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无咎？”
“是那个击杀宗师的向无咎？”
“楚州代理总督向无咎？”
“就是他！”
众人眼中的敬畏之色更浓了。
原来是他！
那个只身击杀数位宗师，揭发楚王谋反的向无咎！
难怪有如此才华，难怪有如此胆魄！
几位在场的文人纷纷上前，向向无咎拱手行礼，眼中满是钦佩。
“原来是向大人！失敬失敬！”
“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向大人不仅武功盖世，还有如此文采，真乃当世奇才！”
那些妓女们看向无咎的眼神，也变得火热起来。
绿珠更是红着眼眶，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水。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八个字，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她们原本便是百姓，若不是为了生活，谁愿来此做个风尘女子？
这样的词，这样的人，怎能不令人动容？
“向、向大人……”绿珠脸颊微红，声音轻柔，“奴家敬您一杯。”
向无咎微微一笑，举杯相碰。
“咚！”
酒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天香楼内，气氛热烈非常。
谁也想不到，一个看起来粗鄙不堪的乡下汉子，竟然是楚州代理总督，更有着这般惊世骇俗的才华！
向无咎成了天香楼的座上宾。
真正的座上宾！
“向大人，再喝一杯！”
“向爷，这道鲜虾可是刚进的，您尝尝！”
“向公子，奴家敬您！”
一群莺莺燕燕围在向无咎身边，热情得不得了。
这些平日里对达官显贵爱搭不理的姑娘们，此刻却争先恐后地给他夹菜倒酒。
啧啧啧，真香啊！
向无咎笑眯眯地享受着众星捧月的感觉。
女人们的香粉味混在一起，扑面而来，让人有点晕乎乎的。
可谁不喜欢美人相伴呢？
“姑娘们，别着急，咱们慢慢来。”
向无咎大大咧咧地靠在椅子上，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揽着身边的美人，不亦乐乎。
这顿酒，一直喝到了月上中天。
“该回去了。”
向无咎站起身，拍了拍肚子。
“哎呀，向爷，这就走啦？”
“再待会儿嘛！”
“去我那儿吧，我给你弹琵琶听！”
“来我这儿，我的丝竹可是京城一绝！”
姑娘们顿时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争抢起来。
有几个胆大的，直接拽住向无咎的衣袖，生怕他跑了似的。
“都闪开！”
老鸨大声喝道，挤到向无咎身边，一脸谄媚。
“诸位姑娘，今晚向大人要去春潮园！”
“什么？！”
众人惊呼，满脸不可思议。
春潮园？
那可是天香楼最高级的独立院落，只有绝世花魁才住得起！
而且那位可是出了名的高冷，从不留客过夜啊！
即便是朝中那些达官显贵，没有文采，连见一面都难！
“不过......”
众人面面相觑，随即恍然大悟。
也只有向爷这种风流才子，才有资格留宿春潮园吧！
毕竟，那两首词，简直惊为天人！
向无咎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这肯定是老鸨安排的局。
“春潮园？好啊。”
他笑了笑，大大方方地跟着老鸨走了出去。
身后，众多女子一脸羡慕嫉妒恨地看着他的背影。
穿过几条回廊，拐过几处月洞门，眼前豁然开朗。
春潮园！
院子不大，却布置得精致雅致。
花儿争相开放，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应有尽有。
就连那石子路都铺得整整齐齐，踩上去发出清脆的响声。
“咚咚咚。”
老鸨敲了敲门，笑呵呵地对向无咎说：“向大人，您就在这儿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留下向无咎一个人站在门口。
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名年轻侍女立在门前，好奇地打量着向无咎。
“这位就是那个才子？”
她小声嘀咕着，上下打量向无咎。
怎么看都不像啊！
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粗布麻衣，一点都不像那种风流倜傥的才子啊！
向无咎挑了挑眉，也不生气，大大咧咧地走了进去。
“喂，你们家主子呢？”
侍女回过神来，连忙把门关上，小跑着引路。
“主子在内室，客官先沐浴更衣。”
进到屋里，侍女忙前忙后地准备热水，伺候向无咎更衣。
向无咎左右张望，发现这屋子里处处都透着一股子书卷气。
墙上挂着字画，架子上摆着书籍，连桌上的摆件都是文房四宝。
真不像是风尘女子的住处啊！
隐约间，透过一层薄薄的屏风，向无咎似乎看到内屋床榻上有个人影，若隐若现。
“客官，水已备好。”侍女恭敬地说道。
向无咎点点头，在侍女的伺候下脱下外衣。
正当侍女准备帮他解开里衣时，一个清冷的女声从内屋传来：
“你下去吧，我来。”
侍女微微一怔，随即躬身退了出去。
一个曼妙的身影从内屋走了出来。
月光下，女子肌肤如雪，眉如远山，唇若点樱。
一双眼睛清亮明媚，却又带着几分忧郁。
她穿着一身淡青色的长裙，不施粉黛，却美得惊心动魄。
向无咎看得有些痴了。
“在下柳絮，见过向大人。”
女子微微福了一福，声音如同山间清泉，悦耳动听。
柳絮亲自为向无咎松开腰带，帮他脱下里衣。
“向大人的词，写出了可怜百姓的心声。”
她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感动。
“那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道尽了天下百姓的心酸。”
向无咎谦虚地笑了笑：“不过信手拈来而已。”
柳絮的手法很是娴熟，不一会儿就帮向无咎宽衣解带。
“向大人请入浴。”
向无咎跨入木桶，温热的水瞬间包裹了全身，舒服得让人忍不住叹息。
“啊，真舒服！”
柳絮轻轻为他揉肩，动作轻柔却有力，让向无咎浑身舒畅。
“向大人，柳絮有一言相告。”
她突然压低声音，嘴唇几乎贴在向无咎的耳边。
“请早些离去，桌上的酒……有毒。”
“什么？！”
向无咎浑身一震，猛地转头看向柳絮。
“你说什么？”
柳絮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轻声道：“桌上的酒，下了毒。”
向无咎眯起眼睛，警惕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