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们拔刀围上来时,那县令正抱着他宝贝儿子嘘寒问暖,看我们的眼神跟要吃人似的。“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尝尝牢狱之苦!”他拍着胸脯嚷嚷,官帽上的翎子都快抖掉了。
苏砚剑眉一挑,刚要动手,被我按住。我笑眯眯地冲县令拱手:“大人息怒,误会,都是误会。您看您儿子这细皮嫩肉的,我们哪敢真动手啊,顶多是给他松松筋骨,免得他整天在外面横着走,迟早摔个大跟头。”
“你胡说八道什么!”三公子捂着被点心砸中的脸,哭丧着喊,“爹,他们骂我!还抢了我的美人!”
“美人?”我故意装傻,指了指灵月和诗诗,“大人您看,这两位是我妹妹,另一位是我朋友,都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您儿子这话可不能乱说,传出去坏了名声可怎么嫁人?”
灵月配合地瞪了三公子一眼,诗诗则捂着嘴偷笑,那县令被我绕得晕头转向,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周围的百姓也跟着起哄:“就是啊,三公子整天调戏良家妇女,我们都看着呢!”
县令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显然也知道自己儿子的德性。他清了清嗓子,强装威严:“不管怎么说,你们殴打官差是事实,跟我回衙门一趟!”
“回衙门就不必了吧?”我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在他眼前晃了晃——正是洛阳城城主给我们的令牌,上面刻着城主府的印记。“我们刚从洛阳城来,城主大人还有要事吩咐,耽误了时辰,您担待得起吗?”
县令看到令牌,眼睛都直了。洛阳城城主在江湖上的地位可比他这小县令高多了,他哪敢得罪。但就这么放我们走,又觉得没面子,急得抓耳挠腮。
“这样吧,”我给他找台阶下,“您儿子受惊了,我们赔礼。这点银子,算是给三公子买些补品,也赔偿老先生的画摊。”我示意苏砚递过去一锭银子,比刚才给老先生的还大。
县令看到银子,眼睛亮了,连忙接过揣进怀里,脸上挤出笑容:“哎呀,原来是城主大人的贵客!误会,真是天大的误会!小儿不懂事,让各位见笑了。”他转身踹了三公子一脚,“还不快给几位贵客道歉!”
三公子哪敢不从,委委屈屈地说了句“对不起”,头埋得跟鸵鸟似的。
“不必了,”我摆摆手,“我们还有事,先行告辞。”
“慢走慢走!”县令点头哈腰地送我们离开,那谄媚的样子,看得周围百姓直撇嘴。
走远后,诗诗忍不住笑出声:“那县令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凶巴巴的,看到令牌就怂了。”
“这叫见风使舵,”灵月哼了一声,“这种贪官,就该治治他。”
我们回到客栈收拾东西,打算换个地方住。老先生带着孙女特意跑来道谢,还送了我们一幅他画的桃花图,画得栩栩如生。
“其实我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老先生感慨道,“江湖险恶,你们要多保重。”
我们谢过老先生,带着画离开了。路上,苏砚突然说:“刚才那县令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派人跟着我们。”
“那怎么办?”诗诗紧张地问。
我笑了笑:“好办,给他加点料。”
我们故意在街上绕了几圈,果然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跟着。我对诗诗使了个眼色,诗诗心领神会,从包袱里掏出个小瓷瓶,趁人不注意,将里面的粉末撒在了那几个跟踪者身上。
“这是痒痒粉,保证他们接下来三天都坐立难安。”诗诗得意地说。
我们加快脚步,拐进一条小巷,施展轻功翻上屋顶,几个起落就甩掉了跟踪者,来到了城外的一座破庙。
“暂时先在这儿歇歇脚。”我看着破庙,虽然简陋,但能遮风挡雨。
苏砚生了堆火,灵月拿出干粮分给大家。诗诗铺开老先生送的桃花图,惋惜道:“本来想好好赏桃花的,被那三公子搅了兴致。”
“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安慰她,“等处理完手头的事,我们再来江南,好好玩个够。”
正说着,破庙门口突然传来“扑通”一声,一个黑影摔了进来,正好落在火堆旁。我们立刻戒备,却发现那人穿着官差的衣服,脸上满是红疙瘩,正不停地挠着,嘴里还哼哼唧唧的。
“是刚才跟踪我们的人!”诗诗认出了他。
那官差看到我们,吓得魂都没了,结结巴巴地说:“大……大侠饶命!是县令让我们来……来看看你们去哪了……”
“他还有什么吩咐?”我冷冷地问。
“没……没有了……”官差浑身痒得厉害,手舞足蹈的,“求求你们,给我解药吧,我快痒死了!”
诗诗掏出个小药丸扔给他:“吃了这个就好了,告诉你们县令,别再来惹我们,不然下次就不是痒痒粉这么简单了!”
官差连滚带爬地谢过我们,一溜烟跑了。
我们看着他的背影,都笑了起来。破庙里的火光映着大家的脸,虽然一路波折,却有种说不出的温暖。
“接下来去哪?”灵月问。
我拿出神器,神器微微发光,指向北方。“根据神器的指引,北方好像有异动,我们去看看。”
“又要出发了?”诗诗揉了揉腿,却满眼期待。
“嗯,”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江湖路还长着呢,走吧。”
我们熄灭火堆,走出破庙。月光洒在小路上,远处的桃花林在夜色中像一片粉色的云。虽然不知道北方等待我们的是什么,但只要我们四个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能难倒我们。
毕竟,这热热闹闹、打打笑笑的江湖,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