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姆星的数据狂欢如同投入寂静池塘的石子,涟漪正以超光速向宇宙的各个角落扩散,在不同的势力中激起了迥异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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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疆域,审判庭最高议事厅。
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圣水。数位身着黑袍、胸前悬挂着沉重天鹰徽的审判官,围坐在一张巨大的、雕刻着帝国箴言的金属长桌旁。全息投影屏上,正展示着从“绝对净化号”传回的、关于格洛姆星大赛的最终报告,那飙升的混沌粉丝比例和“感官污染事件”的猩红标记格外刺眼。
“证据确凿!”一位面容枯槁、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的审判官用力敲打着桌面,声音如同寒冰,“这个所谓的‘直播间’,已经不再是低级的异形娱乐,它已经堕落为混沌腐蚀现实宇宙的桥头堡!尤其是色孽的触须!必须予以彻底净化!”
另一位相对年轻的审判官,脸上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他或许也曾偷偷关注过那“别致”的直播),谨慎地开口:“范·海尔辛大人,目标目前仍局限于一个边缘星系,投入‘灭绝级’资源是否……”
“局限于?”被称为范·海尔辛的老审判官猛地站起身,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穿全息投影,“看看这数据!百分之三十八点五的混沌信徒!其中色孽占了绝大多数!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每三个观看那恶心表演的个体中,就有一个是潜在的混沌崇拜者!这还只是我们监测到的!这种精神瘟疫的传播速度,比你想象的更快!卡利斯塔斯审判官的前期报告已经证实了其危险性!”
他环视在场的众人,目光最终落在一直沉默不语的卡利斯塔斯身上:“卡利斯塔斯,你曾深入观察过这个‘现象’,你的最终意见是什么?”
卡利斯塔斯抬起头,苍白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他脑海中闪过吱嘎那张愚蠢而兴奋的绿脸,闪过那场诡异快感风暴的可怕数据,也闪过自己匿名打赏时那一丝隐秘的……悸动。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压下那不属于审判官的杂念,声音冰冷而坚定:
“我完全赞同范·海尔辛大人的判断。目标‘wAAAGh!直播’威胁等级,必须上调至‘xxx - 灭绝级’。它不仅是异端,更是传播混沌腐化的高效载体。我建议,立即启动‘净化协议’筹备,并申请‘寂静修女’部队协同行动,务必将其从实体宇宙与亚空间链接中彻底抹除。”
他的话语如同最终判决,为那个吵闹的绿色频道敲响了帝国的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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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族方舟世界,乌斯维之眼,先知圣堂。
薇莉丝先知结束了与远方舰队的灵能通讯,她那如同精致瓷器般的脸庞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荒谬感。她挥了挥手,驱散了空气中残留的、因窥视格洛姆星而沾染的微弱混沌腥气。
“一场由未开化野兽和低阶恶魔共同上演的、毫无美感的滑稽戏。”她对侍立在一旁的侍女说道,语气带着灵族特有的、刻入骨子里的优越感,“那些数据,不过是混乱能量的堆积,如同粪坑里泛起的泡沫,数量再多,也毫无价值。”
侍女微微颔首:“确实如此,先知。命运的织锦上,那里只是一团杂乱无章的污渍。”
薇莉丝走到镶嵌着灵骨的水晶窗前,眺望着无垠的星海,眉头微不可查地蹙起:“污渍……确实。但你不觉得吗?这团污渍……扩散的速度有点太快了。连我们古老的预言池,在触及那片星域时,都泛起了一丝……不祥的涟漪。那里纠缠的命运线,粗壮得反常,而且充满了……令人不悦的‘惊喜’。”
她轻轻抚摸着窗棂,低语道:“或许,我们不该只是远远地看着这出闹剧。或许……应该准备一些‘清洁工具’,以防那污渍……沾染到我们的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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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空间,奸奇魔域,万变迷宫。
无数面镜子映照出无数个可能性,其中一面,正定格在吱嘎宣布解锁“搞毛新星”头衔时那张志得意满的蠢脸上。镜前,一个由不断变幻的符文和谎言构成的奸奇化身发出低沉的笑声。
“欢愉的烙印……如此轻易地就打上了。”化身的声音如同无数细碎的低语拼接而成,“看来,‘惊喜’与‘意外’,确实是通往那些简单头脑的捷径。”
另一面镜子中,映照出帝国审判庭那肃杀的场景。“……而‘恐惧’与‘净化’,则是刺激他们走向更极端‘创造’的最佳催化剂。”化身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个频道……这个小小的变量,似乎能成为一个非常有趣的……催化剂容器。或许,该投入一些……‘知识’的种子,看看能孕育出怎样……出人意料的花朵。”
它开始构思一些“无害”的小小谜题和“有趣”的悖论,准备在合适的时机,匿名打赏给那个绿色的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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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垢花园,慈爱坩埚。
一位肥胖而慈祥的大不净者,正愉快地观察着泥潭中几朵新生的、形态扭曲的蘑菇。这些蘑菇的孢子中,似乎隐隐回荡着格洛姆星赛场的喧嚣和那快感风暴的余韵。
“成长……总是伴随着喧嚣与混乱,不是吗?我亲爱的孩子们。”大不净者用如同腐烂风箱般的声音慈爱地说道,“看看他们,多么有活力……虽然有点吵。”
它注意到,一些蘑菇在吸收了那些混乱的数据“养分”后,似乎变得更加……“坚韧”和“乐于分享”它们的腐败。“或许……应该送一些更能体现‘生命韧性’与‘包容性’的小礼物过去。”它思考着,一大滴饱含各种瘟疫和祝福的粘稠液体,从它溃烂的嘴角滴落,在泥潭中激起一圈涟漪。“比如……一些能让大家更‘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小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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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洛姆星,直播总部。
吱嘎对宇宙中因他而起的波澜一无所知,他正对着镜头,准备发表第一季的收官感言。铁下巴沉默地站在他身后,老旧的传感器似乎捕捉到了来自虚空深处的、若有若无的恶意注视,但他处理器中那层粉色的干扰滤镜,让他将这些警告归类为“系统残余噪音”。
“家人们!”吱嘎的声音通过大喇叭传遍废墟,“第一季‘屁精死亡巡回赛’圆满结束!感谢所有老铁的支持!感谢各位大佬的打赏!尤其是最后那波‘爽翻天’的超级红包!”
他意气风发,灵魂深处的烙印微微发烫,驱散了他连日狂欢后的一丝疲惫。
“数据俺们都看到了!牛逼!俺‘搞毛新星’的名头,全靠家人们捧场!俺宣布,第一季,完美收官!俺们要休息一下,搞点技术升级,攒点新玩意儿!”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狂热与那烙印引导下的、对更强烈刺激渴望的笑容。
“但是!家人们放心!休息是为了走更远的路!俺跟你保证——”
他对着镜头,也是对着那些来自各方、怀揣着不同目的的“观众”,发出了新的宣言:
“下次!俺们整更大的!!”
他不知道,这句承诺,如同一声号角,不仅唤醒了忠诚(?)粉丝的期待,也正式拉开了各方势力围绕这个小小频道,展开新一轮明争暗斗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