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霈一怔，和苏蔓互相交替了一个眼神，傅司霈不紧不慢地说：“怎么突然想离婚？”
云宁也不想瞒着了。
她心里憋着一口气。
既然她不好过，那傅辞也别想好过。
但苏蔓在这里她还是有顾虑。
苏蔓看出她的顾虑，她很识趣:“ 我先去个洗手间。 ”
傅司霈叮嘱:“ 别跑远了。”
“ 知道啦，你好啰嗦。”
包厢门轻轻合上。
云宁此刻卸下了所有伪装，肩膀微微塌陷，红了眼睛。
“二哥，我和傅辞是契约婚姻。”
傅司霈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眸光还是沉了沉。
他没打断，静静听着。
“我以为三年时间，就算他是块石头，我也能捂热了。”云宁自嘲地笑了笑，“可我太高估自己了，傅辞心里一直有人，这两年我们有名无实。”
最后四个字，她说得极其艰难。
“二哥，你帮帮我，我是真的不想跟他过了。”
一口气说完，感觉心情都顺畅了不少，傅司霈听了并没有马上回答。
几秒后，他目光落在云宁身上:“是他不同意离婚？”
“不是。”云宁摇头:“是他提出的离婚，可是我们财产分割没谈拢……”
云宁跟傅司霈说了他跟傅辞之间的事。
包括他们之间的协议。
与此同时，洗手间里。
苏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轻叹了口气。她虽然不知道具体细节，但看云宁那样子，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她逼傅辞离婚，估计傅辞跟云宁提了这件事所以才……
她不应该有负罪感。
她是在帮云宁认清这个男人。
傅辞谁人都不爱，只爱他自己和权势。
云宁继续留在他身边，只会被榨干最后一丝利用价值。
不管是云宁还是清禾。
傅辞他谁都不配拥有。
对，他不配。
想通了这一点，心里那点微不足道的负罪感顿时烟消云散。她整理了一下头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走出洗手间。
回到包厢时，里面的气氛似乎比刚才凝重了些，但云宁的情绪看起来稳定了许多。
傅司霈见她回来，很自然地拉开自己身边的椅子:“怎么去那么久？”
“补了个妆。”苏蔓看着云宁，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云宁回以感激一笑。
傅司霈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没有多问。
将新上的一道甜品往苏蔓面前推了推：“尝尝这个，你喜欢的。”
苏蔓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块放入口中。
嗯～味道还不错。
确实是她喜欢的。
苏蔓又吃了几口。
在苏蔓吃蛋糕的时候，云宁一直看着他们两人。
傅司霈的目光一直落在苏蔓身上舍不得挪开。
这时的云宁才觉得。
这大概就是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表现吧。
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还会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云宁心里又是羡慕，又是酸楚。
这才是被爱着的样子。
一顿饭在略显复杂但总体平和的气氛中结束。
离开时，傅司霈对云宁说：“律师会联系你，按他说的做。其他的，有我。”
云宁点了点头。
她相信二哥。
从小到大的情分，以及傅司霈言出必行的作风，都让云宁无比确信，只要傅司霈开口应下的事，就一定做到。
看着车子汇入车流，云宁拿出手机。
屏保上是自己和傅辞那张貌合神离的婚纱照。
拍婚纱照那天，傅辞没笑。
原来不是不爱笑，而是没娶到心心念念的女孩所以不愿意笑。
手指悬在删除键上良久。
最终，用力按了下去。
是该彻底告别了。
车上，傅司霈看了一眼靠在副驾闭目养神的苏蔓:“累了？”
苏蔓没睁眼，轻轻“嗯”了一声。
“刚才想什么呢？”他状似无意地问。
苏蔓:“在想男人真不是个东西。”
傅司霈:“……”
握着方向盘有点委屈:“ 我又没惹你，你干嘛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苏蔓睁开眼，斜睨他：“我说的是傅辞，你急着对号入座干什么？”
傅司霈反驳：“我跟他能一样吗？”
“谁知道呢？”苏蔓嘟囔:“男人心，海底针。”
前方红灯，车子停下来，傅司霈转过头，目光幽幽地看着苏蔓：“蔓蔓，我不是傅辞。”
“嗯。”苏蔓敷衍应了一声。
“我认定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放手。”他顿了顿，补充道:“也不会让她受委屈。”
这话像是在承诺，又像是在告白。
苏蔓心悸了一下。
偏过头:“ 知道啦。”
听着还是像敷衍，
傅司霈挑起她的下巴，凑过来要吻了下去。
苏蔓一惊，捂着嘴:“你做什么？”
傅司霈望着她，深邃的眼眸里倒映着她的影子。
“ 感觉你需要我的安抚。”
苏蔓:“……”
有那个大病。
滴滴……
后方车子催促。
苏蔓掐他腰间的肉:“ 你坐好，好好开车。”
傅司霈坐直身子，车子重新汇入车流。
苏蔓问他:“你跟云宁，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傅司霈目视前方，点了点自己的脸颊:“ 亲一下就告诉你。”
苏蔓蹙眉:“ 皮痒了？你到底说不说？”
傅司霈见好就收:“ 跟你猜的差不多，同意离婚，但财产分割在扯皮，哎，你说，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我大哥这个人功利心这么重呢。”
苏蔓分析了一下。
“成长环境不一样，傅辞是养子，处处都要看人脸色，生怕行差踏错，现在好不容易掌权，自然要把一切都牢牢抓在手里以此来证明自己，你跟他又……”
不一样
苏蔓顿了顿。
傅司霈迫不及待想知道:“ 我跟他怎么了？”
苏蔓如实道: “你们不一样。”
“ 哪里不一样？”傅司霈心里高兴的冒泡:“都是一双眼睛一张嘴，两只耳朵两条腿，到底哪里不一样？嗯？你说！”
苏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