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万万没想到,这种狗血的台词,竟会在此时从李世民口中说出。什么叫“抢女人”?若是自己真有这心思,哪里还轮得到你李世民现在说这话?
“陛下,冬雪已为人妇,这如何入得了后宫?”秦川只能硬着头皮找理由。
李世民听罢,反倒冷笑。春夏秋冬四女,因秦川之故,也是宫中常客,冬雪的情况他一清二楚。虽年轻,却已寡居多年。
“秦川,你若真能把她夫君从地府拉回来,朕自然不为难于她。否则,就给朕闭嘴!”李世民冷声喝道,逼近一步,目光如剑。
秦川无奈,只得低声道:“陛下,在下若真有此神通,自然不必等到今日了。”
李世民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他方才竟真有几分期待,盼秦川能说出什么惊天手段。但此刻,幻想破灭。
“既然没有,那你就闭嘴吧。”李世民冷哼一声。
“陛下,难道要让冬雪携子入宫吗?这成何体统?”秦川仍不死心,继续劝阻。
李世民眉头一拧,只觉秦川此举古怪。若真是秦川的女人,他断不会如此不讲体统。
但这么长的时间,他眼睛又不瞎,春夏秋冬与秦川并无私情。他如今就是要留下一人,这又能怎么样,别说他是帝王,就是普通朋友,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这秦川实在太小气
“朕看上的女人,携子入宫又如何?其子自可入国子监,将来前程无忧。这又有什么问题?”李世民沉声开口。
秦川闻言,怔在当场。他转头看向冬雪,只见她面色纠结,却已是心动。随后长叹一声,他终究没法适应这个时代的规则。
对于这个时代而言,冬雪的选择才是正常的吧,那可是皇帝的后宫,只要踏入其中,便是一步登天。
二百贯的年俸无法动摇她,但“孩子的前程”却彻底让他做出了选择。
秦川长叹一声,心中满是无力。他始终不属于这个时代,他的那些理念,在这里就是异端。
秦川不想因为自己和这个时代的格格不入,让冬雪为难
他果断对着李世民与长孙皇后深深一拱手:“陛下,娘娘,在下家中尚有要事,就此告辞。”
转身欲走,他却忽然停住脚步,稳了稳心神,终是回身,望着冬雪,声音低沉:“冬……这位娘娘,在下告退。”
话音落下,他不再停留,径直转身,带着春梅三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走出皇城,秦川才慢慢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正如长孙皇后所言,这是个好归宿,他便也不想再去纠结那些无用的事。
可一上马车,望着那空出来的位置,心头的不痛快又涌了上来,却又无处发泄。怪冬雪吗?她不过是为了孩子的前途做选择;怪李世民吗?历史上哪个皇帝不是如此(明朝那位算个例外),这一切,只能怪这万恶的旧社会,让朗朗乾坤之下,多了太多无可奈何。
心气不顺,秦川回到庄子,仍是坐立不安,什么也做不进去。他清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为了自己的心理健康,他立刻将郑观音与杨婉叫到书房。
“计划,现在就开始。”秦川沉声开口。
郑观音皱眉:“这么早?不是定在半个月之后吗?”
“管不了了。通知所有护院,后天随我出城,除虎害,相关事宜全部提前。”秦川一锤定音。
一道命令下去,整个庄子瞬间紧张起来。长安周边与秦川相关的产业也随之运转,醋坊、酒坊的货物源源不断运入庄子。
郑观音甚至亲自跑了一趟内库造纸作坊,要求立刻交付所有的纸浆粉。
李渊这边也开始大规模调运木材碎屑进庄子,同时放出消息,自家的织造作坊已开工纺纱,急需女工。
长安城内也随之热闹起来——兵部忽然宣布要重修马场院墙,不少临近的府兵纷纷向秦川庄子一带靠近,借宿扎营,就在庄子旁边。
赵节也带着自己的二十骑,住进秦家庄。
紧接着,一辆辆辎重马车在庄子门口排起长队,络绎不绝。
李世民得到消息以后,有些傻眼,他没看出来秦川的意图,但是这秦川,可是变相的调动了兵部近百人府兵,还让赵节入住庄子,这有调集武装之嫌
“观音婢,这秦川不会是真毛了,要闹进皇宫吧?”李世民眉头紧锁。
长孙皇后无奈扶额。她只觉得每逢遇到秦川的事,李世民都失了帝王风范。
“陛下,哪有人如此明目张胆胡折腾的?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在加强庄子的防护,并无出击之意。”
李世民仍不安:“你也知道,这秦川总有些稀奇古怪的举动,万一真因为这点事翻脸呢?”
长孙皇后心底翻起一句——若真怕这样,那昨夜便不该在冬雪那处留宿。可话到了嘴边,她还是忍下,语气温和:“陛下,依臣妾看,秦川虽有动作,但多半与此事无关。以他的性格,若真有那一天,必定会先来知会咱们一声,再拉开阵势,堂堂正正出击。”
李世民揉了揉眉心,叹道:“那他这是在干什么?”
“应国公那边已经开工纺丝了,想来是针对刑部杨大人的围剿行动开始了。”长孙皇后淡淡答道。
李世民这才渐渐恢复帝王的冷静,缓声道:“这哪里是围剿,分明是找死。他们连丝麻都没有,灵州的羊毛还没出产,拿什么纺纱?就算秦川那小子有逆天之能,这一局也翻不动。”
长孙皇后却笃定:“臣妾倒觉得,既然他大张旗鼓拉开阵势,多半是胸有成竹。”
很快,到了秦川指定的出发之日。
庄子门口,百名女护院整齐列队。秦川没有过多言语,只是轻轻一挥手:“出发。”
众人立刻登上二十辆马车,随后,是近百辆辎重车队缓缓跟上。
这一场除虎害的行动,加上护院在内,秦家庄共出动近三百人,浩浩荡荡,离开了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