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然一声顾影腰间短刃已然出鞘化作一道银光迎上那统领的长刀火星四溅与此同时他发出一声清越的长啸那是召唤附近暗中随行护卫的信号萧景玄将沈芷衣向后一拉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车门之前声音低沉而冷静待在车里别动沈芷衣背靠车壁能清晰听到外面兵刃交击的刺耳声响与闷哼声
战斗结束得极快顾影身手卓绝加之暗处护卫及时赶来那伙冒充守卫的刺客虽悍不畏死却终究寡不敌众最后仅剩那统领一人被顾影卸了下巴挑断手筋脚筋押跪在雪地中萧景玄这才缓步走下马车积雪在他脚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他走到那统领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死人谁派你来的
那统领口中溢血眼神怨毒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出声顾影上前在他身上搜查片刻除了些寻常银两和一把淬毒的匕首并无任何能证明身份之物陛下此人乃是死士萧景玄脸上并无意外之色他抬头望向不远处的皇陵建筑群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看来有人很不希望朕进去更不希望朕带着她进去他目光扫过马车内的沈芷衣
清理干净萧景玄淡淡吩咐了一句转身重回马车顾影手起刀落结果了那名刺客性命指挥护卫迅速处理现场不过片刻雪地上只余些许凌乱脚印与淡淡血腥气很快也被新落的雪花掩盖马车继续前行气氛却比之前更加凝重沈芷衣手心沁出冷汗方才的刺杀目标明确不仅是皇帝也包括她对方如此狗急跳墙正说明西郊皇陵内藏着他们必须掩盖的秘密
马车在皇陵外围停下依照祖制非祭祀大典皇帝亦不可轻易进入核心地带的陵宫萧景玄站在雪中望着那巍峨的殿宇飞檐沉默良久才转向沈芷衣随朕去母妃旧苑走走柔嘉皇后的旧苑位于皇陵一侧的山腰处是一处清雅安静的院落因皇帝时常派人打扫故而并不显破败推开门庭院中一株老梅正凌寒怒放暗香浮动
萧景玄挥退顾影与护卫独自步入苑中沈芷衣跟在他身后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打量四周她回忆着皮子上的图案山峦轮廓与眼前景象慢慢重合那座被标记的山峰正是旧苑所在的位置而那个古怪符号心焰又会出现在何处她不敢表现得过于明显只能借着欣赏梅树打量建筑物的结构与装饰
萧景玄在一间看似书房的屋前停下推门而入屋内陈设简单书架上摆放着些书籍与瓷器他走到书架前手指拂过那些书脊最终停留在一本看似寻常的诗集上将其取出轻轻摩挲书封母妃生前最爱读这本书他像是在对沈芷衣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沈芷衣心中微动目光落在书架上在诗集被取走后露出的空位旁她看到了一方砚台
那砚台是上好的端石造型古朴并无出奇但那砚台上雕刻的图案却让她心头狂震那是一朵火焰状的莲花与皮子上那个古怪符号心焰几乎一模一样她强压下立刻上前查看的冲动只是静静站在原地看着萧景玄萧景玄并未察觉她的异样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将诗集放回原处淡淡道走吧
离开旧苑时沈芷衣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那方砚台它静静地待在书架上仿佛只是寻常摆设但她知道那必定是关键所在如何避开皇帝和守卫的耳目再次返回并仔细查探那方砚台成了她眼下最大的难题返回马车的路上经过一片碑林那是历代守陵功臣的纪功碑她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其中一块石碑脚步几不可察地一顿
那块石碑的底座雕刻着熟悉的云纹与她手中那枚顾影所赠的玄色玉佩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第四十二章悬念沈芷衣的目光在石碑底座的云纹与前方顾影的背影之间迅速扫过一个惊人的猜想在她脑中形成顾影与这西郊皇陵或者说与已故的柔嘉皇后之间究竟存在着怎样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