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喜叹口气:“流内、流外,天壤之别,秦公子您就别为难我了。”
秦川还想再说什么,却有人来通报:宫里来人,请秦公子入宫问话。
秦川无奈,只得拱手:“王大人,在下就先告辞了。”
王崇喜点点头:“秦公子公务繁忙,赶紧去吧。”
目送秦川离开,王崇喜觉得好笑。刚才这小子还在跟自己求一个没品级的法史,转眼就被皇帝陛下召见。明明有平步青云的机会,他偏要折腾这些弯弯绕绕的,真不知道图个什么。
……
秦川入宫后,直接无语。李世民太没正事儿了,叫他进宫,就是为了炫耀——李泰连夜给他搞出来的一柄“荧光剑”。
李世民兴致勃勃地展示完,才让人重新打开门窗,神采飞扬地盯着秦川。
“你那把……叫星闪刃的,拿出来让朕开开眼。”
秦川只能苦笑摇头:“那星闪刃,我家兰儿很喜欢,已经送给她了。”
李世民一脸惋惜,却也没强求,反而问道:
“那朕这把‘斩夜’,如何啊?”
秦川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李泰极度敷衍的作品——随便抹了点调和的萤石粉,色泽还不均匀。既然李泰都这么糊弄,他自然也只能配合。
“陛下这把斩夜,确实是……精品。”
李世民也不是傻子,瞥了秦川一眼,就知道他是在敷衍。
“行了,你小子别装了。朕不过就是图个新鲜,稀罕一下,玩玩而已。”李世民干脆收起了手里的剑。
秦川忍不住说道:“陛下,魏王殿下那么大的本事,您让他给您鼓捣这玩意儿干什么?赶紧好好压榨一番,让他弄点好东西出来。”
李世民心里也清楚,自己的几个孩子,在秦川手里确实学了不少东西。他一直没深问,就是怕秦川心里有什么忌讳。秦川是大方,可有些东西却捂得很紧。
“那秦川,你说青雀……有你几分本事啊?”李世民试探着问。
秦川微微一笑:“陛下,说句不客气的。能教给魏王的,我也都教了个七七八八。说他是我的弟子,也是可以的。反正我尽力了。至于这一身本事,到他手里能变成什么模样,那就不一定了。这种事情,哪有个定论呢?”
李世民找了个地方坐下,随意说道:“你都说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那就让他自己折腾去吧。朕还不算老,还用不上他们替朕操心。随他去,若是真能折腾出名堂,自然会来找朕的。”
秦川没想到,在大唐竟也能听到这种超前的“育儿观”,但他还是忍不住提醒:
“陛下,这么想也没错,只是偶尔还是要过问一下。毕竟魏王殿下手里拿的,可不是什么金砖,而是毁天灭地的利器,可不能任他乱来。”
李世民闻言,眼睛一亮。能让秦川称为“利器”的东西,绝非寻常。然而他并没有追问,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朕记下了。今日叫你来,其实是还想问问,你和魏家小姐的事,打算怎么办?朕还等着替你们赐婚呢。”
秦川凑近几分,笑着道:“陛下,说实话,在下也有些着急,所以太子大婚之后,我就想把人娶进门。”
“行,到时候,朕亲自赐婚,你尽管放心。”李世民拍着胸脯保证。
秦川嘿嘿一笑:“陛下,您也知道,我父母已不在,亲族凋零。不知能否请您屈尊,为我上门说媒?”
李世民一听,微微一愣。他倒不是不愿,只是这事若这么办,未免显得不太地道。
“秦川,朕替你说媒没问题。但若是由朕代表男方,难免有以势压人的嫌疑。魏征又是那样的性子,朕只怕弄巧成拙。”
秦川立即接话:“陛下,这就要看您能不能帮忙请动皇后娘娘,让她去魏府帮忙坐镇。”
李世民上下打量着秦川,觉得这小子还真是性情。第一次如此正式的请求,竟然就让他和皇后亲自去替他说媒,这还真让人无法拒绝。
他点点头:“没问题,朕回头就和皇后商议此事。”
秦川赶紧起身拱手,郑重拜谢。事情就此定下,他满心欢喜地离开皇宫,转头又去京兆府上班,继续琢磨自己的仕途去了。
…………
秦川和李世民商议娶亲之事,而未过门的魏兰,却已先一步承担起了秦夫人的责任。
土炕刚刚盘好,第二天一早,在秦川的请求下,她便带着一封书信,紧张地来到皇宫朱雀门前。
她轻轻跳下马车,对门口侍卫说道:“我是来见太子的。”
侍卫上下打量她一眼,例行公事般问:“有拜帖吗?”
魏兰并没有准备,只能硬着头皮解释:“还请大哥通报一声,我有急事。”
侍卫却摇头不理。这可是皇城,不是随便能进的地方,他甚至抬手,准备驱赶。
魏兰见状,没了办法,只得从锦囊中取出三块令牌,递到侍卫面前。
侍卫只是扫了一眼,冷汗便瞬间渗出。上次在这里同时甩出三块令牌的人,可是秦川!他赶紧双手接过,态度立刻变得恭敬。
若是秦川本人站在眼前,他绝不敢多言,必然立即放行。可如今换作一位陌生姑娘拿着令牌,他不得不开口问清楚。
“这位小姐,这几块令牌,应是秦公子之物吧?敢问您是何人?”侍卫小心翼翼地追问。
魏兰微微一愣。她心里清楚,这时应当说明自己与秦川的关系,可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说自己是秦川的心上人?未免太不害臊。
说自己是秦川的妻子?毕竟还未过门。
踌躇半晌,魏兰只好硬着头皮答道:“我是……魏府长女。”
侍卫低头看了看手中令牌,瞬间知道来人是谁了,立刻挺直身子,郑重拱手:
“秦夫人,请稍候片刻,末将这就去通报!”
话音未落,他已快步跑入城门,身影转瞬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