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照耀在“夜遇酒馆”的后院。
我和司徒澜、胡蝶、白露四人围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桌上摆着几碟从附近食肆买来的下酒小菜——卤豆干、拌时蔬、切好的酱肉,还有一碟酥脆的花生米。
忙碌了一整天,初步规划好了酒馆的布置,又招到了两位才貌双全的员工,大家心情都很放松。晚风习习,吹散了白日的燥热,带来一丝凉爽。
“忙了一天,大家都辛苦了。”我笑着从屋里抱出一个看起来颇为古朴的陶罐,罐口用泥封着,看起来平平无奇。
“今晚咱们小酌几杯,尝尝我珍藏的好东西!”
司徒澜好奇地看着陶罐:“这是什么酒?闻着没什么特别啊。”
“嘿嘿,这可是独家秘方,外面绝对喝不到!”我神秘兮兮地拍开泥封,一股极其馥郁奇异的果香瞬间弥漫开来。
琥珀色的酒液倒入粗陶碗中,在夕阳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哇!好香啊!”胡蝶吸了吸鼻子,眼睛发亮,“这味道……好像有很多种果子,又有点……说不出的灵气?”
白露也微微颔首,清冷的眼眸中露出一丝讶异:“此酒香气凝而不散,醇厚中正,绝非寻常凡品。”
“这叫‘赤练灵浆’。”我得意地介绍,“是用几种特殊的灵果和药材酿的,度数不高,但喝了能养颜活血,对身体大有好处。”
我给每人面前都倒上一碗,“来,都尝尝!别客气!”
司徒澜率先端起碗抿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嗯!口感醇厚,果香层次丰富,回味甘甜还有一丝清凉!好酒!”
胡蝶和白露也端起碗,小口品尝。胡蝶惊喜地赞叹:“真好喝!比我家乡最甜的葡萄酒还好喝!喝下去感觉浑身都暖洋洋的,好舒服!”
白露细细品味后,也轻声道:“确是好酒,入口柔和,灵气内蕴。东家厚赐。”
“喜欢就好!来来来,满上满上!”我心情大好,又给大家添上酒。几碗灵酒下肚,气氛更加热络起来。
胡蝶开始讲起西域的风土人情,白露偶尔补充几句长安的趣闻,我和司徒澜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插科打诨。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正当我们喝得微醺,聊得兴起时,后院墙头突然传来一声极轻微的瓦片响动!
我们四人几乎是同时警觉地抬头望去。
只见月光与夕阳的交界处,一道修长的黑影如同夜枭般悄无声息地翻过墙头,轻盈地落在院中,点尘不惊。
来人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玄色劲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挺拔身形。
脸上蒙着一块黑巾,只露出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睛,在暮色中如寒星般闪烁,带着几分审视。
他目光扫过我们四人,最后落在那散发着独特香气的酒罐上。
“什么人?!”司徒澜立刻站起身,眼神锐利。胡蝶和白露也警惕地握紧了手中的碗。
那黑衣人却没有丝毫敌意,反而抬手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他的声音透过面巾传来,低沉悦耳:“无意惊扰各位雅兴。在下途经此地,被这奇特的酒香所引,冒昧前来,只想讨一碗酒喝。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我打量着这人。虽然他蒙着面,但露出的眉眼极其俊朗,眼神清澈坦荡,不像歹人。而且他身手矫健,气息沉稳,绝非普通毛贼。更重要的是……这身形气质,着实赏心悦目。
我按下司徒澜,笑着站起身,端起自己那碗还没喝完的酒,走到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我打量着他回道:“哦?原来是酒香引来的客人?这倒是有趣。我这酒嘛,确实不一般,寻常地方可喝不到。”
我故意晃了晃手中的陶碗,琥珀色的酒液在碗中荡漾,香气更浓了。
“小帅哥,想喝酒,可以啊。我这儿规矩不多,但有个小小的条件……”
我拖长了语调,目光在他劲瘦的腰身和结实的胸膛上溜了一圈,带着点戏谑的笑意说道。
“你得让我……看看你的腹肌练得怎么样?或者……让我摸摸你的腰,够不够劲?验验货嘛,看看值不值得我用这好酒招待。”
我这番大胆的调戏,让身后的司徒澜忍不住扶额,胡蝶掩嘴偷笑,连白露都微微侧过脸,耳根有些发红。
那黑衣人显然也没料到我会提出这种条件,明显愣了一下,露出的那双漂亮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味。
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磁性十足。
下一秒,他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瞬间贴近到我面前,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他低头看着我,气息拂过我的额发,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蛊惑的意味:“哦?姑娘想验货?那便……验仔细些。”
说着,他竟真的抓住我的手腕,牵引着我的手,直接按在了他紧实滚烫的胸膛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我的指尖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但没有缩回手,反而顺势轻轻摸了一把,感受那结实的触感。嗯……手感相当不错,比看上去还有料。
“怎么样?”他低头凝视着我,眼中笑意更深,带着一丝挑衅,“这‘货’……可还入得了姑娘的眼?值不值得换一碗酒喝?”
我收回手,强压下心跳,扬起下巴,然后端起那碗酒递到他面前,爽朗一笑:“马马虎虎吧!算你过关!喏,酒给你!小帅哥挺上道嘛,最得我心了!哈哈!”
他接过酒碗,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手指,带来一丝微妙的触感。
他揭开面巾一角,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月光勾勒出他流畅的下颌线条。
“好酒!”他放下碗,赞叹一声,眼神亮得惊人,“果然值得冒险一跳。多谢姑娘款待。告辞!”
说罢,他朝我们抱了抱拳,身形一闪,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跃上墙头,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我们四人面面相觑,半晌,司徒澜才噗嗤一声笑出来:“晚柠,你可以啊!这‘验货’的法子都想得出来!”
胡蝶也笑得花枝乱颤:“东家!您真是太厉害了!那位郎君……身材可真不错!”
连白露都抿着嘴,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摸着还残留着一点温度的手指,心里有点小得意,又有点怅然若失。
“啧,跑得真快……还没问名字呢。不过,这趟大汉,看来是真的来对了!”
“咳。”司徒澜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我,脸上带着一种“我早就看透你了”的戏谑表情,拖长了语调说道,
“江——晚——柠——啊江晚柠,我说你呀,真是……一天不招惹点桃花,不调戏个把漂亮男人,你这心里就过不去是吧?这酒才喝几口啊,就敢对着来历不明的蒙面人要摸人家腹肌了?你这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我正回味着手心那紧实弹性的触感呢,被她说破,老脸一热:“哎哟喂,我的好澜姐!您这会儿倒装起正经人来了?当初不知道是谁,第一次见刘彻的时候,就敢把人压在地下亲上去的?那速度,那效率,我可都记着呢!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司徒澜被我揭了老底,嗔怪地瞪了我一眼,却忍不住笑了出来:“那能一样吗?我那是有目标、有计划的战略性行动!你这纯属是……是即兴发挥,色胆包天!”
“战略即兴两不误嘛!”我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给自己又倒了半碗酒,“再说了,你瞧刚才那小哥哥,身材多好,眼神多正!虽然蒙着脸,但那气质,那身段,绝对是极品!这叫……善于发现美,并勇于验证美!”
我们俩在这边互相拆台,胡蝶早已笑得人仰马翻,白露也是抿着嘴,肩膀微微耸动,显然忍笑忍得很辛苦。
笑闹了一阵,气氛重新轻松下来。白露轻轻拭了拭眼角笑出的泪花,恢复了平时清冷的语调,但眼中还带着未散的笑意。
她开口道:“东家,方才那位公子身手不凡,来去无踪,确非寻常人物。不过,若论这江湖中传闻的绝色男子,倒有两位,名气更盛,只是行踪更加诡秘,鲜有人得见真容。”
“哦?”我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连司徒澜也好奇地望过来。胡蝶更是睁大了眼睛,一脸期待。
白露见我们都感兴趣,便娓娓道来:“一位是寒月城城主,凌雪寒。传闻他常年居于北地雪山之巅的寒月城中,武功深不可测,气质清冷如雪,飘逸若仙。见过他的人都说,他如冰雪雕琢而成,俊美得不似真人,但性情也极为冷僻,难以接近。”
“清冷仙君型的?”我摸着下巴,脑补了一下,“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嗯,这种类型,挑战性很高啊!有意思!”
白露点点头,继续道:“另一位,则是夜影楼的楼主,夙夜离。夜影楼是江湖上最神秘的杀手组织,楼主夙夜离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传闻他容颜邪魅俊美,一双凤眼勾魂摄魄,笑意中常带三分邪气,七分凉薄。行事亦正亦邪,全凭心情,武功诡异莫测,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邪魅狂狷的魔教教主范儿?”我眼睛更亮了,“这种带刺的玫瑰,摘起来才更有成就感嘛!危险?嘿嘿,越危险越迷人不是吗?”
司徒澜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扶额:“完了完了,你看你这眼神,跟狼见了肉似的。这两位听起来可都不是什么善茬,一个冰山,一个火山,你小心引火烧身。”
“怕什么!”我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咱们开这‘夜遇酒馆’是为了啥?不就是为了‘遇见’各种有意思的人和事嘛!冰山也得给他捂化了,火山也得给他捋顺了!这才叫生活!”
我兴奋地规划起来:“等咱们酒馆开业了,名声打出去,就用咱们这独一无二的‘灵浆’和胡蝶的舞、白露的琴做诱饵!”
“我就不信,这些江湖顶尖的人物,会对这种好东西不好奇!到时候,还怕他们不自己送上门来?”
胡蝶也兴奋地拍手:“东家说得对!我的新舞蹈里,正好有几种带着点西域的神秘感和诱惑力,说不定能吸引那位邪魅的楼主呢!”
白露沉吟道:“若论琴音,我倒有几首清心涤虑的古曲,或许能投那位清冷城主所好。”
“看看!这就叫专业!”我高兴地举起酒碗,“所以说,咱们这酒馆,前途无量啊!来,为了咱们未来的‘猎艳’大计,为了寒月城主和夜影楼主,干杯!今晚不醉不归!”
“干杯!”司徒澜也被我们的热情感染,笑着举碗。
“为了东家的大计!”胡蝶俏皮地附和。
白露也浅浅一笑,端起了酒碗。
四只陶碗在空中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琥珀色的“赤练灵浆”在月光下荡漾,映照着四张充满笑意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