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俺要办一场‘正常’的比赛了?”
“故障?那不叫故障!”
“那叫——俺们大赛的独家特色!”
吱嘎的宣言如同给这场机械灾难颁发了合法许可证。仿佛是为了响应他的号召,赛道上那些饱受“赞助”物资滋养的破烂赛车,开始更加肆无忌惮地展现它们的“个性”。
“看那边!‘铁皮罐’!它又整新花样了!”一个兽人小子指着赛道惊呼。
只见那辆由古巨基零件拼凑、原本还算稳重的“铁皮罐”,此刻车身接缝处正不受控制地向外喷射着粉红色的、带着浓郁甜腻气味的烟雾。这烟雾不仅遮蔽了视线,似乎还带有轻微的致幻效果,追在它后面的几头史古格变得晕头转向,开始互相撕咬起来。驾驶“铁皮罐”的屁精一边咳嗽一边狂笑,方向盘在他手中左摇右摆,车子走着诡异的S形路线。
【弹幕:
‘色孽の低语’:啊~这迷人的芬芳,这混乱的轨迹……感官的极致享受!
‘技术宅小子’:烟雾成分分析……确认含有高浓度致幻孢子与wAAAGh!能量残留,推测是炫彩油漆与史古格激素的意外合成产物。】
“老大!‘铁皮罐’这样根本没法控制方向了!”铁下巴看着监控画面,焦急地说,“它随时会撞墙!”
“控制?要啥控制?”吱嘎瞪着眼睛,“这叫无规则漂移!是高级驾驶技巧!你看那烟雾,多漂亮!还能干扰对手!多实用的‘特色’!”
他话音未落,另一辆被称为“飞毛腿”的、看起来相对轻巧的赛车出了状况。它的四个轮胎在高速过弯时,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嘎”声,然后……它们同时脱离了车轴!
但这还没完!那四个轮胎并没有滚远,反而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或是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围绕着失去动力、在原地打转的车身,开始高速旋转,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防御圈!一头试图靠近的史古格刚伸爪子,就被旋转的轮胎狠狠弹开,晕头转向。
车里的屁精目瞪口呆地看着窗外飞舞的轮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弹幕:
‘就爱看爆炸’:我靠!自走防御系统?!这改装牛逼!
‘恐虐颅座’:懦夫的把戏!真正的勇士应该正面撞击!
‘奸奇谜语人’:分离与聚合,守护与囚禁,一体两面……】
“哇啊啊啊!”吱嘎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看到了吗?!自动驾驶……呃不,是自动防御轮胎!俺就知道!用了‘万变之道’老铁的算法和纳垢老铁的润滑,肯定能产生奇迹!这绝对是本届大赛最伟大的发明之一!”
“老大!这分明是严重的装配事故!”铁下巴感觉自己的逻辑核心快要过热烧毁了,“轮胎都跑了!车还怎么动?!”
“动?为啥一定要动?”吱嘎理直气壮地反驳,“现在这样不好吗?安全!稳妥!还能弹开史古格!这叫……以静制动!是战略!你懂不懂?”
类似的“特色”层出不穷。一辆车的引擎突然开始播放震耳欲聋的、节奏感极强的兽人战吼,声波甚至形成了肉眼可见的涟漪,把它前方的碎石都震开了;另一辆车的排气管开始喷出黏糊糊的、绿色的、如同胶水般的物质,将其后方的一段赛道变得泥泞不堪,好几头史古格被黏住,动弹不得;还有一辆车,它的方向盘每隔三十秒就随机锁死一个方向,逼得开车的屁精必须时刻与它搏斗,上演着一出出惊险的“人机大战”……
场外的赌局因为这些完全无法预测的“特色”而彻底崩溃。庄家们抱着脑袋,看着自己画的赔率表变成了一堆废纸。先前那个精明的庄家,此刻正被一群输急了眼的兽人揪着领子咆哮:
“赔钱!‘飞毛腿’根本没坏!它的轮胎在保护它!这不算出局!”
“放屁!车都不能动了还不算出局?!”
“规则说了!只要没被吃掉没爆炸,还在赛道上就不算出局!”
“那他妈算啥?!”
“算……算特色!对!老大说的!是特色!”
争论再次以斗殴告终。牙齿和零件在硝烟和怒吼中四处飞溅。
铁下巴看着这如同末日般的混乱景象,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沙哑:“老大,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些‘赞助’来的东西正在彻底摧毁比赛的秩序!下一段就是不稳定传送门区域,如果这些带着‘特色’的车冲进去,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秩序?哈哈哈!”吱嘎发出洪亮的笑声,拍了拍铁下巴冰冷的金属肩膀,“铁下巴,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太死板!秩序是虾米们才追求的东西!俺们要的是wAAAGh!是惊喜!是不可预测!”
他指着赛道上那些千奇百怪的赛车,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这些‘特色’,才是俺们比赛的精髓!它们让每一个瞬间都充满悬念!让家人们永远猜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可是,传送门那边……”铁下巴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传送门咋了?”吱嘎打断他,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笑容,“俺就是要把这些充满‘特色’的车手,送进那最wAAAGh!的传送门里!让他们的‘特色’和传送门的‘特色’碰一碰!看看能擦出啥更亮的火花!”
他站起身,对着全场和镜头,用尽力气吼道:“小子们!家人们!最刺激的部分要来啦!第一赛段接近尾声!幸存的车手们,准备好迎接——不稳定传送门的考验吧!让俺们看看,是你们的‘特色’硬,还是传送门的随机性更wAAAGh!”
在他的咆哮声中,那些挣扎着、以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突破(或幸存于)史古格追杀的赛车,带着一身乱七八糟的“特色”,如同扑火的飞蛾,一头扎向了赛道前方那片空间剧烈扭曲、闪烁着危险幽蓝光芒的——不稳定传送门阵列。
未知的混乱,在门的另一端等待着它们。而某些被意外传送的“惊喜”,也即将呈现在所有观众,包括那些隐藏在阴影中的观察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