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大半年的都长,也算是“见过了世面”。
遇到这种临危不乱,谈吐从容之人,绝非普通人民。
而且台下还有十几个光头青壮,个个身型健硕,精神饱满。
手里握着长长的粗布包裹,眼里露着凶煞之气,死死盯着台上。
那都长感觉今天恐怕踢到硬茬子了。
便将批斗大会草草结束,等待沈乡长过来指示。
至于晏羽让他送给李县长的话,那都长又派一人将原话转给沈乡长。
他一个都长可没资格见到李县长,更何况是派去送信的青年。
至于晏羽的处置。
那都长直接把晏羽关进都所看守室。
十几个光头,也不搭理那都长,更不搭理其他搭话的人民。
就站在看守室门口守着。
没过多久,都所外来了一女子,拎着这个包裹。
在两个光头的带路下,径直往都所看守室走去。
都所内的人民也不敢拦截。
那都长在都所来回踱步。
几次想进去看守室给叶毛松绑,都被门口十几个光头拦住了。
眼见一个时辰过去了。
估计沈乡也快到了。
那都长再次来到看守室门口。
远远看向晏羽说道:“我表哥可是西乡人民军排长,你个间谍可别在我南江乡二都耍横。”
晏羽微微一笑,问道:“那你表哥叫什么名字,说出听听,看我认识不?”
原来真是西乡人民军军中之人。
可听表哥说一个排长手下才三十三号人,回家省亲一个亲兵都没得带。
但眼下这光头,不但带了十几个亲兵,还敢直呼李县长名字。
明显比表哥官更大。
若是报了表哥性命,不得连累了表哥吗?
那都长又说道:“要不我帮你把绳子解开,换个干爽的衣服,待会别在我都所着凉了。”
“不牢都长大人费心,衣服早就换好了。”
“那你怎么又把自己绑起来了?”
“都长大人把我绑好的,小人自然得重新绑好。”
“砰!”
那个都长突然下跪道:“我知道错了,求你拆了绑绳,出来吧!”
晏羽没有理那个都长,而是向走来的大门问道:“是李恭喜来了吗?”
大门摇了摇头回道:“是南江乡乡长来了,职下让他在外面等候。”
“李恭喜还有多久到?”
“职下已经通知了李恭喜,估计要到晚上才能抵达南江乡。”
“陆逸先了?通知了没?”
“陆逸先在阳新,估计要两三天才能抵达。”
“两三天就两三天吧!通知行政部所有乡长以上官员,五天后在平江县城开会。”
乡长在外面候着,县长是通知过来。
还有通知所有乡长以上官员,到平江县开会。
听着二人的对话,那都长已经瘫倒在地。
被他绑起来、关起来之人。
远远不是他一个都长可以得罪之人。
看着一个时辰前,还趾高气昂的都长。
晏羽对大门说道:“让那个什么乡长进来吧!他手底下人绑的我,让他亲自来解绑吧!”
一个一瘸一拐,泥渍沾染军服的青年,快速朝都所看守室走来。
“扑通!”
沈乡长跪在看守室外,对着晏羽哭述道:“职下救驾来迟,让校长受苦了。”
晏羽冷笑道:“你不是救驾来迟,你是尸位素餐,区区一个都长,就成了一都的土皇帝,战友们的牺牲,是为了成会谁?”
“职下该死,请校长严罚。”
“起来吧!你腿脚不好,别忘了我西乡人民军只流血,不下跪。”
“谢校长关爱,职下这便清理了畜牲。”
沈乡长张望一圈。
一瘸一拐的往旁边板凳走去。
拎起板凳,就朝瘫倒在的都长,一板凳又一板凳砸下去。
朱英姕脑袋躲在晏羽怀里,不敢直视血腥一幕。
收到校长被平江县一个都长绑了起来,还要当成地主老爷批斗。
陆逸先也是吓得腿脚发软。
批斗大会作为政绩考核,这事也得到了晏羽的支持。
可下面官员,为了政绩,为了快速提拔上来。
有些事情夸大出处理,陆逸先也看出了端倪。
特别是县长、乡长官员,他们多为农夫出身。
在治理上毫无经验,全靠腐明遗留下来的官吏辅佐。
必然有些事情上决策处理,被误导。
眼下他陆逸先要做的,便是见到晏羽前,想出并制定应对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