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夜宴的风波过去了好几天,依旧在江城的上层圈子里流传着各种版本。张玄心“神秘少年天师”的名头算是小范围传开了,当然,更多的是被描述成“苏家请来的神秘高手”或者“拥有祖传法宝的幸运儿”。
张玄心乐得清静,正好消化收获。500多功德点巨款在手,他第一时间把【金光咒】和【通幽之眼】都升级到了【熟练】级别,威力范围和感知灵敏度都提升了一大截。新技能【气运之眼】也初步掌握,开启后能看到一个人身上模糊的气运光色,白色为普通,红紫色代表好运或贵气,灰黑色则代表霉运或灾劫,非常实用。
他试验了几次,发现王胖子头顶通常是白色带点油光(吃货的福气?),柳如烟是淡红色带丝金芒(官运?),苏沐雪则是纯正的紫色,贵不可言。而他自己…看不清楚,似乎被一层迷雾笼罩,偶尔有金光闪过。
果然,算命的算不了自己。
期间柳如烟又找过他一次,旁敲侧击地想打听他的“师承”和“祖传桃木剑”的来历,被张玄心用“乡下老道士”、“祖上积德”、“剑是雷劈过的”等一套组合拳糊弄过去。柳如烟虽然不信,但似乎暂时没打算深究,只是提醒他“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不要走歪路”,态度缓和了不少。
苏沐雪则通过王胖子(胖子现在成了张玄心的专属信使兼经纪人)送来了一个玉瓶,里面是三颗散发着清香的丹药,说是苏家谢礼,有助恢复元气、稳固心神。张玄心用系统检测了一下。
【清心丹(凡品上阶):采用多种益气安神药材炼制,可小幅恢复灵炁,稳定精神。】
好东西!他毫不客气地收下,吃了一颗,感觉体内炁息确实活跃了不少,之前使用【隐灵模式】和强行催动桃木剑的细微损耗也补了回来。剩下两颗小心收好,关键时刻能顶大用。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发展。
直到这天,张玄心偶然在食堂听到两个清洁阿姨的闲聊。
“哎,你听说了吗?城南老巷那边,又出怪事了!”
“咋了?又是那‘纸人新娘’?”
“可不是嘛!老刘家隔壁那个捡破烂的孤老太太,今天早上发现死在屋里了!门口…门口又摆着那个穿红嫁衣的纸人!”
“天呐!这都第三个了吧?真是造孽啊!警察来了也没查出啥,都说像是…像是被吓死的!可那纸人邪乎得很啊!”
纸人新娘?吓死?张玄心心里一动,下意识地开启了【气运之眼】看向那两个阿姨。只见她们头顶的气运中,都缠绕着一丝极淡的灰黑色丝线,带着一股阴冷、不祥的气息,与她们自身的气运格格不入。
这不是普通的霉运,这是…被某种邪术标记或者牵连的迹象!
他立刻上前,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礼貌笑容:“阿姨,你们好,我刚才听你们说纸人新娘…是怎么回事啊?能跟我讲讲吗?我…我是民俗社的,在做社会调查。”他顺手从口袋里掏出王胖子进贡的一包瓜子递了过去。
两个阿姨一看有瓜子磕,又有年轻学生感兴趣,立刻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在城南那片快要拆迁的老巷子里,最近一个月接连发生了三起离奇死亡事件。死者都是独居的、无亲无故的老人或流浪汉。死因蹊跷,查不出外伤疾病,像是突发性猝死。而最诡异的是,每个死者被发现时,门口都摆着一个做工粗糙、穿着劣质红嫁衣的纸扎人!
那纸人做得惟妙惟肖,脸上还打着腮红,笑容诡异。警察调查过,纸人就是普通丧葬店卖的那种,查不到来源。巷子里传言是“纸人索命”、“替身新娘找替死鬼”,闹得人心惶惶。
“特别是周婆婆扎纸店那个周婆婆,”一个阿姨压低声音,“她女儿死了好多年了,她人就有点魔怔了,整天关起门来扎纸人,特别是扎那种穿红嫁衣的…有人说,那些门口的纸人,就是她扎的!”
周婆婆?扎纸店?张玄心记下了这个关键信息。
告别了阿姨,张玄心眉头紧锁。事出反常必有妖!连续死亡,纸人标记…这绝不是什么巧合!
他立刻开启【通幽之眼】扫视食堂,发现不少经常去城南方向的学生和职工,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着那一丝灰黑色的不祥气息,只是非常非常淡。
这邪术的影响范围正在扩散!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检测到区域性‘阴德流失’及‘替身邪术’波动!】
【触发任务:探查‘纸人新娘’真相,阻止阴德窃取!】
【任务说明:有术士利用‘替身术’转移灾劫,窃取阴德。需查明真相,解救被选中的‘替身’。】
【任务奖励:功德点+200,解锁‘阴德监察’功能。失败惩罚:大量无辜者阴德受损,寿元锐减。】
阴德?替身术?窃取阴德?
张玄心心中一凛。阴德这东西,玄之又玄,关乎一个人乃至后代的福报运气。居然有人用邪术窃取这个?简直伤天害理!
必须管一管!
他立刻动身前往城南老巷。这片区域都是低矮的平房,墙壁上写着大大的“拆”字,大多已经人去楼空,显得格外萧条破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和淡淡纸钱的味道。
根据阿姨的指点,他很快找到了那家“周婆婆扎纸店”。店铺门面很小,木门紧闭,窗户也被旧报纸糊得严严实实,门口堆着一些废弃的竹篾和彩纸,看起来很久没开门了。
但在【通幽之眼】下,张玄心看到整个店铺被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悲伤而执拗的念力笼罩着!这股念力中夹杂着强烈的阴气,但却奇异地没有太多邪恶意念,反而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偏执。
而在店铺周围的地面上,残留着许多模糊的、指向不同方向的灰黑色脚印能量痕迹——是那些被当做“替身”的可怜人留下的!
其中一个最新的脚印痕迹,延伸的方向…竟然是通往校医室?!
白露校医?!张玄心心里咯噔一下。那位温柔善良的校医,也被标记了?
他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白露的电话。
“喂?张同学?有事吗?”电话那头传来白露温柔的声音,但仔细听,似乎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白医生,你最近…有没有收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张玄心急切地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才传来白露有些迟疑的声音:“奇怪的事?好像…没有吧。就是最近总觉得很累,睡不好,老是做噩梦…昨天早上开门的时候,好像看到门口放了个…红色的东西,我没看清,以为是恶作剧,就扫掉了…”
扫掉了?!张玄心暗道侥幸!那肯定是纸人!幸好她没拿进去!
“白医生!你听我说!最近千万别收任何来历不明的红色东西!特别是纸做的!晚上尽量不要独自外出!锁好门窗!”张玄心语气严肃地叮嘱。
“啊?为什么?张同学,到底怎么了?”白露的声音带着困惑和一丝不安。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反正你一定要小心!相信我!”张玄心没法详细解释,只能反复强调。
挂了电话,张玄心脸色更加凝重。白露已经被标记了,虽然暂时没事,但危险随时可能降临!
必须尽快找到那个周婆婆,弄清楚这“替身术”到底怎么回事!
他走到扎纸店门口,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他又用力敲了敲:“周婆婆?开开门,社区送温暖的!”
还是没反应。
张玄心眼神一凝,也顾不得许多了。他左右看看没人,体内炁息运转,轻轻一推门轴老旧的位置——
“嘎吱”一声,门居然被推开了了一条缝!
一股浓烈的浆糊和纸张味道扑面而来。
张玄心闪身进去,立刻关上门。
店内光线昏暗,到处堆满了扎好的纸人、纸马、纸房子。这些纸人形态各异,男女老少都有,在昏暗的光线下,一双双空洞的眼睛仿佛都在盯着他,显得格外瘆人。
而在店铺最里面,一个满头银发、身形佝偻的老婆婆,正背对着他,坐在一个小马扎上,专注地扎着一个新的纸人。那纸人已经初具雏形,身上正被仔细地贴上一片片红色的纸衣…
正是那个“纸人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