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枫还在睡梦中,便被一个电话吵醒。
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瑞玛打来的。
林枫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才八点多,这妹子不用上课?
虽然心中疑惑,但是林枫还是接听了电话。
“喂,怎么了,瑞玛?”
“嘻嘻嘻,枫哥,你起床了吗?”电话那头,瑞玛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还有一份雀跃。
“没有呢,刚刚睡醒,怎么了?”
“对不起啊,枫哥,打扰到你休息了。今天我正好周末休息,听我哥说,你这两天参加翡翠公盘,我就想你去公盘的时候,能不能带我一起,我保证不会乱说乱动,只是想……想见见世面。”
瑞玛自认为编了一个不错的理由。
林枫看了一眼手机,今天是周六,怪不得瑞玛这个小老外给自己打来电话。
反正今天也没有啥事,带着瑞玛去见见世面也没什么。
“行,我现在起床洗漱,两个小时后,在公盘门口见面吧。”
“好嘞!谢谢枫哥。”
林枫挂断电话,脑海中便回想起瑞玛那带着异域风情的美。
匆匆洗漱一番,换上一身休闲衣,林枫便打车前往了翡翠公盘所在的会展中心。
今天的会展中心,比昨天还要热闹。
不仅有翡翠商人以及游客穿梭在会展中心,在会展中心的门口,还有一些穿着缅甸服饰的大爷大妈在摆摊。
有的是售卖一些简单的瓜果蔬菜,有的则是自己挖的翡翠玉石。
林枫在那些翡翠玉石上多看了几眼,这翡翠的石皮上还带着泥土,像是刚刚从矿里挖出来的一般。
还没有的来得及用透视眼多看几个,林枫便听到一阵惊喜的声音:
“枫哥!”
林枫回头一看,就见瑞玛那小姑娘从公交车上下来。
瑞玛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略显金色的长发扎成一个俏皮的马尾,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林枫大步跑来,像是一条遇见主人的小鹿一般。
“枫哥,你已经来很久了吧。”瑞玛跑到林枫跟前,小脸微微发红,也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刚刚跑步累的。
林枫看着瑞玛这个样子,淡淡一笑说道:“没有,我也是刚到。”
瑞玛的眼睛,好奇的向着会展中心门口的地方张望,看着摆摊的地方,瑞玛对林枫道:
“枫哥,这些泥巴里面裹着的,都是翡翠吗?”
林枫将目光投向这些摊位上的翡翠原石,点点头道:
“也不全是,有些泥巴里面裹着的,是翡翠的伴生矿。”
“伴生矿?”瑞玛虽是缅甸人,但是对于翡翠了解却是不多。
“是的,这些矿石乍一看很像是翡翠,但是实际上却是水沫石或者是钠长石。伴生矿在市场上不值钱,所以有些无良商贩就用伴生矿冒充翡翠来赚钱。”
听到林枫这么解释,瑞玛这才点点头:
“哦,原来如此。我记得我小时候,有个邻居就是矿上的工人”
虽然瑞玛还是没有听懂,但是林枫能如此耐心的给她解释,瑞玛心底还是很开心。
林枫看向瑞玛,打扮的很好看,很有青春的气息,热情洋溢。
但是身上却没有一点首饰的装点,就右手的手腕上,挂着一根黑皮筋当做点缀。
“走吧,咱们看看这些摊位上有没有好东西,要是淘到宝,说不定能给你打个镯子。”
林枫说着,便前往一处摊位仔细的观察。
摊位老板见到林枫前来,立马起身,半弯着腰对着林枫笑着,满脸的褶子挤在一起,一副憨厚模样。
“老板,你想要什么料子?”
因为边民协定的存在,这些缅甸人每天都可以穿梭华夏和缅甸的边境。
由于经常和华夏人做生意,因此这些缅甸人也能勉强用华夏语进行沟通。
虽然说的不顺畅,但是林枫也能听懂。
“你的这些都是什么料子。”林枫一边说着,一边用透视眼观察着这些料子。
老板搓了搓手,用带着浓重口音的华夏语言对林枫回应道:
“这些都是我在矿区里掏的,每一块都是辛苦挖出来的,你看这些泥巴,都是从矿里带出来的原生泥巴,不是自己裹得。”
林枫点点头,对于这个老板如此说法,林枫倒是不意外。
在缅甸,除了一些大型的企业和军阀控制下的场口,还有当地的居民利用铁锹和锄头在允许的地方进行手工挖掘。
这种挖矿方式,非常辛苦,并且危险。
前两年有个新闻,一处场口发生塌方,很多这样的矿工都被埋在里面。
并且挖出来的,也不一定是好东西,能挖出品相好的伴生矿也能勉强骗点钱,大部分情况下,挖出来的都是废石,根本没人要。
林枫刚拿起一块料子,还没有仔细观察,那老板就殷勤的递上一杯水。
这水可不是喝的,而是用来刷这翡翠外的泥巴。
不过,林枫并没有接过这杯水。
因为刷这种带泥翡翠有规矩,一旦用水擦,那就必须得买。
这个摊位老板看起来一脸憨厚,主动递上来一杯水,实际上就是打这种信息差。
一旦有人不熟悉规矩,将料子上倒上水了,无论里面是什么料子,都必须得买下来了。
林枫用透视眼扫过这摊位,最后又将手中的这块料子放下来。
这摊位,一水的垃圾,连个好一点的伴生矿都没有。
还有很多翡翠上的泥巴,是后天裹上去的。
这摊位老板的憨厚模样,不知道在今天能骗到多少华夏人。
林枫也没有多想,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玩翡翠不懂规矩,被坑了也是活该。
“走吧。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嗯。”瑞玛将目光从这些料子上收回去,跟着林枫后面走着。
那摊位老板也是见怪不怪,毕竟他们这些边民,每天都会遇到这种情景。
“瑞玛,是你嘛?”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个摊位老板突然喊了瑞玛一声。
瑞玛回头,仔细的辨认着那张被阳光晒得黝黑的脸,突然变得惊喜起来:
“觉丹?”
那满脸褶子的老头顿时睁大了双眼,浑浊的眼底泛起一丝波澜:
“小瑞玛,果然是你!”
“枫哥,这就是刚刚和你说的那个邻居,我大叔吴觉丹,别看他老,实际上才不到五十岁。”瑞玛小声对林枫解释道。
吴并不是姓氏,而是缅语中,对于老者的尊称。
林枫点点头,这些矿工在露天场口风吹日晒,显老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