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投靠？呵呵……”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这侯府里头，除了春桃和来喜这俩傻的，还有他娘的好人？”
不是他林澈天生多疑，实在是这地方吃人不吐骨头。前身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被欺负到差点嗝屁都没人管。现在看他好像有点起色了，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
这个林风，他有点印象。爹死得早，母子俩在府里没什么地位，平时缩着脖子做人，没少受林墨堂那一房的窝囊气。按理说，来找他抱团取暖，也说得过去。
“但万一是林墨堂那老狗派来的探子呢？”林澈心里嘀咕，“故意装可怜，博取老子同情，然后摸清老子的底细，再反手捅一刀？”
这种戏码，他上辈子在部队里听得多了。越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越可能背后捅刀子。
“是人是鬼，试试才知道。”林澈打定主意。他现在人手紧缺，要真是块可用之材，收下来也不错。但要是个包藏祸心的，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拿来当垫脚石了。
他朝门外喊了一声：“春桃！”
“少爷？”春桃应声进来。
“去，悄悄打听一下，林风他们母子最近过得怎么样，都跟什么人来往，越细越好。”林澈吩咐道，“特别是，看看他们跟三房那边有没有什么暗中勾连。”
“是，少爷。”春桃领命去了。
林澈揉了揉眉心，感觉有点累。这天天勾心斗角的，比他当年在边境线上潜伏盯梢还费神。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这阵子偷偷锻炼后稍微结实了一点的胳膊，心里稍微踏实了点。
“妈的，还是得自身硬啊。”他感叹了一句。光靠耍心眼子，没点自保的能力，迟早玩完。
正想着，来福一脸兴奋地跑了进来，压低声音道：“少爷！有消息了！”
“哦？什么消息？”林澈精神一振。
“是黑皮那边传来的，”来福凑近了说，“他瞧见林福管家昨天半夜，偷偷摸摸去了城南那家‘福瑞’当铺，进去待了快一个时辰才出来！出来的时候，手里好像还拎着个小包袱！”
福瑞当铺？林澈脑子里飞快地闪过账本上的记录。好像有几笔有问题的账，经手人写的都是林福，名目含糊，但数额不小。
“妈的，这老小子，肯定是去销赃或者转移东西了！”林澈眼神一冷，“来福，干得不错！赏你的！”他摸出一小块碎银子扔给来福。
来福接过银子，乐得见牙不见眼，但还是没忘正事：“少爷，黑皮还说，最近盯梢的时候，感觉好像还有另一拨人也在盯着三爷那边的动静，神出鬼没的，不像咱们府里的人。”
另一拨人？林澈心里一咯噔。会是谁？侯爷的人？还是府外林墨堂的仇家？或者是……朝中其他势力？
这潭水，是越来越浑了。
他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林墨堂那边狗急跳墙，府外还有不明势力虎视眈眈，自己这边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不行，得加快速度了！”林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光靠现在这点零打碎敲，根本成不了事。
他看了一眼窗外阴沉的天色，仿佛能感受到那风雨欲来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