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sion Lameloise 顶层的私人包间内,环境优雅静谧,落地窗外的浦江夜景本就璀璨,此刻却被更耀眼的光芒盖过了风头。
周淮泽早已抵达,换上一身 Giorgio Armani 深蓝色暗纹西装,未打领带,衬衫领口微敞,褪去几分商务精英的冷硬,多了些随性温柔的优雅。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不时飘向门口,那抹期待藏都藏不住。
温冉稍晚抵达,一袭 Self-portrait 白色蕾丝连衣裙,清新得像雨后初绽的栀子,脸上薄粉遮去了连日憔悴,可眼神深处仍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恍惚,像蒙着层薄雾。
周淮泽体贴地为她拉开座椅,点餐时对她的口味记得分毫不差。
可前菜快凉透了,陆承渊和沐晚晴却迟迟未到。
他拨了两人的电话,皆是无人接听。放下手机时,周淮泽脸上没有半分不悦,反而勾起一抹了然的戏谑笑意,对着面露疑惑的温冉耸肩,语气带着成年人都懂的调侃:“看来他们在处理‘要紧事’,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
“要紧事”三个字被他刻意加重,温冉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不自在地低下头搅动着餐前汤。
她自然懂他的意思,想到好友与陆承渊,再对比自己和沈泽的过往,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涩搅在一起。
周淮泽将她的羞涩与黯然尽收眼底,心中微动,更多的却是窃喜。
这两人的“缺席”,简直是天赐的独处机会。
这时,手机屏幕亮起,是阿强的信息:【二哥,一切就绪!】
周淮泽眼底闪过一丝光亮,计划该启动了。他起身走到温冉身边,微微躬身,做了个标准的邀舞手势,声音像大提琴般温和:“他们一时来不了,不知我有没有荣幸,请你跳支舞,边跳边等?”
话音刚落,包间角落的隐藏音响便流淌出舒缓的华尔兹,旋律轻柔得像月光洒在水面。
温冉有些惊讶,本能想拒绝,可看着他眼底真诚的期待,还有那无可挑剔的绅士风度,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的教养不允许她让一位绅士难堪。
她轻轻将手搭在他掌心,起身露出得体的微笑:“好。”
周淮泽心中一喜,小心翼翼握住她微凉的手,另一只手轻扶她的腰,动作规矩又带着恰到好处的引导力。
温冉本就是大家闺秀,舞蹈是必修课,舞步流畅优雅,随着他的引领在地毯上缓缓旋转。
窗外是流光溢彩的都市,窗内是悠扬乐曲与相拥的身影,气氛渐渐变得暧昧又朦胧。
周淮泽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微垂的眼睫像蝶翼轻颤,脸颊的红晕在灯光下格外动人,发间淡淡的清香萦绕鼻尖,连她手心细微的汗意都清晰可感。
这一刻,他等了太久,久到几乎以为要落空。
一曲终了,音乐渐歇,周淮泽却没松开手。他牵着她走到落地窗前,刚要开口,温冉突然“呀”了一声。
窗外的世界,早已变了模样。
不止浦江上空,沿江的巨幅LEd屏、商圈的广告灯箱,甚至远处高楼的投影,全都亮起了同一句话:
“For my moonlight - R.Z.”(致我的月光 - R.Z.)
紧接着,夜空中炸开第一朵烟花,金红交织的光雨洒向江面,随后是粉紫、银白、淡蓝的烟花次第绽放,像将漫天星辰揉碎了洒下来,每一朵炸开的瞬间,都映着那句“致我的月光”,将整个城市的夜空都染成了浪漫的底色。
温冉震惊地捂住嘴,眼睛瞪得圆圆的,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她一直偏爱浪漫唯美,可从没想过,有人会把这份浪漫铺展到整个城市的夜空里,盛大得像一场不会醒的梦。
周淮泽从身后轻轻环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融化寒冰:“冉冉,我知道你喜欢浪漫,所以想把这城市最亮的光,都变成你的背景。”
他顿了顿,看着夜空中绚烂的烟花,语气多了几分认真,“以前我总觉得,相遇要趁早,可后来才懂,有的人不是出现得越早越好,而是要在对的时间,遇到那个刚刚好的人。沈泽离开,或许不是你的损失,而是让你腾出心来,接住真正属于你的温暖。”
他知道她如今渴望安稳的婚姻,知道沈泽的结婚让她对感情充满防备,所以他不逼她,只慢慢铺陈温柔:“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我可以等。等你愿意放下过去,等你相信有人会把你当月光一样珍视。你值得所有美好,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温冉看着夜空中为她绽放的烟花,感受着身后温暖踏实的怀抱,那颗被沈泽伤得千疮百孔的心,像是被这漫天浪漫裹住,渐渐暖了起来。
原来安全感不只是一张婚姻证书,更是这种被人放在心尖上,用心对待的笃定。
她没有挣脱,反而轻轻将手覆在他环在腰间的手上,指尖微微收紧。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周淮泽的心跳瞬间失控,巨大的喜悦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知道,这场铺了整座城市的浪漫,终于敲开了她心防的一角。
而他有的是耐心,等她慢慢走向自己。
斯文的表象下,是势在必得的决心,因为他清楚,自己就是那个在对的时间,出现在她生命里的“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