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蹲在临时基地的角落，手里拎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高压锅，锅底滋滋冒着诡异的蓝烟。锅里是今天第三次尝试炼制的“筑基丹3.0”，据说在原先的配方里加了“量子调味料”——其实就是拆了三块废旧芯片的金属残渣。
“师父，锅底好像烧穿了。”脏辫少女蹲在一旁，机械义眼的扫描光束在高压锅上晃来晃去，“这‘量子调味料’怕不是核废料吧？”
“别胡说，这叫赛博朋克炼丹术！”林默擦了擦被烟熏出眼泪的眼睛，正打算掀开锅盖一探究竟，突然听到基地外传来一阵刺耳的“咔嚓”声。
两人同时抬头，只见一只金属鸽子撞破窗户飞了进来，爪子下抓着一封黑金封皮的信件。鸽子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用机械合成音阴森森地说道：“林默，你的修真把戏到此为止了。”说完“咚”的一声，冒着火花栽进了林默的高压锅里。
林默：“……”
脏辫少女：“师父，你的丹药好像和机械鸽同归于尽了。”
林默用两根手指从汤药里夹起那封信，烫金的封面上用狗爬字体写着几个大字：【警告！交出《古法传承》，否则送你上西天修仙！】落款是一串乱码符号，结尾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骷髅头。
“这画得还不如我的符咒。”林默嫌弃地撕开封口，一张全息信纸跳出来，在半空中炸开一片荧光绿的骷髅投影，用AI配音员抑扬顿挫地念道：“亲爱的林默先生，如果您不希望脑机接口突然漏电导致大小便失禁，请于四十八小时内将修真古籍《星辰道途》全本上传至暗网交易平台……此致敬礼，您真诚的星际黑手党。”
信还没念完，那只烧焦的机械鸽突然从锅里挣扎着抬起头，机械声带仿佛漏风的风箱：“补充：忘记说了，你的AI水军举报账号是我们的人——嗷！”最后一句话伴随着“咔嚓”一声，鸽子脖子彻底短路，瘫成废铁。
林默和脏辫少女对视了三秒钟，同时憋笑憋出内伤。
“师父，这恐吓信是不是用AI写的？”脏辫少女的机械义眼疯狂扫描信纸，“你看这段——”她念道：“若反抗将会遭到‘量子雷劫’伺候，我们将使用新型雷电电磁武器将您轰成一具烧烤排骨！”她指着“雷电电磁武器”几个字憋笑道：“这词汇组合，绝对是初级AI的词库。”
林默戳了戳信纸上的全息骷髅头，骷髅立刻炸成一串火星子，还在空中闪了三下SoS的信号，“行行好吧，这年头连反派都不请个正经编剧吗？”他随手把信纸揉成一团塞进机械鸽的嘴里，“不过他们倒是提醒我了。”
脏辫少女疑惑：“提醒什么？”
“有人盯上《修真百科全书》了。”林默眼睛发亮，“证明咱们这玩意儿很值钱啊！不如拿它当诱饵……”他一边说一边转身翻出那本破旧的古籍，书页上的修真符文突然自动亮起，在墙上投射出几个大字：【本座不卖！】
“师父，书有意见了！”脏辫少女后退两步。
林默一巴掌拍在书页上，符文瞬间熄灭，“少来这套！当年你炸我脑花的时候怎么不说话？”他转头冲书页龇牙，“再搞事就把你捐给星宫图书馆让人写论文！”古籍颤抖了一下，默默缩回角落。
脏辫少女忍笑忍到肩膀发抖，“那现在怎么办？真会有人来绑架咱们吗？”
林默摩挲着下巴，突然咧嘴一笑：“与其等他们动手，不如咱们主动搞个大新闻！”他指了指屏幕上的星网直播平台，“接下来我要把修真小说的‘宗门大比’包装成电竞联赛！”
“宗门大比？电竞？”脏辫少女一脸懵逼。
“解释起来太麻烦，直接示范！”林默拽过全息投影仪，十指如飞地输入一串代码，“看好了，这是《星辰道途》里的经典战役——苍云派大战剑玄宗！可我懒得写老套的御剑斗法，改成电竞直播解说！”
屏幕瞬间切换成电竞舞台，画面中央悬浮着两座巨型八卦擂台，左右各有一排打扮成修真者的职业选手。左边全队穿着荧光绿的“苍云电竞队”战袍，队长扛着一柄LEd特效拉满的“量子灵剑”；右边“剑玄电竞团”则全员黑袍，领队脚下踩着悬浮键盘造型的“御剑滑板”，背后站着个全息投影的黑白无常当啦啦队。
“各位观众朋友们！欢迎来到第一届修真电竞联赛半决赛！”林默抓起话筒，模仿电竞解说的浮夸腔调，“今天的主战场是‘九幽黄泉图’副本，双方将在地狱冥火与寒冰风暴中争夺上古神器‘星陨键盘’！”
脏辫少女的机械义眼被光污染闪瞎了三秒，“师父，你这场景……用的是跳广场舞的全息影像改的吧？”
“嘘！那是淬体功法机密！”林默一脚踹开基地的窗户，抓过无人机拍下了自己的解说画面，“让我们聚焦中路！苍云队队长发动了‘九天雷劫大阵’！哦豁！组合技是三颗量子手雷外加自爆符——剑玄队扛不住要翻车了！”
画面中，苍云队长突然一个走位失误，把量子手雷扔进了自家泉水。全屏爆炸特效中，弹幕疯狂刷过：
“队长反向超神！”
“自爆流战术，秀啊！”
林默拍桌狂笑：“看来苍云队选择了同归于尽打法！不过没关系，本届联赛赞助商‘脑机飞天棺’将为战败队提供复活套餐一次！”
“飞天棺又是什么鬼啊！”脏辫少女刚问出口，屏幕角落就跳出一串广告：【脑机飞天棺，搭载量子转生系统，本月特惠：买一具棺材，送一箱筑基丹（有效期三年）！】
“师父，这广告植入也太地狱了吧……”脏辫少女捂住眼睛。
突然，基地大门被“轰”的一声撞开。一群蒙面人影站在门外，手中的电磁脉冲枪滋滋作响。领头的用变声器喊道：“交出《星辰道途》！不然炸了你的菜狗炼丹炉！”
林默慢悠悠转过头，指了指还冒着蓝烟的高压锅：“你确定要炸二手的？提醒一下，里面装的是星际海盗走私的反物质燃料。”
蒙面人集体后退了两步，“少耍花样！把古籍交出来！”
林默叹了口气，转身掏出古籍举过头顶，突然大喊道：“哎呀有人抢劫！剑玄队的黑无常保安呢？野生反派都冲进泉水了不管管吗？！”
话音未落，屏幕里的黑无常投影突然双眼射出激光，蒙面人首领的裤子瞬间被烧出两个对称的破洞。“卧槽！活的？！”他惨叫一声，带着队员转身狂奔，脚下一滑还被机械鸽残骸绊了个狗吃屎。
林默对着他们的背影热情挥手：“下次记得换个正经编剧写恐吓信啊！”
脏辫少女默默调出星网热搜，标题赫然是：【修真电竞联赛惊现劫匪内裤走光！赞助商棺材销量暴增250%！】她冲林默竖起了大拇指：“师父，你离全星际通缉又近了一步。”
林默得意地抹了把高压锅的蓝烟涂在脸上，“这叫商业头脑！现在全银河系都知道修真电竞有多刺激了！”
此时，古籍突然又亮起一行字：【耻ずかし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