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盛玉昭嘤咛一声,她想睁眼,可眼皮很重,她怎么努力都睁不开,最终又睡了过去。
男人静静地在床边站了许久,弯腰将滑落的被子盖在她的胸口上,顺手把熏香灭了,然后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隔日盛玉昭醒来,伸了个懒腰。
前几天她因为焦虑和不安,每晚都辗转反侧,睡得很浅。女佣贴心地为她更换了新的助眠熏香,没想到效果这么好,让她一夜无梦到天亮。
但怎么觉得昨晚好像有人喊她的名字。
是她听错了吗。
她看了一眼床头的香薰灯,里面已经清理干净,她不喜欢很浓烈的香味,所以昨日女佣昨日换了一款香。
味道淡淡的,还蛮好闻。
“ 昨晚用的什么熏香?”吃早餐时,她对伺候在一旁的女佣问道。
女佣恭敬地回答:“是特制的安神香。”
盛玉昭舀着碗里的粥,继续问:“这香味挺特别的,我以前从来没闻过,是用什么调的?”
女佣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应道:“具体的香料成分我们也不清楚,大概是加了一些珍贵原材料,所以香味比较独特。”
盛玉昭点了点头,看似接受了这个说法。
一上午的时间她在庄园里转了又转,这庄园真特么大,读书的时候就不喜欢跑步,这要是逃跑,估计没跑出五百米就得被她爹……哦不,被那些保镖像拎小鸡一样逮回来。
她很有自知之明地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她这小身板,实在不是长途奔袭的料。
武力不行,只能靠智取。
她在庄园里闲逛着。
一会儿喂鱼,一会儿玩会儿秋千,一会儿跟狗狗在草坪上嬉戏。
而在她不知道的是某个总统套房中,一台笔记本电脑上正同步播放着庄园的实时监控。
沙发上的男人饶有兴味地勾唇,双手抱胸靠在椅子上,满是兴味地看着监控里的女孩。
晚上盛玉昭洗完澡出来,女佣在替她点香,得益于这支熏香,她入睡的很快,渐渐的眼皮很重。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睡到一半的时候有人进来了,站在床边悄无声息的盯着她。
次日醒来,越发觉得这熏香有问题。
她母亲是调香师,跟着母亲耳濡目染,鼻子对各种香料异常敏感,甚至能分辨出常人无法察觉的细微差别。
若她没推断错,这熏香有致幻的作用。
难怪她这几晚睡得那么死。
那晚上站在她床边的男人是谁?
是这座庄园的主人吗?
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对方不仅囚禁她,还用上了致幻药物,如果只是为了威胁程家,大可不必如此。这种变态的掌控欲和窥私癖,更像是一种病态的占有。
盛玉昭偷偷将香薰减了量,想看清那个男人是谁,可接连几晚,那个悄无声息的访客却再未出现。
敌在暗,她在明,她连对手的样貌和下一步意图都摸不清,既然不主动现身,那她只能就逼他出来。
盛玉昭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餐桌前等待,而是站在窗边,背对着门口。
“ 盛小姐该吃饭了,今天有您最喜欢的法式鹅肝和……”
话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盛玉昭把手中的玻璃杯摔了,将一块玻璃碎片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别过来。”她厉声喝道。
“ 盛小姐,你冷静一点。”
女佣脸色煞白,惊慌失措地喊道。
“让你们背后的人立刻过来见我,否则我就死在这里,看你们怎么跟他交代。”
她赌的就是对方不想让她死,她这个人质还有足够的价值。
这时保护她的保镖也冲了进来,脸色一变。
完了,这下交不了差了。
女佣和保镖都在犹豫。
盛玉昭手腕微微用力,玻璃杯碎片顶在脖颈的肌肤上,压出一道刺目的红痕:“ 还不快去。”
见她娇嫩白皙的肌肤渗出来了鲜血,保镖不敢再耽误: “ 我马上就去,您别激动。
房间只剩下女佣和盛玉昭。
盛玉昭根本不敢将碎片丢开,她怕失去这唯一的机会 ,女佣小心的过去想清理她脚下的玻璃碎片。
盛玉昭目光紧凝着她的动作,沉声道:“ 你不许动。”
女佣不敢再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盛玉昭手臂开始发酸,精神高度紧绷,手也越抓越紧,玻璃将她的掌心刺破,几乎要到极限时,门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逆着光,轮廓深邃。
一步步走近,面容逐渐清晰。
看到那张脸时,盛玉昭的瞳孔猛地收缩。
“ 四,四哥?”
程启霖目光幽深的落在她脖颈,那里有一条小小的伤口。
“你先把东西放下,有什么事四哥跟你解释。”
但盛玉昭此刻根本不敢放下。
她不明白,为什么绑她的人是四哥。
“ 是你绑了我?”盛玉昭眼圈一寸寸地发红。
脖颈和手上的鲜血刺目,程启霖脸色发白:“听话,把东西放下,流了这么多血不疼吗?”
眼泪掉落,盛玉昭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 你回答我,是不是你。”
程启霖道:“我是在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