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忘尘谷,雾气浓得仿佛能将人吞噬。这片山谷被一层厚厚的浓雾笼罩着,让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也无法辨别方向。
狄仁杰一行人在林永忠准备的向导带领下,小心翼翼地踏入了这片被诅咒的土地。老向导是个佝偻的苗族老人,他的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刺青,据说是他祖上世代居住在这片山谷的证明。
老人手持一根骨杖,脚步蹒跚地走在前面,不时用骨杖拨开路边的草丛,嘴里还念念有词。狄仁杰等人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这雾不对。”老人突然停下脚步,用生硬的官话说道,他的声音在浓雾中显得有些飘忽。众人闻言,都停下了脚步,紧张地看着老人。
老人手中的骨杖在空中挥舞了几下,然后警惕地拨开面前的草丛,“这不是山雾,是蛇母放的蛊雾。”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果然,越往谷中深入,雾气越是浓重,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挡着他们前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的腥气,让人闻之欲呕。
杨方忍不住抓了一把雾气,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大人,这雾中有迷魂散!”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对这迷魂散十分忌惮。
话音未落,前方突然传来银铃般清脆的笑声。雾气中隐约可见一个白衣女子在不远处翩翩起舞,身姿曼妙,正是昨夜见过的蛇母。
“装神弄鬼!”李元芳见状,怒喝一声,便要迈步向前冲去,却被狄仁杰伸手一把拦住。
“慢着,元芳,你且看她的脚下。”狄仁杰面色凝重,轻声说道。
众人闻言,纷纷定睛望去,这一看不要紧,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那蛇母竟然如同鬼魅一般,悬空而立!她的裙摆下空空如也,根本不见双脚!
这诡异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就连一向胆大的李元芳,此刻也不禁心生惧意。
而那老向导更是被吓得浑身发抖,惊恐地跪倒在地,口中念念有词,用苗语念叨着一些众人听不懂的话语。
突然,那老向导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一般,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指着蛇母的方向,颤抖着说道:“她……她没有影子!”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骇然失色。没有影子?这怎么可能?
就在众人惊愕之际,那蛇母的笑声却突然戛然而止。她缓缓转过身来,面具下的目光冰冷如刀,直直地射向狄仁杰,口中冷冷地说道:
“狄仁杰,你终于来了。”
她的声音空灵缥缈,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狄仁杰不动声色:“阁下费尽心思引狄某前来,所为何事?”
蛇母轻笑:“自然是要与你做个了断。墨尘那个废物败在你手里,但我不同...”
她缓缓取下面具,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最令人心惊的是,她的瞳孔竟然是诡异的竖瞳!
“我才是墨家真正的传人,蛇母墨清音。”
随着她的话语,四周的雾气突然翻涌起来,无数人影从雾中走出——正是那些失踪的衙役和斥候!他们眼神空洞,行动僵硬,额头上都刻着紫金蛇符。
“小心!”李元芳挥剑挡开一个尸傀的扑击,“他们力大无穷,不知疼痛!”
如燕软剑如蛇,缠住另一个尸傀的脖颈:“他们的弱点在额头!”
张环闻言,立即指挥八大军头专攻尸傀额头的蛇符。果然,蛇符被毁的尸傀立即瘫软在地,化作一滩黑水。
墨清音冷眼看着这一切,忽然取出一支玉笛吹奏起来。笛声诡异,谷中的尸傀闻声变得更加狂暴。
“她在用笛声控制尸傀!”杨方急道,“必须打断她!”
李元芳纵身跃起,幽兰剑直取墨清音。然而剑锋还未触及,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没用的。”墨清音轻笑,“这谷中每一寸土地都被我布下阵法,你们已是瓮中之鳖。”
狄仁杰忽然道:“墨清音,你与墨尘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哥哥。”墨清音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也是被你害死的!”
“所以你设下这个局,是为了报仇?”
“报仇?”墨清音大笑,“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要的是整个天下!忘尘谷不过是个开始...”
她玉笛声转急,谷中的土地突然裂开,无数毒蛇从地底涌出!这些蛇的眼睛都是诡异的红色,显然也被蛊术控制。
“保护大人!”李元芳剑光如幕,将袭来的毒蛇尽数斩断。
然而蛇群越来越多,众人渐渐被逼到一处绝壁下。
墨清音飘然而至,竖瞳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狄仁杰,给你一个选择——要么臣服于我,要么看着你的手下一个个死去。”
狄仁杰忽然笑了:“墨清音,你犯了一个错误。”
“哦?”
“你太专注于展示你的力量,却忘了最重要的事...”狄仁杰缓缓从袖中取出一面铜镜,“你可知道,蛇最怕什么?”
阳光终于突破云层,照在铜镜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墨清音惨叫一声,用手遮住眼睛——她的竖瞳显然对强光极其敏感!
就在这时,李元芳抓住机会,幽兰剑如闪电般刺向墨清音!
然而剑锋在距离她咽喉三寸处突然停住——如燕的软剑架住了幽兰剑!
“如燕!你...”李元芳惊愕地看着如燕空洞的眼神。
墨清音得意地笑了:“忘了告诉你们,我的蛊雾还有一个作用——能控制活人的心神!”
如燕手腕一抖,软剑如毒蛇般缠向李元芳的脖颈。与此同时,张环和八大军头也眼神一变,纷纷调转兵刃对准了狄仁杰!
“现在,”墨清音轻抚着如燕的脸颊,“你还要负隅顽抗吗,狄仁杰?”
谷中的雾气越来越浓,将所有人的身影都吞没其中。
只有墨清音银铃般的笑声在谷中回荡,仿佛已经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