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那声音，细弱得像一根快断的弦，死死绷在人的心脏上。
不是风声呜咽，是真真切切的痛楚，夹杂着难以承受的痛苦挣扎。
就在绿化带豁口后面，那片黑洞洞、散发着铁锈和腐烂淤泥臭味的废弃排水管入口处！
刺鼻的腥风混着潮湿的阴冷气流，猛地扑在秦无忌和周汐颜脸上。
周汐颜胃里猛地一抽，杏眼瞬间凌厉如电，死死锁定那片浓稠的黑暗。
她的手指下意识攥紧了腰间软鞭的冰柄，指尖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刺痛，压下翻腾的怒火。
“滴答。”
又是一声。
清晰，粘稠。
周汐颜的目光闪电般扫回石碑前。那碗盛着清水的贡品粗陶碗边缘，
一滴刺眼的暗红液体，正顺着光滑的弧度，极其缓慢地滑落下来，
沉沉砸进碗底澄澈的水中。
噗。
一小团诡异的血色晕染开来，带着不祥的意味。
碗沿下方的草地上，压弯的草叶间，静静躺着一小段东西。
黑色皮革，断裂的边缘参差，裹满了泥浆尘土——几缕细小的、湿漉漉的白色绒毛，紧粘在上面。
是一个断裂的皮质项圈扣环！
“强哥…”
周汐颜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间碾出，带着冰冷刺骨的寒意。
她的视线如箭，猛地射向那幽深如同吞噬巨口的地下管道入口。
秦无忌身形未动。
墨黑的瞳孔深处，仿佛有冰寒的漩涡在无声搅动。
公园的喧哗、江风的絮语、远处工地的余噪…周遭的一切杂音，
在那仿佛贴着耳膜响起的、极度痛苦的幼犬呜咽声中，
瞬间被隔绝。
他的意念，如同无形的触须，穿透喧嚣，死死钉入那片吞噬光线的黑暗深渊。
【警告！警告！‘纯净的执念·守护（残念体）’能量逸散加速！
形态维系临界点逼近！
倒计时：15分37秒…36秒…35秒…】
系统冰冷的电子音在脑域炸响，每一个音节都像是敲在倒计时的丧钟上。
【宿主！】系统的调子陡然拔高，不再是纯粹的电子音，
而是像一个熬了三天三夜、顶着鸡窝头、咖啡当饭吃、
键盘都快敲出火星子的暴躁系统攻城狮，
带着一股子“再摸鱼大家就一起完蛋”的焦躁，
【还杵这儿当人形自走望犬石？！
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啊大哥！
够你从青铜上王者打三把逆风翻盘局了！
强哥的‘网’快崩了！
底下那小东西骨头都快被畜生啃没了！
动起来啊！
闪现！疾跑！
实在不行我给你开个‘原地螺旋升天钻地版’外挂？
功德点管够就成！】
一串“哔哔哔哔”的急促乱码声在秦无忌脑子里疯狂刷屏，
完美演绎了什么叫“急得代码都乱飞”。
“闭嘴。”
秦无忌的意识冰冷地砸了回去，简洁，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导航。”
【…收到！扣除宿主装逼值10点！
导航模式：地狱级嗅觉追踪（丐帮阉割版），
启动！目标锁定：纯白流浪幼犬（生命垂危ing）！
干扰源持续存在！
信号强度：一格（随时断联）！】
系统的电子音瞬间切换成导航语音模式，虽然依旧是那个暴躁系统攻城狮在配音，
但总算有了点方向感，
【前方直行三十米，绿化带豁口右转，跳坑！
对，就那个积着墨绿色臭水的入口！
闭气！下潜！注意脚下不明生物排泄物！
目标直线距离：五十米！冲鸭——！】
系统的“鸭”字拖得老长，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悲壮。
秦无忌动了。
没有丝毫预兆，没有多余的动作，身影如同被风吹散的墨迹，瞬间在原地淡化、消失。
只留下一缕极淡的、被高速移动拉开的残影。
“等我！”
周汐颜低喝一声，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影如一道贴地疾掠的紫色闪电，紧随其后。
她的动作轻盈迅捷，修长笔直的漫画腿在冲刺中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每一步踏出都精准无比，
避开地面的杂物，只在湿润的草地上留下浅浅的印痕，
速度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模糊的色块。
绿化带豁口后，是一个陡峭向下、覆盖着铁锈和滑腻苔藓的水泥斜坡，
通向一个半塌陷的、直径约一米五的圆形管道口。
浑浊发绿的积水在入口处形成一个小水洼，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断裂的钢筋和破碎的水泥块狰狞地裸露着。
那细微的幼犬呜咽声，夹杂着一种沉闷的、仿佛钝物击打在软物上的“噗噗”声，
正从那深不见底、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管道深处幽幽传来。
秦无忌没有丝毫犹豫，身影一闪，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没入那浓稠的黑暗和刺鼻的恶臭之中。
周汐颜紧随其后，屏住呼吸，身形矫健地滑入。
管道内，黑暗吞噬了一切光线。
空气沉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汽，混杂着淤泥腐败、
某种生物腐败后散逸的刺鼻气味以及难以名状的化学残留物的浓烈恶臭，
形成一张粘稠窒息的无形之网，紧紧裹住了人的口鼻。
【左转！直行！闻到了吗？那畜生打狗的味道！】
系统导航语音在绝对的黑暗里嘶吼着，
【干扰增强了！小心！
前面有塌陷区！
绕右边！对对对！
宿主你这身法不去跑酷可惜了！
省点功德点啊大哥！
别浪费在无意义的闪避上！】
秦无忌无视了系统的碎碎念和“功德点警告”。
他的双眼在黑暗中闪烁着极其微弱的、不为普通人所见的两点金芒。
视觉被剥夺，但其他感官在系统的强化下被放大到极致。
脚下的污水踩踏声、远处传来的沉闷击打声、幼犬越来越微弱的哀鸣、还有…
一种压抑着的、属于人类幼童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他的心猛地一沉。
啪！啪！啪！
沉闷的击打声陡然变得清晰、急促，像是钝器不断砸在装满棉花的布袋上，
伴随着几声幼犬骤然拔高、又戛然而止的痛苦呜咽，
随即只剩下微弱得不仔细听几乎捕捉不到的、濒死的喘息。
“奶奶…别打…呜呜…别打强哥…”
一个带着稚嫩哭腔的小男孩声音，
穿透了浓稠的黑暗与刺鼻的恶臭，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无助，
“强哥…疼…强哥快逃啊…”
哭声就在前方！
秦无忌和周汐颜几乎同时加速，身影在狭小曲折、满是障碍的管道内拉出模糊的轨迹。
一道若有若无、极其微弱的金色荧光丝线，如同风中残烛最后的倔强，
在黑暗中顽强地浮现，延伸向声音的来源方向。
那是强哥即将彻底崩溃的残念！
转过一个近乎九十度的直角弯，前方管道陡然变得宽阔了些，像是一个废弃的检修涵洞。
一丝微弱的光源从涵洞上方坍塌形成的裂缝中艰难地透下来，勉强照亮了下方一小片区域。
景象，触目惊心！
浑浊的污水中，一只巴掌大的纯白色幼犬，浑身湿透，沾满了污泥和斑驳的污迹，
虚弱地瘫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像一团被遗弃的可怜小东西。
它的一条后腿不自然地蜷曲着，小小的身体不住地颤抖，
每一次颤抖都伴随着一声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痛苦呜咽。
那双湿漉漉的黑眼睛，蒙着一层水汽，充满了绝望，正无助地望着上方。
一个穿着干净碎花连衣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看起来甚至有些慈祥的老妇人，
正站在污水里她微微低着头，额前花白的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她手里，赫然拿着一根手腕粗细、沾满了污泥和点点暗红的短木棍！
那木棍的末端，还残留着几根细小的白色绒毛。
她的右脚，那只穿着黑色布鞋的脚，正高高抬起！
那只脚沾满了泥水，却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冷酷力量，毫不犹豫地、
狠狠地朝着地上那抽搐的白色小团子，猛踹下去！
“死畜生！敢咬我宝贝孙子？！
弄亖你！让你咬！让你咬！”
老妇人的声音不高，甚至算不上尖利，是一种压抑的、冰冷的、带着一种诡异平静的怨毒。
每一脚落下，都发出沉重的“噗噗”声，回荡在涵洞里，伴随着幼犬微不可闻的、垂死般的哀鸣。
“奶奶！不要！强哥不是故意的！
呜呜呜…不要打强哥了…”
涵洞角落里，一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穿着背带裤的小男孩，哭得满脸鼻涕眼泪，
被这恐怖的场景吓得瑟瑟发抖，想要冲过去抱住奶奶的腿，
却被那浑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慑住，
只敢站在原地，徒劳地伸出小手，发出嘶哑的哭喊。
他的小脸上，靠近下巴的地方，
有一个浅浅的、几乎快要消失的淡红色印子，
像是被什么小动物的乳牙轻轻碰了一下。
“小宝别怕！奶奶给你出气！这种没人要的畜生，打死活该！”
老妇人头也不抬，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哄孩子的轻柔，与她脚下狂暴残忍的动作形成令人作呕的对比。
她又一次高高抬起了脚，沾满污泥和雪迹的鞋底，对准了小白狗的脑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道凝练到极致、带着斩断轮回般决绝意志的金色厉芒，
撕裂了涵洞内昏暗的光线和粘稠的恶臭空气！
刀光无声！
却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极限！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只有空气被极致高速撕裂时发出的、令人心悸的短暂嗡鸣！
目标，直指老妇人那只高高抬起、即将落下夺命一脚的右脚脚踝！
涵洞内的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那抹金色的刀芒，并非实体，更像是某种意志与能量的聚合体，散发着裁决与终结的冰冷气息。
它出现的太快，太突兀，前一瞬还在管道的黑暗中酝酿杀机，
下一刹那就已焚至老妇人的脚踝前！
空气被它切割开，发出短促而尖锐的嘶鸣，像是毒蛇最后的吐信。
老妇人那双浑浊却闪烁着诡谲光芒的眼睛里，映出了这道瞬间即至的金芒。
那张原本覆盖着慈祥油彩的老脸，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平静瞬间被打破！
惊愕、难以置信、以及一抹被赤裸裸冒犯的狂怒，如同被刷子猛地抹开，扭曲了她的五官！
她抬起的右脚踝处，皮肤表面的空气诡异地扭曲了一下，
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在极致的危险压迫下应激浮现。
刀芒触及！
“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响起的是一种极度刺耳、令人牙根发酸的灼烙锐响！
仿佛烧红的金属瞬间压透了什么坚韧之物！
一股混合着刺鼻焦糊与诡异腥锈气味的浓烈白烟，猛地从接触点爆涌开来！
“呃啊——！！”
一声不似人腔的、混合着剧痛与暴怒的尖嚎陡然炸响！
老妇人触电般猛地收回右脚，身体踉跄着向后倒退一步，浑浊的污水被她踩得哗啦四溅！
她那只穿着黑布鞋的右脚踝处，赫然留下了一道极其可怖的浊痕！
伤口边缘焦黑卷曲，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邪异。
最诡异的是，那创口深处显露出的，并非想象中的景象，
反而隐隐透着一种非人的、如同腐朽古木般的暗沉纹理，散发出不祥的气息！
“谁？！！”老妇人猛地抬头，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钩子，死死钉向刀芒袭来的方向——涵洞拐角的阴影处。
那眼神里的怨毒和冰冷，足以让任何正常人血液冻结，
先前那层慈祥的伪装被彻底撕碎，暴露出的是一种非人的凶戾。
阴影里，秦无忌的身影缓缓走出。
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挺拔冷硬的轮廓，如同从亘古寒冰中走出的裁决者。
墨黑的瞳孔深处，两点冰冷的金芒如同寒冬夜幕下的孤星，不带一丝温度地锁定了那张扭曲的老脸。
无需开启善恶透视眼。
那股扑面而来的、混杂着极致暴戾与扭曲阴毒的恶臭，早已浓烈到如同实质的、令人窒息的污秽泥沼！
他一步步走出阴影，皮鞋踩在污浊的水面上，发出轻微却稳定的“啪嗒”、“啪嗒”声。
那声音不大，却像是无形的重锤，一下下砸在涵洞压抑的空气里，也砸在老妇人那扭曲的面容之上。
“奶奶…您…您的脚…”
角落里叫小宝的男孩被这突如其来、超出他认知的可怕景象彻底吓懵了。
哭声像被掐住脖子一样卡在喉咙里，小脸煞白，惊恐万分地盯着奶奶脚踝处——那里明显出现了极其严重的状况！
周汐颜的身影如同无声的幽灵，几乎与秦无忌同步出现在涵洞内。
她没有去看那老妇人一眼，紫色的身影带着风，瞬间掠过秦无忌身侧，直奔地上那奄奄一息的小白狗！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却又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轻柔。
单膝跪倒在冰冷的污水里，昂贵的衣料瞬间被污秽浸透也毫不在意。
她从随身的战术小包里飞快地取出一小瓶散发着柔和碧绿光芒的药膏和一卷特制的白色绷带。
“撑住！”
周汐颜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是对小白狗说的。
她的手指沾上药膏，轻柔却迅速地涂抹在小白狗受伤严重的后腿和身上多处伤痕上。
碧绿的药膏带着奇异的清凉气息，接触到伤处的瞬间，
小白狗那剧烈颤抖的身体明显缓和了一些，急促的喘息似乎也平复了一点点。
她随即用绷带进行熟练的包扎固定，动作行云流水，
眼神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只生命垂危的幼犬。
“强哥…”
周汐颜的目光扫过小白狗脖颈上空荡荡的位置，那里本应佩戴着项圈。
她又飞快地瞥了一眼秦无忌放在口袋里的那截断裂的扣环碎片，眼中锐利的寒芒一闪而逝。
【警告！目标‘纯白流浪幼犬’生命体征急速衰竭！
监测显示遭受极度严重创伤！ 强哥残念体链接强度崩溃式下降！
倒计时：03分11秒！！】
系统尖锐急促的警报声在秦无忌脑海中疯狂回响，
【宿主！功德点！快！全力输出！ 压制那个头顶逸散不祥黑烟的‘慈祥’伪装者！
让她尝尝真正的惩戒！ 系统能量储备告急！ 强哥的‘网’即将崩溃！！】
系统的电子音尖利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报废的破喇叭，充满了“再不动手就团灭”的绝望感。
秦无忌的目光冰冷地锁定着老妇人。在系统的加持下，他的“视野”里，老妇人头顶的景象堪称诡异。
那里没有寻常人该有的、代表生命根本的“阳气火焰”，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浓稠到化不开的、如同沼泽淤泥般不断翻滚涌动的深灰色雾气！
雾气翻腾扭曲，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混合着阴冷与极度扭曲意念的气息。
这气息浓烈到近乎实质，甚至在她头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无形的能量漩涡，
无声地搅动、蚕食着涵洞内本就稀薄的生气。
这漩涡，就是系统标注的“强力干扰源”！
而在那片深灰污浊的雾气中央，竟然诡异地悬浮着一层极其稀薄、几乎快要彻底消散的、淡金色的光晕！
功德金光！
极其微弱，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真实存在！
它像一层薄薄的金粉，被强行粘合在那片深灰的污秽之上，
散发着一种近乎讽刺的“光明正大”感。
正是这层稀薄的功德金光，构成了她最完美的伪装！
让她能够堂而皇之地行走在阳光下，扮演着慈祥祖母的角色，
甚至在系统的善恶透视眼中，都蒙上了一层迷惑性的“浅金”滤光！
“呵。”秦无忌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那笑容里没有丝毫的温度，只有无尽的嘲讽和洞穿虚伪的森然，
“功德金光？好一个‘慈祥’的奶奶！”
最后两个字，被他咬得极重，如同两块冰棱撞击，在涵洞里激起一股无形的寒意。
老妇人被这仿佛洞察一切的目光和冰冷的审视刺得浑身一激灵，
脚踝处的剧痛更是如同不间断的刀割，疯狂撕扯着她的神经。
她脸上的愤怒与不甘几乎要喷薄而出！
她死死盯着秦无忌，又扫了一眼正在全力救治小白狗的周汐颜，以及角落里吓呆了的小宝。
她那只没受伤的左手，无声无息地垂在身侧，五根枯瘦的手指不自然地、紧紧地蜷曲起来！
“老婆子带孙子遛弯，教训一只咬人的疯狗，碍着你们哪只眼了？！”
老妇人的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尖锐刺耳，
带着一种市井泼妇特有的蛮横和倒打一耙的狠戾，试图用音量掩盖心虚，
“识相的赶紧滚！不然报警抓你们！告你们抢孩子！伤老人！”
她一边尖叫着，身体却微不可察地向着角落里小宝的方向挪动了一小步。
那只完好的左手，五指弯曲的弧度更加明显，指尖在昏暗的光线下，
似乎隐隐透出一丝不正常的青白色。
“奶奶…”
小宝被奶奶那尖利的声音和扭曲的神情吓得浑身一抖，下意识地想往后退缩。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
“呜…汪！”
一声极其微弱、却透着一种孩子般委屈与倔强的呜咽声，如同幻听般，直接在秦无忌和周汐颜耳边响起！
紧接着，那缕原本已经黯淡欲灭、连接着小白狗的金色荧光丝线，猛地剧烈闪烁、摇曳！
【警报！警报！强哥残念体存在即将消散！强制激发最终守护指令！】
一股极其弱小、却异常纯粹、带着守护与不舍的意念，如同即将燃尽的最后星火，顽强地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