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封锁了码头?”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所有人的头上。船舱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难道……是‘幽影阁’勾结了官府?”潘金莲的脸色,有些发白。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可就真的是插翅难飞了。
“应该不是。”萧明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他的大脑,飞速地分析着,“如果‘幽影阁’真的能调动官兵,那他们早就直接上船来抓人了,根本没必要搞这么大的阵仗。”
“那会是为了什么?”林冲皱着眉头,手已经下意识地,握住了身边的长枪。
“别慌!”张青到底是老江湖,他对着那个前来报信的伙计,沉声问道,“看清楚是哪里的官兵没有?领头的是谁?”
“看……看清楚了。”那伙计喘着粗气,说道,“是杭州府的府兵,领头的,好像是……是知府大人亲自来了!”
“杭州知府?”
众人更是一头雾水了。他们和杭州知府,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突然封锁码头?
“走,我们去看看。”
萧明艺高人胆大,决定亲自去一探究竟。他让潘金莲和林冲,留在船舱里,自己则换上了一身漕帮伙计的衣服,戴上一顶斗笠,遮住了大半个脸,跟着张青,悄悄地,来到了船头。
只见不远处的码头上,灯火通明,人头攒动。一队队身穿铠甲的官兵,手持长矛,将整个码头,围得水泄不通。所有的船只,都只许进,不许出。
在码头的中央,一个身穿官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正一脸焦急地,对着手下的官兵,大声地训话。
“都给本官听着!一寸一寸地搜!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本官找出来!”
“大人,到底是什么人,值得您老人家,发这么大的火啊?”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凑上前,谄媚地问道。
“你懂个屁!”那知府大人,一脚将师爷踹开,怒骂道,“那可是京城来的贵人!是当今圣上眼前的红人,高太尉的……干儿子!他要是在我们的地界上,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所有人的脑袋,都得搬家!”
高太尉的干儿子?
听到这个称呼,萧明和张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古怪。
难道是……高衙内?
这个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怎么会跑到杭州来?
就在这时,一个官兵,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跪在地上,禀报道:“启禀大人!在……在悦来客栈的后院,发现了一具尸体!”
“什么?!”知府大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快!快带本官过去!”
他连滚带爬地,带着一大群人,朝着悦来客栈的方向,冲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萧明和张青,大概已经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十有八九,是那个倒霉的高衙内,不知道怎么惹到了什么人,被人给宰了。而杭州知府,为了推卸责任,或者说,是为了给高俅一个交代,这才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封锁码头,搜捕凶手。
“看来,是我们虚惊一场了。”张青松了口气,说道。
萧明却摇了摇头,他的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总觉得,这件事,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高衙内虽然是个草包,但他身边,肯定有高俅派来的护卫。什么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杭州城里,杀了他?
难道……也和“幽影阁”有关?
不管怎样,这对于他们来说,既是坏事,也是好事。
坏事是,码头被封锁,他们原定的计划,被打乱了。
好事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高衙内被杀案”上,反而给了他们浑水摸鱼的机会。
“我们必须改变计划。”萧明当机立断地说道,“官兵搜查得越严,我们走水路,就越危险。我们必须……走陆路。”
“走陆路?”张青皱起了眉头,“陆路更不安全啊。到处都是关卡,盘查得更严。”
“不。”萧明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现在,肯定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水路上。我们反其道而行之,反而更容易,出其不意。”
他将自己的计划,跟张青,详细地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张青的脸上,露出了既佩服,又有些担忧的神色。
“兄弟,你这个计划,实在是……太大胆了。”
“富贵险中求。”萧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就这么定了。”
当天深夜,趁着码头上的官兵,人困马乏,防备最松懈的时候,三道黑影,如同狸猫一般,悄无声息地,从漕帮大船的另一侧,滑入了水中。
他们避开了所有的岗哨,从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上了岸,然后迅速地,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第二天一早,当杭州知府,还在为高衙内的死,而焦头烂额的时候,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已经混在出城的车队中,缓缓地,驶出了杭州城门。
马车内,坐着的,正是改换了装束的萧明、潘金莲和林冲。
他们的脸上,都经过了孙二娘的“妙手”改装,就算是熟人,也未必能第一眼认出来。
“下一站,京城!”
萧明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身后,那渐渐远去的杭州城,眼中闪烁着兴奋和期待的光芒。
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那座繁华的都城里,等待着他们。
而他,已经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
潘金莲和林冲,则依偎在他的身边,一个温柔似水,一个清冷如冰,却都将自己全部的信任,交给了这个男人。
前路漫漫,道阻且长。但只要三人同心,便无所畏惧。
他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