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厅的装修敲打声,成了庙街这些日子最动听的背景音。陈豪站在街对面,看着工人们把崭新的“炫动世界”招牌挂上去,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稍稍松了些。这不仅是生意,更是个信号——他陈豪还站着,而且站得更稳了。
四眼仔办事确实利落。永隆街那边,几家得了无息借款的摊主,见了陈豪手下的人,腰杆都挺直了几分,眼神里多了些真心的感激。钱这东西,用在刀刃上,比砍刀更能收拢人心。
龅牙明灌醉了吹水华手下一个管事的四九仔,套出话来:吹水华对陈豪最近“安分守己”、还能“赚钱分红”的表现颇为满意,觉得这小子懂事,知道进退。
“豪哥,华哥那边,暂时应该不会给我们使绊子。”龅牙明龇着牙汇报。
陈豪点点头。吹水华这种老狐狸,态度暧昧才是常态。
麻烦还是来了。大头仔怒气冲冲地跑进来:“豪哥,长乐帮沙皮那个王八蛋,派人到我们永隆街收数!说我们免了保护费,断了他们的财路!”
陈豪眼神一冷。沙皮这是看狗叔死了,觉得他又行了?
他带着大头仔和阿力赶到永隆街时,沙皮手下那个刀疤哥,正带着三四个人在一个报摊前耀武扬威,摊主老周一脸苦相。
“刀疤,我好像说过,这条街现在姓陈。”陈豪的声音让刀疤哥几人瞬间转身,脸色微变。
“陈……陈豪?”刀疤哥强自镇定,“这条街以前是飞鸿哥看的,数一直是我们收的!”
“飞鸿死了。”陈豪走到他面前,几乎贴着脸,眼神冰冷,“要么滚,要么我送你们去医院躺几天。”
刀疤哥看着陈豪身后煞气腾腾的大头仔和沉默的阿力,想起丧狗和狗叔的下场,冷汗直冒。他色厉内荏地撂下一句“你等着”,带着人灰溜溜跑了。
围观的街坊们窃窃私语,看向陈豪的眼神多了几分安心。
陈豪心里清楚,沙皮不会善罢甘休。他需要一次彻底的立威。
几天后,龅牙明打听到,沙皮最近搭上了一条“水货”电器线路,利润丰厚,每周三在葵涌一个偏僻仓库交接。
“豪哥,要不要去给他搅和黄了?”龅牙明跃跃欲试。
陈豪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我们不去动他的货。阿力,查清楚他们交接的具体时间和人员。大头,挑几个最能打的兄弟,准备一下。”
周三深夜,葵涌废弃仓库区。沙皮亲自带着七八个心腹,正和南边来的客商验货。突然,仓库四周响起密集的脚步声!
“什么人?”沙皮警觉地抄起砍刀。
仓库前后门同时被踹开!陈豪带着大头仔、阿力等五六人冲了进来,人人手持砍刀,眼神凶狠。
“沙皮,”陈豪刀尖指向他,“给你脸不要脸?”
沙皮又惊又怒:“陈豪,你他妈敢黑吃黑?”
“吃你老母!”陈豪根本不废话,大喝一声:“打!”
他身先士卒,直扑沙皮!高级格斗精通全力施展,砍刀在他手中如同活了过来,角度刁钻,势大力沉。沙皮也是老江湖,挥刀硬架,却只觉得手臂发麻,连连后退。
另一边,大头仔如同猛虎入羊群,一把砍刀舞得虎虎生风,接连劈翻两个沙皮手下。阿力更是狠辣,专攻下三路,动作快如鬼魅,每次出手必见血。
陈豪这边人数虽少,但个个都是精锐,又是有备而来。沙皮的人仓促应战,瞬间就被冲得七零八落。
“当啷!”陈豪一刀震飞沙皮的砍刀,刀锋顺势下压,架在他脖子上。
“别……别杀我!”沙皮吓得脸色惨白,裤裆湿了一片。
陈豪冷冷地看着他,刀锋微微用力,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这是利息。再敢踏进永隆街一步,我卸你一条腿。听明白没有?”
“明……明白了!豪哥!我错了!”沙皮连连求饶。
陈豪收起刀,对还在负隅顽抗的沙皮手下喝道:“还不滚?”
那些马仔见老大都被制住了,哪还敢停留,扶起受伤的同伴,狼狈逃窜。那几个南边客商早就吓得躲到角落,瑟瑟发抖。
陈豪没理会他们,对沙皮冷冷道:“带着你的货,滚出葵涌。以后在庙街,见到我的人,绕道走。”
沙皮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带着手下和货跑了。
这一战,陈豪以少胜多,打得沙皮屁滚尿流的消息,很快就在底层江湖传开了。“庙街豪哥”的名头更加响亮,都知道他不仅够狠,手下还有能打的兄弟。
经此一役,长乐帮彻底老实了。其他一些小势力更是闻风丧胆,再不敢来永隆街惹事。
o记黄启发听到消息后,只是淡淡说了句:“狗咬狗。”但他心里对陈豪的评价又提高了一分——这小子,不仅够狠,还懂得什么时候该狠。
陈豪站在游戏厅门口,看着里面热闹的景象。他知道,立威只是第一步。东星笑面虎那条毒蛇还在暗中窥伺,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