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捏着那包从天而降、哦不,是跨次元快递而来的正宗“虚空牌”酸菜调料包,手抖得跟帕金森晚期似的。
这味儿!这纯粹的、霸道的、勾魂夺魄的酸菜馊香!简直像他妈的一记精神直拳,狠狠砸在他的嗅觉神经上,瞬间把他从“饿死鬼预备役”砸成了“有望饱餐一顿的乐观穷光蛋”!
“卧……卧槽?!”林默把调料包凑到鼻子底下,近乎贪婪地猛吸了一大口,那酸爽劲儿直冲天灵盖,差点把他眼泪都熏出来,“正版!绝对是正版!这纯度!这地沟油般的丝滑!这工业香精与自然发酵的完美结合!山寨货根本模仿不来!”
他猛地抬头,望向那片依旧死寂、堆满宇宙垃圾的虚空,以及那轮默默旋转、散发着温暖(且沙雕)金光的狗爪印星辰。
“狗爷?!是你吗狗爷?!”林默扯着嗓子嚎,“是你显灵了吗?我就知道你没死透!你这馈赠……够意思!太够意思了!回头给你烧一百本……不!一千本《五年筑基三年模拟》!带答案的那种!”
然而,虚空寂静,只有几块破碎的法则碎片飘过,仿佛在无声地嘲讽他的自作多情。狗爪印星辰依旧稳定输出金光,没有任何额外表示。
“不是狗爷?”林默挠了挠头,碳化的头皮屑簌簌往下掉,“那还能有谁?总不可能是主神那老登良心发现吧?他要有良心,老子当场把这调料包生吞了!”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旁边传来一阵咽口水的声音,咕咚咕咚的,跟打雷似的。
只见老码农、炼器长老、还有那小弟子,三个人六只眼睛,此刻全都绿油油地、死死地盯在他手里的调料包上,那眼神,比饿了八百年的量子秃鹫还吓人。尤其是那小弟子,嘴角疑似有不明液体即将突破防线。
“天……天道老爷……”老码农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这……这宝贝……从何而来啊?”他鼻子一抽一抽,拼命吸着空气中那弥散的、诱人的酸菜分子,仿佛多吸一口就能多活一秒。
炼器长老更直接,喉结上下滚动,眼神迷离:“此物……灵气……不,是‘味气’内蕴,规则……规则竟然如此和谐圆满!毫无山寨的滞涩感!莫非……是天赐祥瑞?”
“祥瑞个屁!这是老子的救命粮!”林默赶紧把调料包死死捂在怀里,一脸警惕地看着这三个快要化身饿狼的家伙,“都别动!谁动我跟谁急!这可是战略物资!”
他眼珠子一转,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这包正版调料来得太及时了,简直是雪中送炭,沙漠送冰啤!但光有调料不行,还得有面饼啊!他们之前搓出来的那点低配粉,顶多算是个味精,离能泡开一碗真正的泡面还差得远。
“咳咳!”林默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天道的威严(虽然顶着个鸡窝头,穿着破道袍,怀里还紧紧搂着一包调料),“诸位!曙光已现!正义的补给虽迟但到!但这只是开始!”
他挥舞着那条依旧冒着微弱电火花的奇葩机械臂,指向远处那堆小山似的、由各种宇宙垃圾和规则残骸构成的“原料区”:“看到没有!宝藏就在那里!正版调料有了,下一步,就是搞出能匹配它的面饼!我宣布,‘宇宙泡面自救计划’第二阶段——‘搓面饼’行动,正式启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老码农三人看着那堆散发着不详气息、奇形怪状的垃圾山,又看看林默怀里那包诱人的调料,眼神在绝望和渴望之间反复横跳。最终,对正版酸菜面的渴望(以及林默天道身份的余威)勉强战胜了绝望。
“天……天道老爷,”老码农颤巍巍地问,“这面饼……该如何搓法?用……用何物搓?”
林默被问得一噎。对啊,拿啥搓?之前搓调料粉是靠意念和垃圾里提炼的微量能量,但这可是实打实的面饼!需要碳水化合物!需要蛋白质!需要……总之需要能形成面筋的东西!这破地方连根草都没有,上哪找面粉去?
但他林默是谁?是经历过量子剑宗996、主神追杀、观测者剥削的硬茬子!(虽然现在硬不起来了)这点困难能难倒他?
“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林默一梗脖子,开始满嘴跑火车,“看见那些破碎的法则碎片没有?里面蕴含着最本源的宇宙能量!虽然混乱了点,但提纯一下,模拟个碳水化合物分子式很难吗?”
他又指向一堆看起来像是废弃服务器残骸的金属疙瘩:“还有那些!富含微量元素!磨碎了就是天然增筋剂!”
最后,他指向漂浮在空中的、那些被狗子用命换来的、依旧在缓慢产生规则垃圾的白金框架碎屑:“最关键的就是这些!看见里面那些闪闪发光的、无序但又充满生命力的代码流没有?那是‘混沌面粉’!是超越凡俗的超级食材!虽然……可能有点硌牙,偶尔会吃出bug,但绝对管饱!”
老码农三人听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这……这特么是搓面饼?这分明是炼器!是炼丹!是搞科研!还是最危险的那种!
“天……天道老爷,”炼器长老声音发颤,“用……用法则碎片和代码流……搓面饼?这……这吃下去不会爆炸吗?或者……直接数据化?”
“怕什么!”林默大手一挥(机械臂冒出一串电火花),“富贵险中求!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再说了,老子现在是天道!虽然是个见习的,但给你们搓的面饼开个光、加个‘食用安全’buff还是没问题的!顶多……顶多偶尔窜稀或者眼前弹出个弹窗什么的,小问题!”
他这话说得自己都有点虚。但开弓没有回头箭,牛皮已经吹出去了,硬着头皮也得上!
“来来来!都动起来!”林默指挥着,“老码农,你负责用你的代码功底,尝试解析和提纯法则碎片里的能量,模拟面团结构!长老,你负责把那些金属疙瘩给我熔了……呃不,是精炼成‘矿物质营养粉’!小子,你去……去那边把那堆看起来比较软的规则垃圾给我搬过来,试试手感!”
他自己则深吸一口气,走到那堆不断飘出细微代码碎屑的白金框架垃圾前,伸出了那只完好的手和那条奇葩机械臂。
“混沌面粉……混沌面粉……”他念叨着,尝试调动体内那点涅盘后依旧没完全搞明白的、馊味与初心混合的天道之力,去感应和捕捉那些游离的、闪闪发光的代码流。
过程……极其不顺利。
他的天道之力一接触到那些代码流,就像是磁铁的同极相遇,互相排斥。那些代码流滑不溜秋,根本不愿意被他捕捉,甚至有些调皮地组成【就不给你吃】、【略略略】之类的弹幕从他指尖溜走。
“嘿!我这暴脾气!”林默来了劲,双手齐上,机械臂更是噼啪作响,试图强行拘束那些代码流。
结果用力过猛,机械臂直接爆出一大团电火花,把他自己炸了个满脸黑,头发更卷了。而那些代码流被惊扰,瞬间组合成一个巨大的、闪烁着红光的【ERRoR!非法操作!】符号,然后“砰”的一声散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默:“……”
老码农三人:“……”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和一丝焦糊味。
“妈的!不给面子是吧!”林默抹了把脸,赌气似的又从怀里掏出那包正版调料包,狠狠吸了一口,“老子有核武器!馋死你们这些破代码!”
说来也怪,那浓郁的酸菜味散发开来,周围那些躁动不安的代码流似乎……稍微安静了一点?甚至有那么几缕微小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代码丝,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朝着调料包的方向飘了过来。
“嗯?”林默眼睛一亮,“有门!这正版调料……对这些混乱代码有吸引力?”
他尝试着将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酸菜味的天道之力(这玩意儿现在居然能带味道了?)注入到机械臂中,然后再次尝试去捕捉代码流。
这一次,排斥感明显减弱了!虽然依旧很难捕捉,但至少那些代码流不再像见了鬼一样疯狂逃窜,甚至有些还在他周围好奇地盘旋。
“哈哈!果然!吃货的力量是无穷的!哪怕是宇宙级的混乱代码!”林默精神大振,开始更加卖力地“勾引”代码流。
另一边,老码农三人也没闲着,虽然过程同样磕磕绊绊,惨不忍睹。
老码农对着几块法则碎片瞪了半天,眼睛都快成斗鸡眼了,才勉强用残存的代码功底引导出一丝微弱的能量流,结果一个控制不好,“噗”的一声,能量流炸开,把他胡子烧焦了一小撮。
炼器长老吭哧吭哧地试图熔炼那些金属疙瘩,但他的本命真火在这里弱得跟打火机似的,烤了半天,金属疙瘩连颜色都没变,反而他自己累得满头大汗(虚拟的)。
小弟子最实在,吭哧吭哧地搬来一堆“看起来比较软”的规则垃圾,结果那玩意儿一碰就碎,还掉渣,掉下来的渣滓在地上组成了【垃圾】、【无用】等字样,气得小子差点哭出来。
废墟坟场上,四个人就跟开了个大型废品处理兼黑暗料理实验现场一样,搞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progress(进度)缓慢得令人发指,失败率高达99.9%。
但奇妙的,或许是因为那包正版调料的存在,像是个定心丸,也像是个终极目标,大家虽然狼狈,虽然抱怨,却没有一个人真正放弃。
“妈的……等老子搓出面饼,第一口汤说啥也得给我……”林默一边跟代码流搏斗,一边喘着粗气念叨。
“老夫……定要炼制出……最坚韧的……营养粉……”炼器长老跟打火机较劲。
“代码……面团结构……迭代优化……”老码农执着地推演着。
“我……我再去找点软的……”小弟子抹了把汗,又冲向垃圾堆。
……
地球,宿舍。
李默敲下第193章的最后一个句号,郑重地按下了保存键。
看着屏幕上林默因为收到“正版补给”而重新燃起斗志的文字,他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胸腔里那股憋闷了好几天的浊气,终于散了出去。
虽然肚子因为只吃了光面饼而依旧咕咕叫,虽然数据依旧惨淡,虽然编辑的催命符估计还在路上,但他的心情却莫名地轻松了不少,甚至还有了一丝久违的……干劲。
“等着是吧?行,老子就再给你整点活儿!”李默搓了搓手,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虽然不知道咋回事但好像很厉害”的光芒。
他回想了一下刚才“投喂”成功时的感觉——那种强烈的意念,那种对着屏幕仿佛能触摸到另一个世界的玄妙感。
“是不是……还得需要点媒介?”他摸着下巴,目光再次落在那个空空如也的“虚空牌”面桶上。
说干就干!
他立刻翻箱倒柜,又找出了一包全新的“虚空牌”老坛酸菜面。
“妈的,这个月生活费又紧张了……”他肉痛地嘀咕着,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他撕开包装,拿出面饼……犹豫了一下,又把面饼放下了。上次只送了调料包,这次送个面饼试试?
但他看着那块干巴巴的面饼,又觉得光送面饼好像缺点啥。
“要不……泡好了再送过去?”一个更离谱的念头冒出来,“让那家伙吃口热乎的?”
这个想法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跨次元送泡面?这邮费得贵到什么程度?会不会直接把他脑浆子都抽干?
但他心里那股蠢蠢欲动的、想要“搞个大的”的冲动,却压都压不住。
“试试!就试试!大不了再晕一次!”李默一咬牙,一跺脚,开始了他的作死,哦不,是创世神关怀计划。
他拿出那个祖传的、坑坑洼洼的泡面碗,烧上热水。等待水开的时候,他双手紧紧握着那包新的调料包和那块面饼,闭上眼睛,集中全部意念,脑子里疯狂想着:
“林默!林默!你丫的!收到没有!收到回个话!老子要给你送豪华午餐了!热乎的!准备好接收!”
他努力回想刚才那种奇妙的连接感,试图再次建立那种跨次元的通道。
水开了。
他手忙脚乱地把面饼放进碗里,撒上调料包,倒入滚烫的开水。
熟悉的酸菜香味瞬间弥漫开来。
就是现在!
李默深吸一口气,如同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双手猛地盖在了泡面碗上——一只手盖着碗沿,一只手直接按在了滚烫的碗壁上!
“嘶——!”烫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但强忍着没松手。
“给老子——过去——!!!”他面目狰狞,用尽平生最大的意念嘶吼着,仿佛不是要送一碗泡面,而是要推开一扇通往异世界的大门!
嗡——!!!
电脑屏幕再次毫无征兆地亮起!不是文档界面,而是又变成了那种雪花噪点状!
一股比之前更强烈的吸力传来!李默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要被抽离体外,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阵阵发黑!
而他手下那碗刚刚泡上的、热气腾腾的泡面,连同那只碗,开始变得模糊、透明!仿佛要化作数据流被吸入屏幕!
……
宇宙坟场。
林默还在跟那几缕调皮的白光代码丝斗智斗勇,忽然,那股熟悉的、跨越时空的悸动感再次袭来!
比上一次更强烈!更具体!
他甚至隐约闻到了……一股滚烫的、新鲜的、刚刚泡开的酸菜面香气!还特么是带面饼的那种!
“又……又来?!”林默猛地抬头,心脏狂跳。
只见他面前的虚空,再次如同水面般荡漾起来,一个模糊的、散发着热气和诱人香味的碗状轮廓,正在艰难地、一点点地……试图挤出来!
这一次,不再是小小的调料包,而是……整整一碗泡面?!
林默的眼珠子瞬间瞪得溜圆,口水差点决堤!
老码农三人也感受到了这股异常的空间波动和那致命的香气,全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目瞪口呆地看了过来。
“天……天道老爷……这……这是……”老码农舌头都打结了。
“是……是面!是热汤面!”小弟子尖叫起来,眼睛瞪得比灵石还亮。
那碗泡面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已经能看到里面弯曲的面条和漂浮的酸菜末了!香气几乎浓郁成了实质!
林默激动得浑身发抖,伸出颤抖的双手,准备迎接这顿从天而降的豪华盛宴!
然而,就在那碗泡面即将完全突破虚空屏障的刹那——
异变陡生!
滋滋滋——!!!
一阵极其刺耳的、如同信号干扰般的噪音猛地炸响!
那碗泡面的影像开始剧烈地闪烁、扭曲!像是受到了某种强大的干扰和阻隔!
碗里的面条瞬间变成了一堆乱码,汤汁变成了闪烁的ERRoR色块,酸菜末变成了飞舞的猩红感叹号!
【警告!检测到高能未授权物质传输!】
【规则冲突!维度壁垒异常!】
【传输协议不稳定!】
【中断!中断!中断!】
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提示音(并非来自神兽残骸)仿佛从虚空的深处挤出。
紧接着,那碗几乎就要完全降临的、香喷喷热乎乎的泡面,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攥住,然后——
啪唧——!!!
一声闷响,它竟然……直接被捏爆了?!
化作一大片散发着焦糊味的、由乱码和ERRoR色块组成的、粘稠的……数据浆糊?劈头盖脸地糊了林默一脸!
林默:“???”
他保持着双手迎接的姿势,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糊满了温热(物理意义上的)、粘稠(触感意义上的)、散发着诡异焦糊味和残留酸菜味(嗅觉意义上的)的……数据浆糊?
几根变成了乱码状的面条,从他额头上缓缓滑落,掉在地上,还弹了两下,变成了【404】的字样。
死寂。
绝对的死寂。
老码农三人张大的嘴巴彻底合不拢了。
林默默默地、缓缓地抬起手,抹了一把脸,看着手上那粘稠的、散发着不可名状气息的浆糊。
一秒。
两秒。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啊——!!!”
一声悲愤到极致、委屈到极致、愤怒到极致的咆哮,如同受伤的洪荒巨兽,猛地从林默喉咙里爆发出来,震得整个废墟坟场的垃圾都簌簌作响!
“哪个天杀的王八蛋干的?!啊?!老子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吃上了!热乎的!带汤的!你他妈给我捏爆了?!变成这鬼东西糊我一脸?!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他气得原地跳脚,挥舞着双臂(包括那条冒电花的),对着虚空破口大骂,语速快得如同加特林冒蓝火:
“是不是主神你个老阴比?!看不得老子吃口好的?!是不是你?!给老子滚出来!看老子不用这数据浆糊糊你一脸!糊你那个破服务器一脸!”
“还是观测者?!你个没人性的资本家!周扒皮!连口泡面都要收税吗?!传输协议不稳定?不稳定你妹!你就是诚心的!”
“老子的面!老子的汤!老子的酸菜!全没了!变成了一摊……一摊……这啥玩意儿啊!”林默看着手上还在微微蠕动的数据浆糊,悲从中来,差点真哭出来。
这就好比一个饿疯了的人,看到一只烤鸭飞到嘴边,结果突然变成了一坨奥利给砸脸上!这心理落差,这精神打击,简直惨无人道!
老码农三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迁怒。虽然他们也很失望,很想吃,但看到天道老爷这副快要疯魔的样子,还是觉得小命更重要。
林默骂累了,喘着粗气,看着一地狼藉和手上的浆糊,突然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
他明白了。
这特么就是“创作链的枷锁”!
那个冥冥中的、冰冷的、所谓的“规则”或者说“系统”,根本就不允许这种“超规格”的、能实质性改变剧情(比如让快饿死的主角吃上热乎饭)的援助直接送达!
送个小调料包,可能已经是钻了规则的漏洞,或者是在其容忍的极限边缘试探。
想送一整碗热乎泡面?门都没有!
这不仅仅是饿肚子的问题,这更是一种象征——他(们)的命运,依然被某种更高的、冷漠的规则所束缚、所限制、所玩弄!
“去你妈的规则!去你妈的协议!”林默猛地将手上的数据浆糊狠狠摔在地上,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凶狠和坚定,“不让送是吧?老子自己搞!”
他扭头,看向那堆还在缓慢产生规则垃圾的白金框架碎屑,看向那些闪烁的代码流,看向老码农他们提炼出的微弱能量和金属粉,看向小弟子搬来的那些规则垃圾……
“不让吃现成的,老子就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我就不信了!一堆宇宙级的破烂,还凑不出一碗能吃的面?!”
“老子今天就要把这创作链的枷锁,用这堆破烂给他砸碎了!揉进面里!吃进肚子里!变成屎拉出去!”
“都给我动起来!往死了搓!今天搓不出能泡开的面饼,谁也别想……谁也别想闻老子的正版调料包!”
他的咆哮在废墟中回荡,充满了悲壮……和一丝被逼急眼的沙雕气息。
地球宿舍里,李默看着自己瞬间变得空空如也、只残留着一点油渍和烫红痕迹的双手,再看着屏幕上那再次恢复正常的文档,以及自己因为精神力过度消耗而嗡嗡作响、几乎要裂开的脑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刚才……那碗面……是不是传输失败了?而且还……炸了?
他仿佛能听到林默那跨越次元的悲愤怒吼。
“呃……好像……玩脱了?”李默捂着剧痛的额头,龇牙咧嘴,“这跨次元快递……限制还挺多?还有重量和体积限制?或者……能量不足?”
他看着桌上那包只剩下面饼的泡面,叹了口气。
“兄弟,不是哥不帮你……是这邮费太贵,通道还不稳定……”他喃喃自语,“看来……想给你送点硬货,还得从长计议……”
但他并没有感到气馁,反而觉得……更有意思了。
这就像打游戏发现了隐藏机制,虽然第一次尝试失败了,但却勾起了更大的挑战欲。
他看向屏幕,眼神发光。
“等着,林默。规则不让直接送,老子就给你写进去!就在这193章后面写!写你突然灵光一闪,顿悟了‘宇宙和面法则’,随手就用垃圾搓出了劲道爽滑的完美面饼!”
他兴奋地搓着手,再次将手指放上键盘。
“老子用笔给你开挂!看那破规则还能怎么拦!”
于是,在第193章的末尾,李默啪啪啪地敲下了新的内容:
【……就在林默对着那堆白金框架垃圾一筹莫展之时,忽然,他脑海中仿佛划过一道闪电!(其实是地球作者送的挂到了)】
【他福至心灵,猛地一拍大腿(机械臂又冒出一串火花):“我懂了!和面!最重要的是水和比例!但在这鬼地方,哪来的水?不对!规则!规则本身就是流动的!那些紊乱的代码流,就是最好的‘混沌之水’!”】
【“还有比例!老子是天道!我说啥比例就是啥比例!力大砖飞!哦不,是意念和面!”】
【说干就干!林默集中精神,调动那丝馊味天道之力,强行拘束来一大团温和的白色代码流(其实是刚才被调料吸引过来的),又将老码农提炼的能量粉、长老弄的金属矿物质粉、以及小弟搬来的规则垃圾软渣,按照某种玄而又玄的(作者瞎编的)比例,猛地混合在一起!】
【“给老子——揉——!!!”】
【他双手(加上机械臂)齐上,如同打太极般在虚空中疯狂搅动、揉搓!光芒闪耀,能量四溢!仿佛在炼制什么绝世神丹!】
【最终,一团闪烁着柔和白光、散发着淡淡麦香(心理作用)和混沌气息的、q弹无比的面团,竟然真的被他揉了出来!悬浮在空中,微微颤动!】
【“成了!哈哈哈哈!老子真是个天才!”林默看着那团“混沌面团”,得意大笑,口水再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快!下一步!拉面!不,直接用天道之力压成面饼!”】
【……】
写到这里,李默满意地停下了手。
“搞定!物理外挂不行,就给你开剧情挂!这总不能算违规了吧?”他得意地笑了笑,感觉脑袋都没那么疼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林默在宇宙坟场里,拿着那团光闪闪的面团,傻乐的样子。
“吃饱了,才有力气挣脱枷锁嘛……”李默喃喃道,自己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决定再去泡一包面,这次,自己吃。
宇宙坟场。
刚刚发泄完一通、立誓要自力更生的林默,突然猛地打了个哆嗦,一股莫名的“灵感”如同尿崩般涌入他的脑海!
“嗯?等等!水和比例?规则代码流是水?意念和面?”他眼睛猛地亮起诡异的光,看向那团之前对他爱答不理的白色代码流,此刻觉得它们竟然如此亲切可爱!
“哈哈哈哈!天不亡我!老子果然是个天才!”他瞬间将刚才的失败和悲愤抛诸脑后,双手叉腰,仰天大笑,状态切换之快令人咋舌。
“老码农!长老!小子!都过来!老子顿悟了!知道怎么搓面饼了!快!把你们那些半成品都拿过来!看我给你们露一手!”
老码农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天道老爷又发了什么疯,但还是乖乖地把那些微不足道的“成果”聚拢过来。
林默按照脑海中那股莫名清晰的“灵感”(作者挂),开始有模有样地操作起来,搅动代码流,混合各种粉末残渣,疯狂揉搓……
光芒再次闪耀。
这一次,似乎……真的有点不一样了?
一团看起来……勉强成型的、散发着微弱能量波动的、灰扑扑中带着点奇异白光的……面团状物体,缓缓在他手中凝聚成形。
虽然卖相依旧感人,离“劲道爽滑”差了十万八千里,但至少……它是一团了!而不是一堆散沙!
林默看着这团来之不易的“混沌面团”,激动得热泪盈眶。
“第一步!成功了!兄弟们!面饼有望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热气腾腾的、铺满了正宗酸菜料的泡面,在向他招手!
挣脱创作链的枷锁?先从填饱肚子开始!
“快!下一步!给老子把这面团压成饼!薄一点!均匀一点!谁压得好,待会多分一口汤!”
废墟之上,新的、充满希望(且沙雕)的搓面饼事业,热火朝天地继续展开了。
而那冥冥中的规则,似乎暂时沉默了下去,或许是在计算这种“剧情开挂”是否合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