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闵政南回到了老营村。推开那三间属于自己的砖瓦房门,他刚放下简单的行囊,准备清扫,一个略显拘谨的中年男子身影便出现在院门口,似乎已等候多时。见闵政南回来,那人眼睛一亮,急忙快步走进院子,态度恭敬中带着一丝急切。
“闵爷,您可回来了!”
闵政南抬眼看去,认出是上次那个憋宝人的家伙。他神色平静,一边拿起笤帚扫着炕沿的灰,一边淡淡道:“憋宝人?你来有何贵干?”
中年男子连忙拱手,姿态放得更低:“老爷,正式介绍一下,在下真名叫李健,您叫我老李就行。此次贸然打扰,实在是因为一直记得闵爷您上回的话,说有合作机会便可来寻您。眼下,正有一桩天大的买卖,思来想去,唯有老爷您可能有本事拿下,故而冒昧前来。”
闵政南手上动作未停,眼神却微微一动,来了点兴趣:“哦?说说看。”
李健见有门,精神一振,上前两步,压低了些声音,语气却难掩激动:“回老爷话,我们师门有一特殊渠道,联络上了香江那边的一位大老板。那位老板不知从何处得悉消息,不惜重金,想要求购一枚‘定风珠’,而且指明要个大的,年份足、灵气盛的!”
他顿了顿,观察了一下闵政南的神色,才继续道:“就在今年初,有小道消息从极隐秘的圈子传出来,说是在四川的黑竹沟原始森林深处,有人疑似发现了一只……一只恐怕有三米多长,甚至可能四米多长的老蜈蚣!老爷,您知道,这等体型的蜈蚣,几乎已是半妖之物,其体内孕育的‘定风珠’,绝对是稀世珍品!香江那位老板放了话,只要能得到那蜈蚣的定风珠,他愿意出这个数”
李健伸出两根手指,用力晃了晃:“两百万!美元!”
闵政南问道:“怎么分账?”
李健似乎早就想好了方案,立刻回道:“闵爷,若是事成,一百五十万美金归您,我只取五十万,算是牵线搭桥、负责与那边交接的辛苦费。毕竟,那黑竹沟号称‘死亡之谷’,凶险异常,真正要出手拿下那蜈蚣的,还得是老爷您这般有大本事的人。”
闵政南沉默了片刻,将笤帚靠墙放好,目光锐利地看向李健,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透。李健被这目光看得有些发毛,腰弯得更低了,脸上堆着诚恳的笑。
“可以。”闵政南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老李,这次合作,我答应了。”
李健闻言,大喜过望,差点就要跳起来:“太好了!多谢闵爷!闵爷您放心,一切后勤和销路都由我来安排,您只管出手拿下那宝贝!”
既已决定,闵政南便不再耽搁。他让李健在屋里稍候,自己径直去了大队部,找到书记赵大柱。
赵大柱如今对闵政南是又敬又畏,赵大柱见他来了,十分客气。闵政南只简单说明需要出一趟远门,去四川探望一个“远房亲戚”,需要大队开具介绍信。
赵大柱虽然心里嘀咕这“远房亲戚”可真够远的,但也没多问,麻利地给他开了盖着红章的介绍信,目的地写着:四川省乐山地区峨边县黑竹沟(注:黑竹沟位于四川省乐山市峨边彝族自治县境内,此处按年代背景书写)。
拿着介绍信回到家中,闵政南立刻做了安排。他看向安静侍立在一旁、容颜倾国倾城的胡小美:“小美,准备一下,你随我同行。”有胡小美在,许多与人打交道的事情会方便很多,她的幻术在某些场合也能起到奇效。
“是,老爷。”胡小美柔声应下,眼神温顺。
他又看向如同铁塔般沉默侍立的老常(常老爷)和虽化形老妪但眼神依旧锐利的虎妈子:“老常,虎老太,你们也一同去。这次目标非比寻常,或许需要你们的力量。”
“遵命,老爷。”老常声音低沉浑厚。 “听老爷吩咐。”虎老太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嗜战的凶光。深山老林,正是她这等存在发挥的舞台。
李健(老李)自然更要跟着,他是信息源和向导。
一行人稍作收拾,带了必要的行李和充足的现金,同时去了玉泉镇中学,给闵政北留下500元钱,便出发前往火车站。买了最早一班南下的火车票,几人登上了拥挤嘈杂的绿皮火车。
硬座车厢里烟雾缭绕,充斥着各种气味。闵政南靠窗坐着,闭目养神,气质冷峻,生人勿近。胡小美坐在他身边,容貌太过惹眼,引得车厢里不少人偷偷打量,但她只是安静地坐着,气质清冷,偶尔看向闵政南的眼神充满敬畏与顺从。老常如同一尊门神坐在外侧,壮硕的体格和无形中散发的气势让挤过道的人都不自觉地绕开。虎妈子则和李健坐在对面,闭目养神如同普通老太太。
火车轰鸣着,穿过平原,跨过江河,向着那片神秘而险峻的西南山地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