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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滩的风云变幻,如同黄浦江的潮汐,涨落不息。麒麟会的反扑在宝总“养精蓄锐、固本培元”的策略下,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堤坝,声势渐弱。服饰公司在宝总亲自坐镇下,稳扎稳打,业绩稳步提升,股价逐渐企稳,走出了恐慌的阴影。明珠公司在汪明珠的带领下,成功交付了欧洲大单,赢得了良好口碑,业务蒸蒸日上,那辆白色凯迪拉克弗利特伍德,成了黄河路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金花科长愤然离开27号,虽令人唏嘘,却也如爷叔所言,是“早该离开的战场”,她的傲骨和清白,在人心深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魏宏庆在玲子的“玲子家宴”里,笨拙地学着端盘子、擦桌子,虽然常被菱红数落,被客人嫌弃,但总算有了一个遮风挡雨、重新做人的地方,只是眼底深处那份落魄和悔恨,依旧挥之不去。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平稳的方向发展。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千里之外的香江之畔,悄然转动,将一个尘封了十年的旧梦,猝不及防地推到了宝总面前。

香港,半岛酒店。维多利亚港的璀璨灯火,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映照着酒店大堂金碧辉煌的奢华。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氛、雪茄和金钱的气息。宝总此行香港,是应香港沪联商厦(宝联汇项目的重要合作伙伴)之邀,洽谈进一步深化合作的事宜。谈判顺利,双方达成了多项共识。晚宴结束后,宝总婉拒了对方去兰桂坊消遣的邀请,独自一人回到酒店。他有些疲惫,想回房间休息。

他穿过铺着厚厚波斯地毯的走廊,走向电梯间。电梯门“叮”一声打开,一个穿着半岛酒店标志性白色制服、推着银色餐车的服务生,低着头,从里面走了出来。餐车上放着几瓶昂贵的红酒和精致的甜点。

宝总下意识地侧身让过。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一股极其熟悉、却又遥远得如同隔世的淡淡栀子花香,若有若无地飘入他的鼻尖!

宝总浑身猛地一震!如同被电流击中!他猛地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目光死死锁定在那个低着头的服务生身上!

虽然低着头,虽然穿着宽大的制服,虽然十年光阴流逝……但那侧脸的轮廓,那脖颈的弧度,那微微抿起的、带着一丝倔强和疏离的嘴角……瞬间与记忆深处那个刻骨铭心的身影重合!

“雪……雪芝?!”宝总失声叫了出来!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那个服务生的身体,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僵在原地!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是她!真的是她!雪芝!

十年了!整整十年!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碎花裙,用栀子花擦拭凉鞋尖上污渍的清冷少女;那个在13路公交车上,声音清脆报着站名,眼神却总带着一丝忧郁的售票员;那个在弄堂深处昏暗的灯光下,与他共读《飘》,分享着文学梦想和青涩爱恋的初恋情人;那个用一张冰冷的婚柬和一朵带污渍的干花,碾碎了他所有幻想的女人……此刻,就站在他面前!

只是,眼前的雪芝,早已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和灵动。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风霜的痕迹,眼角的细纹清晰可见,皮肤略显苍白憔悴。那双曾经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却盛满了疲惫、窘迫、惊愕,以及一种极力掩饰却无法藏匿的……慌乱和自卑!她穿着半岛酒店服务生的制服,推着餐车,站在金碧辉煌的酒店走廊里,与周围奢华的环境格格不入,像一个误入水晶宫的灰姑娘,显得如此局促和……卑微!

“阿……阿宝?”雪芝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仿佛想把自己藏进餐车的阴影里。

巨大的震惊和复杂的情绪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宝总!他做梦也没想到,会在香港,在半岛酒店,以这样一种方式,重逢雪芝!重逢这个他爱了十年,也恨了十年,更是他十年奋斗所有执念源头的女人!

“雪芝……真的是侬?”宝总向前一步,声音依旧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侬……侬怎么在这里?侬不是……”

雪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猛地低下头,双手死死抓住餐车的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十年前,她最后一次回上海,在咖啡馆里,对着还是穷小子的阿宝,炫耀自己在香港开了公司,月入两万,贬低他月薪八十块的窘迫,那句“人往高处走,当年嫁香港富商她是对的”如同刀子般刻在阿宝心上,也成了他“十年之约”的导火索!如今,谎言被赤裸裸地揭穿!她穿着服务生的制服,推着餐车,在这个她曾经极力炫耀的“高处”,被曾经被她踩在脚下的“穷小子”撞见!这简直是天大的讽刺!是命运最无情的嘲弄!

巨大的羞耻感和无地自容的窘迫,如同烈火般灼烧着雪芝!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我……”雪芝语无伦次,声音带着哭腔,“阿宝……侬……侬认错人了!我不是……我不是雪芝!”

她慌乱地推着餐车,想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雪芝!”宝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那冰凉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颤!“侬看着我!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侬不是在香港开公司吗?怎么会在这里做服务生?!侬老公呢?侬不是嫁了富商吗?!”

一连串的追问,如同重锤,狠狠砸在雪芝心上!她猛地甩开宝总的手,抬起头,眼中噙满了泪水,却强撑着最后一丝倔强和骄傲,声音尖锐而冰冷:“放开我!我的事!不用侬管!我过得好不好!跟侬没关系!侬就当……从来没认识过我!”

说完,她推着餐车,踉跄着冲进了旁边的员工通道,身影消失在昏暗的灯光里,只留下那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和宝总呆立在原地,如同被抽空了灵魂。

巨大的失落、愤怒、疑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心痛,瞬间淹没了宝总!他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维多利亚港璀璨的夜景,心中却一片冰冷和混乱。

雪芝!那个他立下“十年之约”要超越的女人!那个他奋斗十年、成为上海滩“宝总”的动力源泉!那个他以为早已在香江之畔过着锦衣玉食生活的女人!竟然……竟然在半岛酒店做服务生?!她的富商老公呢?她的公司呢?她当年炫耀的一切呢?难道……都是谎言?!

十年前咖啡馆里的一幕幕,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清晰回放。雪芝那张带着优越感和一丝怜悯的脸,那句句如同刀子般的话语……“阿宝,侬还在做倒卖香烟生意啊?一个月八十块?啧啧……”“我在香港开了家公司,做进出口贸易,一个月……两万港币吧。”“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当年我选择嫁到香港,是对的。至少,不用像侬这样,为几十块钱发愁。”……

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她为了维护那可悲的自尊、为了彻底斩断与过去的联系而编织的谎言!她根本没有过上她口中那种光鲜亮丽的生活!她甚至……可能过得非常落魄!

巨大的震惊过后,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宝总心头。是愤怒?是怜悯?是释然?还是……一种迟来的、带着苦涩的解脱?

他猛地站起身!不行!他必须问清楚!他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

宝总冲出房间,来到酒店前台。他亮出身份,要求查询一位叫“雪芝”的员工信息。前台小姐看着这位气度不凡、明显是VIp客人的先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帮他查了。

“先生,我们这里确实有一位叫雪芝的员工,在餐饮部工作。”前台小姐礼貌地回答。

“她住哪里?联系方式?”宝总急切地问。

“对不起,先生。员工住址和私人联系方式是保密的,我们不能透露。”前台小姐歉意地说。

宝总眉头紧锁。他想了想,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前台小姐:“麻烦侬,如果见到她,把这个交给她。告诉她……宝总找她。我在咖啡厅等她。”

他将一张印着“宝隆贸易有限公司董事长”头衔的名片放在前台,然后转身走向酒店大堂的咖啡厅。他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黑咖啡,目光死死盯着员工通道的方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咖啡凉了又续。窗外的维港夜景璀璨依旧,宝总的心却如同沉在冰冷的谷底。雪芝……会来吗?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穿着便服(简单的白色衬衫和卡其色长裤)、脸色苍白、眼神躲闪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咖啡厅门口。是雪芝。她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名片,指节发白。她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一步步挪到宝总桌前。

“坐。”宝总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

雪芝低着头,默默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紧紧绞在一起,身体微微颤抖。

侍者过来询问,雪芝低声说:“一杯水,谢谢。”

侍者离开后,气氛陷入死寂般的沉默。只有咖啡厅里轻柔的背景音乐和远处海浪的轻响。

“为什么?”宝总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为什么要骗我?”

雪芝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了。泪水无声滑落,滴在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我……我没有……”她声音哽咽,却还在徒劳地否认。

“没有?”宝总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的怒火,“没有在香港开公司?没有月入两万?没有嫁富商?雪芝!侬看着我!告诉我!十年前在咖啡馆!侬说的那些话!是不是都是假的?!”

雪芝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宝总,眼中充满了痛苦、羞耻和绝望!她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最终,她崩溃了!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

“是……是假的……都是假的……”她泣不成声,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我……我没有开公司……我没有嫁富商……我……我骗了侬……骗了所有人……”

十年的谎言,在这一刻轰然崩塌!巨大的屈辱和痛苦,如同决堤的洪水,将她彻底淹没!

宝总看着眼前这个痛哭失声、脆弱不堪的女人,心中翻江倒海!那个曾经在他心中如同月光般皎洁、如同栀子花般清冷的雪芝,此刻却像一个被生活彻底击垮的可怜虫!他十年来的执念、奋斗、甚至那点不甘的恨意,在这一刻,突然变得如此可笑,如此……虚无!

“为什么?”宝总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为什么要那样做?”

雪芝哭了很久,才慢慢止住抽泣。她抬起头,擦干眼泪,脸上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和绝望的坦诚。

“为什么?”她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的弧度,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璀璨的维港,“因为……我害怕。我害怕看到侬眼里的同情和怜悯。我害怕……承认自己选错了路,过得……不如侬。”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刻骨的悲凉:“阿宝,侬知道吗?当年我离开上海,嫁到香港,以为跳出了弄堂,就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结果呢?那个所谓的‘富商’,是个骗子!是个赌鬼!结婚没多久,他就把家产输光了!还欠了一屁股高利贷!他跑了!丢下我一个人!被债主追债!被房东赶出来!我身无分文!举目无亲!连回上海的路费都没有!”

她的声音越来越激动,带着刻骨的恨意和绝望:“我打电话回家!求我爸妈!求他们接我回去!可是……可是他们嫌我丢人!嫌我给他们脸上抹黑!他们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让我死在外面!别回去丢人现眼!”

泪水再次汹涌而出!雪芝的声音嘶哑而绝望:“我没有办法!我只能留在香港!打黑工!洗碗!端盘子!睡天桥!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我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不能让人看笑话!尤其是……不能让侬知道!我过得这么惨!”

她看着宝总,眼神复杂难明:“所以……那次回上海……我故意去找侬。我编造了那些谎言。

我穿上最好的衣服(其实是租的),戴上假的首饰(其实是地摊货),在侬面前炫耀。我贬低侬……是因为……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说服自己……当年离开侬,是对的!我才能……在侬面前,保住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

她惨笑一声,泪水模糊了视线:“阿宝……侬知道吗?看到侬当时那副落魄的样子,我……我心里其实很难受!但我不敢表现出来!我只能用更刻薄的话来掩饰!因为……因为我怕!我怕我一心软……就会后悔!就会……想回到侬身边!可是……我回不去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配不上侬了!”

巨大的真相,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宝总心上!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诉说着十年悲惨遭遇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愤怒?早已被巨大的震惊和怜悯取代!恨意?在如此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曾经以为雪芝是嫌贫爱富、背信弃义,却没想到,她背后竟隐藏着如此不堪和悲惨的遭遇!她当年的谎言和刻薄,竟是为了维护那点可怜的自尊!她过得……远比他想象中要凄惨百倍!

“那……侬现在……”宝总的声音干涩。

“现在?”雪芝擦干眼泪,脸上露出一丝麻木的平静,“债……总算还清了。在半岛酒店找了份工作,虽然辛苦,但总算能养活自己。有个地方住。就这样……活着呗。”

她顿了顿,看着宝总,眼神带着一丝复杂的试探:“阿宝……侬……侬现在……有人了吗?”

宝总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沉默片刻,缓缓摇头:“没有。”

雪芝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光芒,有释然,有遗憾,有挣扎,最终化为一种决绝的平静。她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我……我有了。”

宝总心头一震!他看着她眼中那刻意伪装的平静和一闪而过的慌乱,瞬间明白了!她在撒谎!她根本没有“有人了”!她这样说,是为了彻底斩断他们之间最后一丝可能!是为了维护她那点仅存的、摇摇欲坠的自尊!是为了……不拖累他!

一股巨大的酸楚和怜惜涌上宝总心头!他看着眼前这个倔强而脆弱的女人,这个他爱过、恨过、如今只剩下无尽怜悯的女人,心中百感交集!

“蛮好。”宝总点点头,声音低沉而平静,没有揭穿她的谎言。他理解她的骄傲,也尊重她的选择。有些伤口,需要自己舔舐;有些尊严,需要自己守护。

他端起早已凉透的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液体滑入喉咙,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雪芝,”宝总放下杯子,目光平静地看着她,“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十年了,我们都变了。侬当年的话,对也好,错也罢,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活着。好好活着。”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名片,不是之前那张印着董事长头衔的,而是一张私人名片,上面只有名字和一个私人电话号码。他将名片推到雪芝面前。

“这是我的私人号码。如果……我是说如果,侬在香港遇到什么困难,实在过不去了……打这个电话。别硬撑。就当……老朋友帮个忙。”

雪芝看着那张名片,又看看宝总平静而真诚的眼睛,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她颤抖着手,拿起名片,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攥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没有说谢谢,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阿宝……”她声音哽咽,“侬……侬保重。”

“侬也是。”宝总站起身,“我该走了。”

他深深看了雪芝一眼,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样子刻在心里。然后,他转身,大步离开了咖啡厅。没有回头。

雪芝坐在原地,看着宝总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旋转门后,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下。她摊开手心,看着那张薄薄的名片,上面“阿宝”两个字,如同烙铁般灼烫着她的心。她知道,这一别,或许就是永诀。她和他之间,那纠缠了十年的爱恨情仇,终于在这一刻,随着维港的夜风,彻底消散了。留下的,只有无尽的遗憾、释然和……一份沉甸甸的、无法偿还的情谊。

宝总走出半岛酒店,坐进等候在门口的奔驰车。司机轻声问:“宝总,回酒店吗?”

“去山顶。”宝总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疲惫。

车子沿着盘山公路,驶向太平山顶。夜风透过车窗,带着海水的咸腥和一丝凉意。宝总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中,十年前13路公交车上,雪芝清纯的笑脸;弄堂深处共读《飘》时,她专注的侧影;咖啡馆里,她刻薄的话语和虚假的炫耀;还有刚才在半岛酒店,她穿着制服、泪流满面、倔强而脆弱的模样……一幕幕交织闪现,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旋转。

恨吗?不恨了。爱吗?也早已淡了。剩下的,只有一种世事无常的苍凉和对命运的深深叹息。那个曾经让他立下“十年之约”、拼尽全力想要证明自己的女人,那个他以为早已站在云端俯视他的女人,原来一直生活在泥泞之中,靠着谎言和卑微的劳作,艰难求生。他十年的奋斗,他“宝总”的辉煌,在她悲惨的现实面前,突然失去了所有意义。

车子停在太平山顶。宝总推开车门,走到观景台。俯瞰下去,整个维多利亚港尽收眼底。璀璨的灯火如同星河倒坠,勾勒出这座东方之珠无与伦比的繁华与壮丽。夜风吹拂着他的头发和衣襟,带着一种疏离的冰冷。

他点燃一支雪茄,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在肺里转了一圈,缓缓吐出,融入清凉的夜风。

“十年……”宝总低声自语,声音飘散在风中,“原来……不过是一场梦。”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爷叔的电话。

“爷叔,是我。”宝总的声音平静无波,“香港这边的事,办完了。明天回上海。”

“好。”电话那头,爷叔的声音依旧沉稳,“回来就好。上海滩,才是侬的根。”

挂断电话,宝总望着脚下这片璀璨而陌生的土地,眼神深邃而平静。十年的执念,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不再是那个为了证明给谁看而奋斗的阿宝。他是宝总。他的路,在前方。在上海滩那片更加波澜壮阔、却也更加真实厚重的土地上。

他掐灭雪茄,转身,坐进车里。

“回酒店。”宝总的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沉稳,“明天,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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