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榕看了两人的样子,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要高兴太早,汀晚这次的破例也是因为你能闯过毒龙三关,但是这个圣女是无法再当了,所以设宴的主要原因是昭告全寨,还有另一层便是汀晚要卸任圣女。”
蓝汀晚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释然地笑了笑,对着蓝榕深深鞠了一躬:“师父,弟子明白。圣女之位本就该留给更适合的人,能得师父与全寨族人认可,陪在萧墨哥哥身边,汀晚已经很满足了。”
萧墨握住她微凉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蓝汀晚安心不少。他看向蓝榕,语气郑重:“蓝前辈,汀晚卸任圣女之位,是因我而起。
往后我必会尽我所能,为蓝家寨出力,绝不让汀晚受半分委屈,也不会让寨中族人失望。”
蓝榕摆了摆手,目光扫过围观的族人,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苗疆首领特有的威严:“全寨族人听着!三日后巳时,寨中晒谷场设宴,一是为蓝汀晚卸任圣女之位,二是昭告萧墨为我蓝家寨女婿,往后萧墨与蓝汀晚之事,便是我蓝家寨之事!”
族人中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应和声,先前对萧墨 “一娶二” 存疑的长老们,此刻看着他满身伤痕却依旧挺拔的模样,眼神也多了几分认可。
毕竟在苗疆,实力与担当,远比规矩更能服人,并且萧墨能将生死置之度外,为了蓝汀晚去闯这毒龙三关,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他们本就是蓝家寨人,自然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孙行空看着眼前的场景,笑着捋了捋胡须:“好了,既然事情定了,先带小墨去处理伤口吧。这毒龙三关可不是闹着玩的,七绝毒蛛的毒液虽被他强行压制,但若不及时清除,恐会留下隐患。”
蓝榕点点头,对着身旁的中年女子吩咐道:“阿珠,你带萧墨去‘清蛊屋’,把我珍藏的‘解毒藤’取来,务必将他体内的余毒清干净。”
阿珠应了声,领着萧墨往寨中深处走去。清蛊屋建在竹林掩映的山坳里,屋内弥漫着浓郁的草药香,墙角的陶罐里泡着各类解毒的奇花异草,屋顶悬挂着晒干的 “驱邪草”,在风中轻轻摇曳。
阿珠将解毒藤熬成的墨绿色药汁倒入木盆,又加入几滴 “避毒果” 的汁液,药汁瞬间泛起细密的金泡:“萧先生,这药汁能化解百毒,你泡半个时辰,体内的余毒便能尽数排出。
只是过程可能有些疼,你得忍着些。”萧墨点点头,褪去上衣,将浑身伤口浸入药汁。刚一接触,便传来钻心的刺痛,仿佛有无数细针在扎刺皮肤,体内残留的毒液被药汁刺激,开始顺着毛孔往外渗出,在药汁中凝成细小的黑丝。
他紧咬牙关,运转《阴阳衍脉术》,淡金色气劲在体内缓缓流转,辅助药汁化解毒素。半个时辰后,药汁已变得浑浊发黑,而他身上的伤口也开始结痂,原本发麻的手臂终于恢复了知觉。
走出清蛊屋时,夕阳已染红了半边天。蓝汀晚正站在门口等候,手里捧着一件干净的苗布短褂,看到他出来,眼睛瞬间亮了:“萧墨哥哥,你没事吧?”
萧墨接过短褂穿上,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了,你看,都好了。”
两人并肩往竹楼走去,沿途的族人见了,纷纷笑着打招呼,眼神里满是善意。走到晒谷场时,正撞见几个孩童在模仿萧墨闯毒龙三关的模样,用竹枝当剑,在地上划出道道痕迹,嘴里还喊着 “威道?破妄” 的口号。回到竹楼时,孙行空正和蓝榕坐在火塘边喝茶。
见两人回来,蓝榕指了指石桌上的木盒:“这里面是‘同心蛊’的解药,你和汀晚服下,便能彻底解除蛊虫的束缚。往后你们的缘分,全凭心意,与蛊术无关。”
萧墨与蓝汀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拒绝。萧墨拿起木盒,递回给蓝榕:“蓝前辈,多谢您的好意。但这同心蛊,既是我们缘分的开始,便让它继续存在吧。
我们想凭着自己的心意,守住这份感情,而非靠蛊术束缚。”蓝汀晚也跟着点头:“师父,萧墨哥哥说得对。就算没有同心蛊,我也想一辈子跟着他。”
蓝榕看着两人坚定的眼神,沉默半晌,终于收下木盒,嘴角勾起一抹难得的浅笑:“好,既然你们心意已决,我便不再多管。
三日后的宴席,我会让全寨人都知道,我蓝榕的徒弟,找到了值得托付一生的人。”三日后,蓝家寨的晒谷场张灯结彩。族人们穿着节日的盛装,将晒谷场围得水泄不通。
蓝汀晚身着一身崭新的靛蓝苗布长裙,头戴银饰,在蓝榕的带领下,走到晒谷场中央。蓝榕举起手中的牛角号,吹了三声,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她看着族人,声音洪亮:“今日,我蓝家寨有两件大事宣布。一是蓝汀晚卸任圣女之位,往后寨中圣女之位,由蓝月接任;二是我蓝家寨认萧墨为婿,从今往后,萧墨,便是我蓝家寨的女婿!”
话音刚落,族人们便欢呼起来,孩童们更是围着两人蹦蹦跳跳,撒着五彩的花瓣。萧墨牵着蓝汀晚的手,对着族人深深鞠躬,心中满是感激。宴席上,族人们端出了苗疆特有的米酒和美食,载歌载舞。
蓝榕端着酒碗,走到萧墨面前:“萧墨。往后汀晚,就交给你了。”萧墨接过酒碗,一饮而尽,辛辣的米酒入喉,却暖了心:“蓝前辈放心,我定不负所托。”
宴席的喧闹在暮色中渐渐散去,竹楼里的火塘依旧旺着,孙行空对着蓝榕举了举手中的酒碗说道:“蓝老妪,你放心,往后小墨要是敢负了蓝丫头,不用你,我也会教训他。”
蓝榕点点头:“萧墨这小子我也接触了好些次,人品我是信的过的。”孙行空笑了笑:“卸了汀晚的圣女之位,往后寨中事务,怕是要更操劳了。”
“操劳惯了,不算什么。” 蓝榕摆摆手,目光落在蓝汀晚腕间那串新打的银镯上 —— 那是她亲手为徒弟准备的嫁妆,“汀晚这丫头,打小就认死理,如今得偿所愿,我这当师父的,也能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