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小厮听到刘掌柜自报家门后,他迅速打量一下眼前之人。刘掌柜身着一袭青色锦袍,身材中等,面容和善,给人一种沉稳可靠的感觉。
小厮的疑虑瞬间消失,满脸堆笑,他连忙打开大门,侧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热情地说道:“刘掌柜,您可算来了,快请进吧!”
刘掌柜微笑着微微点头,表示感谢,抬起脚迈进院门。与此同时,栓子也动作利落地牵起缰绳,赶着马车朝着专门停放的地方走去。
刘掌柜在看门小厮的引领下,沿着曲折的回廊。缓缓前行。回廊两旁种满各种花草,微风拂过,送来阵阵清香。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书房前。
此时,书房的窗棂透出暖黄色烛光,将窗纸照得透亮,隐隐看到窗纸上映着一个人影,里面有人等待着刘掌柜到来。
看门小厮站在书房门口,抬手轻轻地敲敲门,压低声音,恭敬地说道:“少主子,刘掌柜回来了。”
书房内传出一道清脆有力的男声,虽然透着几分青涩,显得十分果断,他惊喜的说道:“请刘掌柜进来吧!”
刘启铭轻轻推开书房门,一股淡淡的酒气,随着他的身影,一同飘进来。抬眼望去,书桌前坐着一位十三岁的少年,他身穿一袭素净白衣,衣袂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摆动,更衬出几分飘逸。头上束发整齐,一顶温润玉冠稳稳簪于发间,恰到好处点缀着,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精致。他周身散发着一种富贵气质,既有着世家子弟与生俱来的矜贵,又不失少年独有的灵动与朝气,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
少主子悠然自得地坐在书桌前,他的右手随意地翻动着一本泛黄的古籍,左手轻轻地托着下巴,目光从书页上缓缓抬起,落在刘启铭身上。
刘启铭步伐稳健地迈入房内,他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心情颇为愉悦。少主子见状,嘴角也不禁上扬,流露出一丝亲切的笑意,随和地说道:“刘叔叔,您回来了,快请坐吧!”
刘启铭毫不拘谨地走到椅子前,一屁股坐下去,身子完全放松下来,仿佛这里就是他的家一般。,微微眯起眼睛,透露出几分慵懒的神态,直接开口说道:“少主子,我就不客气了,今天多喝了几杯酒,这一会儿,脑袋还有一些昏昏沉沉。”
少主子与刘启铭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少主子由刘启铭看着长大,两人之间的情分,深厚无比。三年前,当时年仅十三岁的少主子,已经展现出远超常人的胆识和谋略,开始逐渐接手家族中的生意。正是在那个时候,少主子慧眼识珠,将刘启铭派到云台镇,当太白酒楼的掌柜。
曾经的刘启铭,只是杨府里一个奴才,地位卑微,受尽他人的冷眼和轻视。少主子是心地善良、宅心仁厚的人,他深知刘启铭多年来对杨家的忠诚侍奉与辛勤操劳。为了报答刘启铭的付出,少主子特别赐予他一份恩典——让他脱离奴籍,重获自由之身。
如今的刘启铭,终于摆脱奴才的身份,不再仰人鼻息地生活。这份自由对他来说,无疑是无比珍贵。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少主子的恩赐,刘启铭对此一直铭记在心。
少主子听到刘启铭的话时,他立刻放下手中的书籍,原本专注于书页的双眼,瞬间被担忧占据。他的神色变得十分认真,语气中充满关切之意,郑重地嘱咐道:“刘叔叔,看您如此高兴,想必今日一定是收获颇丰。即使您再开心,也要把身子放在首位,千万不能过量喝酒。”
少主子在家族中排行老六,他从小就展现出非凡智慧与果敢行事,深受家人的喜爱和赞赏。无论是家人,还是下人,都习惯用“杨六郎”这个亲昵的称呼,来叫他。这个名号不仅朗朗上口,还蕴含着对他的认可,对他未来的期许。
在杨府的每一个角落,都能听到人们亲切地呼喊着“杨六郎”。这个名字伴随着他度过童年时光,见证他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逐渐成长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少年英才。如今,他已经开始接手家族的生意,展现出卓越的经商头脑和领导才能。
刘启铭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他的笑声爽朗洪亮,他眼中充满真诚和敬意,说道:“少主子,您就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喝酒了。今天有大喜事,我心里高兴,才会多喝几杯。我这身子骨好着呢,绝对没有喝醉。”
刘启铭满脸通红,额头上冒出些许细汗,他暗自叫苦不迭,不好意思直接承认自己喝醉了。他只得含糊其辞地应和着,希望能够蒙混过关。
好在马车上的微风,轻轻吹拂着他的脸颊,让他那昏沉沉的脑袋,稍稍清醒一些。幸亏白青青端来一碗土方子茶,说是能解酒。
说来也怪,这茶的味道,虽然有些古怪,喝下去后,刘启铭原本撑得难受的肚子,竟然渐渐舒服起来,那股酒意似乎随着茶水流淌,渐渐消散。
刘启铭心中暗喜,他庆幸有这一瓷碗土方子茶,若不是有它的帮忙,恐怕就要在这关键时刻出糗。
杨六郎一脸淡定,他作为家中的嫡长子,本应肩负起家族生意的重任,他却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云台镇。这其中的缘由,说起来让人哭笑不得,完全是因为他家里有一个极其不靠谱的祖母。
这位祖母的行事风格,可谓是独树一帜,她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和想法。只要有人不按照她的意愿去做事,她就会毫不犹豫地给对方扣上一顶“不孝子孙”的大帽子,这顶帽子一旦被扣上,就很难再摘下来。在古代这样的罪名,足以毁掉一个人一生的前途和声誉。
平日里,祖母总是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完全不顾及他人的感受,她肆意妄为、为老不尊。她整日在府里折腾,搞得府里鸡飞狗跳、不得安宁,这已经成为家常便饭。不仅主子们被她折磨的心力交瘁,连下人们也被她折腾得晕头转向,忙得脚不沾地。
杨六郎没能逃过祖母的“魔掌”。祖母对他呼来喝去,经常无端指责他,这让杨六郎实在是不堪其扰。无奈之下,他只好瞅准时机,匆忙溜出府,来到云台镇。他实在不愿意与祖母发生正面冲突,只想远离那无休止的吵闹与纷争,让自己能够暂时得到,片刻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