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瑶迁至清心崖悔过阁后,言行举止皆透着十足的诚意,全然没有辜负我与凌越的期许。每日天刚破晓,她便提着竹篮跟随药仙翁前往天界药圃,晨曦中,她指尖凝着微弱灵力,小心翼翼地拨开灵草叶片,辨认那些能克制邪力的珍稀品种——天界的清心草、青丘的九尾花、凡间的解毒藤,皆是她重点研究的对象,每一株灵草的药性、花期、采摘时机,她都记录在灵纸之上,字迹工整,标注详尽。
午后的悔过阁庭院,常能看到她与药仙翁争论的身影。石桌之上摆满了药鼎、银针与草药粉末,苏清瑶手持古籍,指着其中一段记载高声说道:“药仙翁,弟子认为此处记载有误,九尾花的花蜜需经低温凝练,方能保留净化邪力的本源,若用烈火烹煮,药力会折损大半!”药仙翁捋着胡须反驳,二人各执一词,却都围着药鼎反复试验,直到夕阳西下才肯停歇。看守的金甲仙将每日向我们禀报,说苏清瑶时常为攻克配方瓶颈彻夜不眠,药鼎旁的烛火常常燃至天明,有时甚至主动请求仙将通传,希望能借阅藏书阁中更多邪族药理典籍。
我与凌越每月都会前往悔过阁探望,有时会带些青丘的九尾花粉、凡间的解毒藤标本,有时则是凌越从藏书阁寻来的孤本。一次到访时,恰好看到苏清瑶正用银针测试丹药雏形,她指尖不慎沾染了少量邪力残渣,瞬间脸色发白,却只是服下一枚临时炼制的清邪散,便继续专注于药鼎。“小心些,邪力虽弱,仍会伤身。”我轻声提醒,运转九尾灵力化作柔光,帮她净化指尖残留。苏清瑶抬头致谢,眼中满是愧疚与坚定:“多谢狐主,弟子无碍。早日研制出丹药,才能弥补过往过错。”凌越在旁递上一本封皮陈旧的《邪力药理考》:“这是藏书阁禁地的孤本,记载了上古邪力与丹药的制衡之法,或许能帮你。”苏清瑶接过古籍,双手微微颤抖,深深躬身行礼,眼中泛起感激的泪光。
历经一个月的九炼九熬,苏清瑶终于捧着一炉丹药走出药庐。丹药呈淡碧色,圆润饱满,散发着清心草与九尾花交织的清香,取名“清邪丹”。为验证药效,她竟主动提出以自身试验——她运转灵力引动体内残留的微量邪力,瞬间眉宇间泛起黑气,随后服下一枚清邪丹。丹药入口即化,碧色药力顺着经脉流转,原本躁动的黑气瞬间被包裹、压制,渐渐沉入丹田深处。药仙翁急忙取出鉴邪镜,镜中显示邪力波动已降至最低,且苏清瑶的经脉毫无受损迹象。“成功了!”药仙翁激动得捋断了胡须,“此丹能压制邪力三个时辰,且无半分副作用!”
清邪丹的消息传开后,我与凌越立刻安排仙将将丹药分送三界:凡间守护队成员每人腰间系着丹囊,巡查时若沾染邪力便能即时压制;天界仙将在结界巡逻前服用,邪力抵抗力大幅提升;妖界各族也收到丹药,玄夜族长特意传来谢讯,称丹药帮族中清除了不少邪力余孽。
苏清瑶得知丹药发挥效用时,正坐在庭院的清心草旁整理配方。她捧着新炼制的丹药,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笑容干净而释然。“能为三界做些实事,心中终于踏实了。”她对我说道:“弟子还要继续研究,争取炼出能彻底根除邪力的丹药。”我看着她眼中的热忱,心也暖了些许。凌越站在我身侧低声道:“她终究是走上了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