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界小霸王-五行废体
第一章 青云入门大典，乡巴佬与贵公子
苍梧山脉的晨雾，总比凡界青阳城浓上三分。
九月初九，天还没亮透，青云宗山门前的广场就已挤得水泄不通。褐的、灰的粗布衣裳里，零星裹着几抹绸缎亮色，像贫瘠土地上开出的富贵花。人群里混着汗水味、劣质熏香和山间草木的清苦，酿成一股灼热的“希望”气息——今日是青云宗十年一度的新弟子入门大典，凡界十六州但凡有点门路的，都想把孩子送进这修仙宗门，搏一条长生路。
黄霸天缩在测灵队列最前头，后背被后面的人抵得生疼，指节却因攥着那张荐引符泛白。符纸边缘被摸得发毛，明黄色的符面沾了泥污，还蹭着几道汗渍，像块被丢弃的旧帕子。这是他三个月前在青阳城最大的货郎铺买的，花光了爹娘留下的最后二两银子——那是爹娘走前，特意埋在灶台底下，说要给他娶媳妇的钱。
“挤什么挤！没长眼啊？”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推搡，黄霸天一个趔趄，差点撞进前面的测灵台。他慌忙稳住身子，回头想道歉，却见个穿青色绸缎的少年被俩仆从护在中间，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皮肤白净得像刚剥壳的鸡蛋，手指纤细，腰间挂着的羊脂玉佩晃得人眼晕，正是青阳城首富宋家的二公子，宋惊寒。
“宋二公子，您没事吧？”左边的仆从立刻上前，恶狠狠地瞪着黄霸天，“哪来的乡巴佬，敢挡我们家公子的路？”
黄霸天认得这阵仗。去年冬天他去城里卖柴，见宋惊寒坐着四匹马拉的马车经过，仆从手里拎的食盒都比他家门板精致。当时他被宋家的恶犬追着咬，上前理论，反被仆从揍了顿，扔进臭水沟里冻了半宿。从那以后他就懂了，凡界的规矩是“有钱的横着走，没钱的挨着揍”，争嘴只会挨更多打。
“没事。”宋惊寒抬手拦住仆从，目光落在黄霸天手里的荐引符上，嘴角勾起抹讥讽，“不过是张‘杂役荐引符’罢了，也敢来挤测灵队？我还当是哪家宝贝疙瘩，要抢内门弟子的名额呢。”
周围顿时爆发出哄笑。黄霸天脸上发烫，攥着符纸的手更紧了。他知道荐引符分三六九等：最好的“内门荐引符”得长老举荐，次之的“外门荐引符”要花钱买门路，最差的“杂役荐引符”，只能先做三年杂役，能不能入门全看运气。可他没办法——爹娘去年染风寒没钱抓药走了，他守着空荡荡的破屋，想了三天三夜，还是决定来青云宗。凡界的日子太苦了，苦得看不到头，只有修仙，才能活下去，才能活得像个人样。
“乡巴佬就是乡巴佬，没见过世面。”宋惊寒又补了句，转身对仆从说，“离他远点，别沾了穷酸气。”
黄霸天咬着嘴唇没作声，只是把后背挺得更直了些。他从小就会忍，忍饿、忍冷、忍别人的白眼，只要能活下去，怎么都好。
“叮——测灵台开启！持荐引符者按序上前！”
广场前方突然传来洪亮喊声，打断了议论。黄霸天抬头望去，测灵台旁站着位穿灰色道袍的修士，手里托着面铜镜似的法器，正是青云宗的外门执事李伯阳。人群瞬间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那面“测灵镜”上——那是决定命运的东西。
测灵流程很简单：将手放在镜面上，执事催动法器，按镜面亮起的颜色和光晕定灵根。金、木、水、火、土五种灵根里，单灵根最好，双灵根次之，三灵根勉强能修炼，四灵根已是边缘，五灵根因属性驳杂难以吸收灵气，被称作“五行废体”，几乎没有宗门会收。
“下一个！”
前面的人测完是三灵根，被李执事登记在册，安排去了外门队列。黄霸天的心提到嗓子眼，快步上前，按指示将右手贴在测灵镜上。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他紧张得闭眼默念：“单灵根、双灵根都行，哪怕三灵根也好，别是五灵根……”
“嗡——”
测灵镜突然震动起来。黄霸天猛地睁眼，只见镜面上先亮起道金光，接着是绿光、蓝光、红光、黄光——五道颜色各异的光晕缠在一起，像团搅浑的泥水，最后慢慢黯淡，只留下层灰蒙蒙的光。
周围瞬间死寂，随即爆发出更刺耳的议论。
“五行废体！我的天，这运气也太差了！”
“就说乡巴佬没仙缘，还来凑什么热闹？”
“还好我家娃是双灵根，不然真是白费功夫。”
宋惊寒站在人群里笑得格外得意，故意提高声音：“你看，我就说他是来丢人现眼的吧？五行废体还想修仙，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黄霸天的脸刷地白了，浑身冰凉。他看着镜面上那层灰光，感觉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桶冰水。爹娘的眼神、二两银子、三个月的山路、啃干硬窝头的夜晚……所有的努力，都因为“五行废体”成了笑话。
“不……不可能。”他声音发颤，“测灵镜是不是坏了？我再测一次，求求您，我再测一次……”
他伸手就要碰测灵镜，却被李执事一把拦住。“放肆！”李执事脸色沉下来，“测灵镜乃宗门法器，岂容你胡闹？五行废体无法修炼，留在宗门只能一辈子做杂役，不如回凡界找个活计谋生。”
“我能做杂役！”黄霸天突然喊起来，声音里带着哭腔，“我能砍柴、挑水、做饭，我什么都能做！求求您让我留下，我花了银子买荐引符，我不能就这么回去……”
他说着就要下跪。在凡界，他见过太多人为一口饭磕头，以前不屑，可现在，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住手！”
就在膝盖快要碰到地面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广场入口传来。所有人转头望去，只见个穿白色道袍的少女快步走来，梳着双丫髻，脸上带着淡淡红晕，手里攥着块浅蓝色帕子，清秀得像山间的清泉。她走到测灵台旁，对李执事行了礼，转头看向黄霸天，眼神里满是同情。
“李师兄，”少女开口，声音软和却有力量，“这位师兄虽为五行灵根，但按宗门规矩，杂役荐引符持有者本就该先入杂役院。您看，能不能给他个机会？”
李执事见了少女，脸色缓和不少，恭敬回道：“原来是苏师妹。罢了，既然师妹开口，便破次例。只是丑话说在前头，杂役院的日子苦，他要是受不了，随时可以走。”
苏师妹笑着转向黄霸天：“这位师兄，你可以留下做杂役了。我叫苏清月，是外门弟子，以后有困难可以来找我。”
黄霸天愣了愣，眼眶突然发红。在所有人都嘲笑他、驱赶他的时候，这个素不相识的少女竟会帮他。他用力点头：“谢……谢谢苏师妹！我一定好好做杂役，不辜负您的好意！”
李执事将他的名字登记在“杂役院”名册上，安排他去角落的队列。黄霸天跟着队伍走，回头望了眼苏清月，见她正帮其他弟子解答测灵问题，阳光落在她发梢，像镀了层金光。
就在这时，他脑海里突然响起个机械的声音——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求生意志与修仙渴望，符合绑定条件。】
【“废体逆袭系统”绑定中……10%……50%……100%！绑定成功！】
【宿主：黄霸天；境界：无（未炼气）；灵根：五行废体（可改造）；当前任务：加入青云宗杂役院，完成首次杂役工作（砍柴100斤）；任务奖励：炼气一层修为，灵根改造液（初级）。】
黄霸天猛地停下脚步，以为是幻觉。他晃了晃脑袋，那声音却再次响起：【宿主无需怀疑，本系统来自高等宇宙，旨在帮助五行废体宿主逆袭修仙界。请尽快完成任务，开启修仙之路。】
不是幻觉！真的有系统！还能改造他的五行废体，让他炼气！
黄霸天的心脏狂跳起来，攥紧的拳头里全是汗。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望向青云宗深处云雾缭绕的山峰，突然觉得，眼前的黑暗里，炸开了道光。
杂役院的队列往山后走，黄霸天快步跟上，脚步比刚才轻快了许多。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砍柴100斤，拿到炼气一层的修为！
杂役院在青云宗后山，是片简陋的木屋区，周围围着圈木栅栏，里面堆着成捆的柴火和水桶。负责管理杂役的是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人称“王头”，见了新杂役，劈头就骂：“都给我听好了！每天寅时起床上工，砍柴的砍够100斤，挑水的挑满20桶，少一斤、少一桶，就别想吃饭！”
汉子指了指旁边的柴房：“你们几个，跟我来柴房领斧头，今天的任务就是砍柴！”
黄霸天跟着进了柴房，领到把锈迹斑斑的斧头。斧头比他想象中重，握在手里沉得慌。他以前在凡界砍过柴，可那是家门口的小树，杂役院要砍的，是后山的百年老树，树干粗得要两人合抱。
“乡巴佬，行不行啊？不行就早点滚蛋，别在这占地方！”旁边个穿粗布衣裳的杂役见他握着斧头发愣，出言嘲讽。黄霸天没理他，扛着斧头走到后山的树林里。
后山的树又高又粗，树皮坚硬得像石头。黄霸天举起斧头，用尽全身力气砍下去——“铛”的一声，斧头弹了回来，手上震得发麻，树干上只留下道浅浅的印子。
他咬了咬牙，又砍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淌，滴在地上，很快被泥土吸干。斧头越来越重，手臂酸得抬不起来，树干上的印子却依旧浅浅的。
“这样下去，别说100斤，10斤都砍不完。”黄霸天喘着粗气，靠在树干上休息。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已经磨出了血泡，火辣辣地疼。
【叮！系统提示：宿主可消耗少量体力，激活“凡界挤功”衍生技能“蛮力加持”，暂时提升50%力量，持续半个时辰。】
黄霸天眼睛一亮，立刻在心里默念：“激活蛮力加持！”
瞬间，一股暖流涌遍全身，手臂的酸痛感消失了，力气仿佛凭空多了一倍。他重新举起斧头，对准树干砍下去——“咔嚓”一声，这次竟砍进去了三寸多深！
“有用！”黄霸天又惊又喜，接着往下砍。有了蛮力加持，砍树快了不少，半个时辰里，他砍倒了一棵小树，劈成柴火后称重，刚好20斤。
可蛮力加持一消失，他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手臂酸得抬不起来。他坐在地上，啃着怀里剩下的半块干窝头，心里盘算着：“一次蛮力加持能砍20斤，一天能激活五次，刚好100斤。只是每次激活后都要休息很久，得抓紧时间。”
接下来的时间里，黄霸天就靠着“蛮力加持”砍树。激活技能时拼命砍，技能消失了就休息啃干粮，渴了就喝山泉水。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他终于把100斤柴火劈好，堆在了柴房门口。
王头来检查的时候，见黄霸天堆的柴火整整齐齐，还愣了一下：“没想到你这乡巴佬还挺能干，明天继续保持！”
黄霸天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累得快虚脱了，只想赶紧回木屋休息。
刚回到木屋，脑海里就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宿主完成首次杂役工作（砍柴100斤），任务完成！】
【奖励发放：炼气一层修为，灵根改造液（初级）。】
瞬间，一股比“蛮力加持”更强烈的暖流涌遍全身，从头顶到脚底，每个毛孔都在发热。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了，脑海里多了些关于“炼气一层”的修炼知识，丹田处还凝聚出了一团淡淡的灵气。
【叮！宿主突破炼气一层，解锁“灵气感知”技能，可感知周围环境中的灵气；灵根改造液（初级）已存入系统空间，使用后可提升五行灵根纯度，降低修炼难度。】
黄霸天激动得跳了起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那就是灵气！他试着按照脑海里的修炼知识，引导灵气进入丹田——虽然灵气进入丹田的速度很慢，还很驳杂，但他真的能修炼了！
他不再是五行废体了！他是炼气一层的修士了！
黄霸天走到木屋外，望着天上的星星，眼眶又红了。他想起爹娘，想起苏清月，想起宋惊寒的嘲讽，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好好修炼，总有一天，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五行废体也能修仙，我黄霸天，不是乡巴佬，更不是癞蛤蟆！”
夜风拂过树林，带来阵阵清凉。黄霸天深吸一口气，开始尝试吸收灵气修炼。虽然过程艰难，但他知道，这是他修仙路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从今天起，他不再是凡界那个任人欺负的黄霸天，而是青云宗杂役院，炼气一层的修士黄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