品……因此做出了死亡认定。但现在看来,这极有可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李代桃僵。具体如何操作,是谁幕后主使,还在全力追查。您当年获救后,似乎是被人有意抹去了所有身份信息,并植入了‘霍宸’这个新身份……”
顾屿川闭上眼,用力按压着刺痛的太阳穴。破碎的记忆还在不断翻涌,与助理调查到的冰冷事实相互印证,勾勒出一个庞大而黑暗的阴谋轮廓。
他是顾屿川。他在那场爆炸中被人救起,然后被篡改了记忆,赋予了霍宸的身份和财富,成了一个提线木偶。而林曼妮,就是那个安放在他身边,监视他、控制他、防止他想起过去的关键棋子!
那么,策划这一切的人,目的究竟是什么?只是为了得到“顾屿川”消失后的商业利益?还是有着更深的图谋?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打破了走廊的寂静。
林曼妮去而复返,她显然重新整理了妆容,但眼底的慌乱却无法完全掩饰。她身后还跟着一位穿着昂贵西装、提着公文包,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她的律师。
“宸……不,屿川,”林曼妮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又伤心,“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我怕你被那个女人迷惑!她精神真的有问题,她会伤害你的!我这里有医生证明……”
“爱我?”顾屿川缓缓转过身,他的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像看一件令人作呕的垃圾,“用伪造的过去,用催眠和心理暗示,用药物来控制我,这叫爱?把我真正爱的人送进地狱,这叫爱?”
他一步步逼近林曼妮,强大的压迫感让她脸色更白,下意识地后退。
“林曼妮,告诉我,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五年前的爆炸,是不是也和你,或者你背后的人有关?”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致命的危险气息。
林曼妮强撑着:“没有谁指使我!我就是爱你!爆炸案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时候我根本不认识你!屿川,你是受了这个女人的刺激,记忆出现了混乱!你应该相信医生,相信我……”
“相信你?”顾屿川猛地抬手,将助理刚才递给他的那些文件,狠狠摔在林曼妮面前!“看看这些!这就是你让我相信的东西?!”
纸张散落一地,那些伪造的签名、用药记录、pS过的照片……像一个个无声的嘲讽。
林曼妮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身边的律师连忙上前:“霍先生,请注意您的言行,我的当事人……”
“这里没有霍先生!”顾屿川厉声打断他,目光如刀,“只有顾屿川。至于你的当事人,”他看向林曼妮,眼神狠戾,“涉嫌非法拘禁、故意伤害、伪造文件、欺诈……等着她的,是法律的审判!”
他对手下下令:“看好她!没有我的允许,她和她的人,不准靠近这间病房半步!通知警方和我的律师团!”
保镖立刻上前,面无表情地拦住了林曼妮和她的律师。
林曼妮终于慌了,她尖叫起来:“顾屿川!你不能这么对我!你知道我背后是谁吗?你这样做会后悔的!你根本不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
顾屿川却不再看她一眼,转身走向病房。他现在所有的心思,只在里面那个伤痕累累的人身上。
林曼妮被保镖“请”离了走廊,她的尖叫声和威胁声逐渐远去,却像不祥的阴云,笼罩在空气中。
第八章:无声的抗拒与漫长的赎罪
南舒的身体在顶级医疗资源的支持下,恢复得很快。几天后,她脱离了危险期,生命体征趋于稳定,营养跟上来后,脸上也渐渐有了一丝血色。
但她的精神,却仿佛彻底封闭了。
她大多数时间只是安静地躺着,看着窗外,或者闭上眼睛假寐。她对医生的治疗配合,但沉默。对护士的照顾顺从,但疏离。
而对于顾屿川,她表现出了一种彻底的、令人心碎的忽视。
顾屿川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医院。他推掉了所有工作会议,所有应酬。他亲自给她喂水喂饭,虽然她总是默默地别开头;他笨拙地学着给她按摩手脚,活动关节,虽然她没有任何反应;他每天都会带来新鲜的小苍兰,插在床头的花瓶里,虽然她从未看过一眼。
他不停地跟她说话,语无伦次地回忆他们的过去,诉说他的悔恨,他的思念,他的痛苦。
“南南,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约会,你紧张得打翻了饮料,洒了我一身……” “南南,对不起,我真的该死……我怎么会忘了你……我怎么可以那样对你……” “南南,求你跟我说句话,骂我也好,打我也好,别这样不理我……”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漫长的沉默,和南舒空洞的眼神。
她仿佛在他的周围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坚不可摧的墙,将他彻底隔绝在外。
专家会诊后告诉顾屿川,南舒这是典型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伴随严重的抑郁状态。她遭受的背叛、囚禁和精神肉体上的双重折磨太过剧烈,她的潜意识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封闭了情感,回避一切可能再次带来伤害的源头——而他,就是那个最大的伤害源。
康复需要时间,需要极大的耐心,更需要专业的心理干预。而能否真正走出来,最终取决于患者自身的意志。
顾屿川听着,心像是被凌迟。他知道,这都是他造成的。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迟来的赎罪,甚至可能因为他的存在,不断提醒她那些可怕的经历,反而阻碍她的康复。
但他无法离开。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她,确认她是安全的,活着的,他也必须守在这里。
他开始改变策略。他不再试图急切地靠近,不再喋喋不休地祈求原谅。他只是沉默地陪伴。她睡着时,他就坐在病房外的走廊长椅上,处理一些必要的工作邮件,或者只是看着她的睡颜发呆。她醒来时,他会征求护士的意见后,才轻轻进入病房,帮她调整一下靠枕,或者只是安静地坐在不远处陪着她。
他让助理送来了很多书,大多是南舒以前喜欢的类型。有时,他会用她曾经最喜欢的、温柔舒缓的语调,轻声为她读一段散文或诗歌,不管她有没有在听。
日子一天天过去,病房里的花香每日更换,窗外的阳光来了又走。
南舒依旧沉默。
但偶尔,在顾屿川读到她以前特别喜欢的某个段落时,或者当他因为极度疲惫靠在椅背上浅眠时,她会极其缓慢地,将目光移向他。
那目光复杂得难以形容,有痛苦,有茫然,有一丝极细微的、连她自己都可能未曾察觉的波动,但更多的,依旧是深不见底的疲惫和自我保护式的麻木。
她听到了吗?她感受到了吗?没有人知道。
第九章:蛛丝马迹与暗处的杀机
顾屿川并没有放松对外界的警惕。他一边守着南舒,一边动用所有资源和力量,全力调查背后的真相。
林曼妮被警方带走调查,但她极其狡猾,将所有责任都推脱得一干二净,声称自己只是“太爱霍宸”,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担心和误解”,对于爆炸案和身份替换更是矢口否认,咬定不知情。由于缺乏直接证据,暂时无法对她提出更严重的指控,调查陷入了僵局。
但她那句“你知道我背后是谁吗”的威胁,像一根刺,扎在顾屿川心里。
他加大了对“霍宸”这个身份由来以及过去五年所有经历的排查。越是深入,越是触目惊心。
“霍宸”的商业帝国崛起速度快得惊人,许多关键的决策和并购案,都带着一种不计后果的凌厉和精准,仿佛背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他这枚棋子,疯狂地攫取财富和权力,同时也树敌无数。
一些模糊的记忆片段也开始逐渐拼接。他隐约记得自己刚从昏迷中醒来时,身边围绕着几个陌生的医生和“心理顾问”,他们对他进行了长达数月的“康复治疗”和“记忆引导”……
助理带来了最新的发现:“顾先生,我们追踪了当年负责您‘康复治疗’的几位主要医生的资金流向,发现他们都与境外一个空壳公司有不明来源的大额资金往来。而这个空壳公司,最终追溯到了一个您可能熟悉的名字——”
助理递上一份文件。
顾屿川翻开,目光落在那个名字上时,瞳孔骤然收缩!
竟然是他?!
一个早已淡出他记忆,却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一个与顾家有着深远渊源和过节的人!
难道这一切,从五年前甚至更早,就已经开始布局了?目的究竟是什么?复仇?财富?还是……
就在这时,他的私人手机震动起来,是一个加密号码。他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变声处理、诡异扭曲的声音:“顾屿川……记忆的滋味不好受吧?特别是,想起自己是如何亲手毁掉最爱的人的滋味,如何?”
顾屿川猛地站直身体,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那个声音咯咯地笑着,充满恶意,“重要的是,游戏还没结束。你以为你找到她了,就赢了吗?太天真了。她身上的价值,可远不止让你痛苦这一点。”
“你想干什么?”顾屿川的声音冰冷到了极点,全身肌肉紧绷。
“看好你的小情人吧。”声音变得阴冷,“下次她再消失,可就不一定是精神病院那么简单了。或许……直接停尸房?”
电话被猛地挂断!
顾屿川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他猛地转头看向病房里的南舒!
几乎就在同时!
“嘀嘀嘀嘀——!!!”
病房内,连接在南舒身上的心脏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代表心率的曲线,毫无征兆地变成了一条疯狂的、紊乱的锯齿波!
病房内的护士惊呼起来:“病人室颤!突发室颤!”
“抢救!快准备除颤仪!”
医生和护士瞬间冲进病房,一片混乱!
顾屿川的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瞬间攫住了他的喉咙!
他眼睁睁看着南舒在床上痛苦地抽搐了一下,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脸色迅速变得灰白!
“不——!!南南!!!”
他像疯了一样要冲进去,却被护士拦住:“顾先生!外面等!我们会救她!”
除颤仪被推了过来,电极片被迅速贴在南舒胸口。
“200焦耳!充电!所有人离开!”
“砰!”强大的电流击穿空气,南舒的身体剧烈地弹起又落下。
屏幕上的直线依旧!
“第二次!300焦耳!充电!”
“砰!”
顾屿川死死扒着玻璃墙,指甲几乎要嵌进玻璃里,眼球充血,整个世界只剩下那尖锐的警报声和南舒毫无生气的脸!
为什么?!怎么会突然室颤?!
那个电话……那个威胁……
是巧合?还是……暗处的杀手,已经悄无声息地动手了?!
(中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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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紧急电击除颤和药物注射,南舒的心跳终于恢复了微弱的窦性 rhythm,但依旧极其不稳定,随时可能再次停跳。医生在她的输液管接口处,发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不属于医疗设备的异常残留物,疑似某种能引起剧烈心脏毒性的药物注入痕迹!
有人在她眼皮底下,在严密的看守中,再次对她下了毒手!
目标明确,手段狠辣,无所不用其极!
顾屿川震怒惊恐之余,意识到医院也不再安全。对方的力量和渗透程度远超他的想象!
他必须立刻将南舒转移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但哪里才是安全的?
而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封闭的南舒,在又一次濒死体验被拉回后,于极度的虚弱和混沌中,似乎认出了眼前崩溃绝望的男人,嘴唇翕动,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艰难地吐出几个模糊的音节:“……阿……川……小心……针……”
她看到了什么?她是不是发现了凶手的线索?
致命的危机步步紧逼,南舒危在旦夕,顾屿川如何在重重杀机中保护她?那个隐藏在幕后的黑手究竟是谁?目的为何?南舒破碎的记忆里,还藏着怎样关键的秘密?
迷雾更浓,生死时速,他能否守住这失而复得、却又再次濒临失去的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