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装坦克的炮口喷出一团火光时,整个屯子都跟着颤了三颤,“轰隆”一声巨响,加厚的钢板院墙被硬生生轰出个半人宽的缺口,水泥碎块和钢板碎片像雨点似的溅飞,刀疤强被震得从墙头上摔下来,屁股墩在雪地里,疼得他龇牙咧嘴,还不忘骂:“这瘪犊子坦克真他娘的带劲!俺的屁股差点被震成八瓣!”林野一把拽起他,眼睛死死盯着那越来越近的坦克,嘶吼道:“别嚎了!赶紧搬石头堵缺口!老石匠,把囤的钢筋捆成捆,往缺口里塞!”老石匠早就带着人扛着粗钢筋跑过来,几个人合力把钢筋捆怼进缺口,又往上堆石头,可刚堵了一半,坦克的第二发炮弹又打了过来,“轰隆”一声,缺口被撕得更大,石头和钢筋都被炸飞,有个伙计躲闪不及,被碎片砸中了胸口,当场就没了气,苏晴尖叫着冲过去,可啥也做不了,只能咬着牙把他的尸体拖到一边,眼泪混着脸上的灰往下淌。
血狼帮的人趁着缺口炸开,嗷嗷叫着往里面冲,前面的人举着盾牌,后面的人端着枪扫射,子弹“哒哒哒”地打在墙头上,屯子的人只能躲在垛口后面还击,刀疤强端着霰弹枪,对着冲在最前面的人“砰”地一枪,霰弹打在盾牌上,虽然没穿透,却把那人震得后退了好几步,他咧嘴笑:“瘪犊子,就算有盾牌,俺也能震得你爹都不认识你!”二柱子则拎着一捆手榴弹,拉开拉环往缺口外扔,“轰隆轰隆”的爆炸声此起彼伏,炸得敌人不敢轻易靠近,可坦克还在往前挪,炮口又对准了院墙的另一个位置,林野心里急得冒火,这坦克不解决,院墙迟早被轰得稀巴烂,他转头对老石匠喊:“石匠叔,这坦克的弱点在哪?俺们得想办法炸了它!”老石匠趴在墙头上,眯着眼瞅着那坦克,嘴里嘟囔:“这玩意儿是民用改装的,装甲薄,发动机指定在后面!只要炸了它的发动机,它就成了废铁!”
“好!俺去炸了它!”刀疤强一听,拎起两箱炸药包就要往下跳,被林野一把拉住:“你疯了?这么多敌人,你冲出去就是送死!俺跟二柱子去,你在这儿守住缺口!”说着林野从仓库里拽出两件最厚的防弹衣,自己穿一件,给二柱子套一件,又往身上缠了几圈囤的炸药包,二柱子也拎着两桶汽油,两人猫着腰从后门绕出去,借着树林和壕沟的掩护,慢慢往坦克后面摸。血狼帮的人都盯着院墙的缺口,没人注意到身后的动静,林野和二柱子趁机钻进了坦克后面的死角,二柱子快速把汽油泼在坦克的发动机舱上,林野掏出打火机,刚要点燃,就被两个巡逻的敌人发现了,“有偷袭的!”那两人端起枪就打,二柱子一把推开林野,自己往前扑了一步,用身体挡住子弹,“砰”的一声,子弹打在防弹衣上,虽然没穿透,却把他震得吐了口血,林野趁机点燃汽油,“腾”的一声,坦克发动机舱燃起大火,他又把炸药包贴在上面,拉了拉环,拽着二柱子就往回跑。
“轰隆”一声巨响,坦克的发动机舱被炸得稀烂,火苗“呼呼”往上窜,坦克瞬间停住不动了,像一头瘫倒的巨兽,血狼帮的人都愣了,没想到这硬茬子竟然被炸了,林野和二柱子趁着混乱,冲回了屯子,刀疤强赶紧放下吊桥,把两人拉进来:“林哥,二柱子,你们没事吧?”二柱子擦了擦嘴角的血,咧嘴笑:“没事,皮糙肉厚,死不了!那坦克成废铁了,看他们还咋横!”没了坦克的掩护,血狼帮的攻势弱了不少,可他们人多势众,还是源源不断地往缺口冲,有几个敌人已经冲进了屯子,拿着刀砍向守在仓库门口的苏晴和张婶儿,小石头攥着短刀冲上去,照着一个敌人的腿就扎,“噗嗤”一声,短刀插进了敌人的大腿,那人大叫着转身,一巴掌把小石头扇倒在地,张婶儿急了,拎起身边的柴火棍,朝着敌人的后脑勺就砸,“咚”的一声,敌人被砸晕过去,苏晴赶紧拉起小石头,把他护在身后:“别乱跑,待在俺身边!”
院墙上的战斗还在继续,林野端着狙击步枪,一枪一个,专打冲在前面的敌人,可子弹越来越少,很快就打光了,他只能拎起开山刀,守在缺口处,只要有敌人冲进来,就一刀砍下去,刀光闪过,血花溅在他脸上,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像一头杀红了眼的野兽。老石匠也拎着大铁锤,一锤一个,把冲进来的敌人砸得脑浆迸裂,他的胳膊被流弹划了个大口子,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淌,他却浑然不觉,只是一个劲地砸,嘴里喊着:“俺让你们抢!俺让你们杀!”刀疤强的霰弹枪也没子弹了,他就拎起身边的钢筋棍,像打棒球似的,一棍子抡出去,把敌人打得骨断筋折,嘴里还嚷嚷:“瘪犊子玩意儿,来多少俺收拾多少!”
战斗从晌午打到黄昏,太阳往西沉,把天空染成了暗红色,和雪地里的血迹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血还是霞。屯子的院墙已经千疮百孔,到处都是弹坑和缺口,地上堆满了尸体,有血狼帮的,也有屯子的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呛得人喘不过气。血狼帮的人也杀红了眼,可他们看着屯子人不要命的架势,心里也发怵,冲进来的人被一个个放倒,剩下的人都不敢再往前冲,只能躲在车辆后面,时不时放冷枪。林野靠在墙上,浑身是血,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他的胳膊被砍了一刀,疼得钻心,可他还是死死攥着开山刀,盯着外面的敌人,嘴里喘着粗气:“都撑住!他们快顶不住了!只要再坚持一会儿,他们就得撤!”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变异兽的嘶吼声,不是之前的变异狼,而是更响亮、更密集的叫声,林野心里一紧,扒着墙头往外瞅,只见西边的树林里窜出了黑压压的一群变异兽,有变异狼、变异熊,还有不少之前没见过的、浑身长满骨刺的变异兽,它们像是被血腥味吸引来的,疯了似的朝着血狼帮的人冲过去。血狼帮的人这下慌了,顾不上进攻屯子,只能转身对付变异兽,可那些变异兽太凶猛了,一口一个,把血狼帮的人咬得惨叫连连,那个受伤的光头被一只变异熊一巴掌拍在地上,脑袋都扁了,剩下的血狼帮的人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上抢物资,纷纷跳上车,疯狂地往远处跑,变异兽在后面紧追不舍,雪地里留下了更多的尸体和血迹。
林野和屯子的人都看傻了,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来了这么多变异兽,帮他们解了围。刀疤强瘫坐在地上,哈哈大笑:“俺的娘嘞!这变异兽来得太是时候了!真是天助俺们!”二柱子也松了口气,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总算……总算挺过去了……”老石匠抹了把脸上的血和灰,叹了口气:“这末世啊,真是啥事儿都能遇上,变异兽都成了救星了。”苏晴赶紧跑过来,给林野包扎伤口:“快让俺看看,流了这么多血,再不止血就麻烦了!咱囤的止血粉还有不少,得赶紧用上!”
天黑的时候,变异兽终于散去了,屯子外面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满地的尸体和狼藉。林野让大伙儿把尸体都拖到屯外的深沟里埋了,又用囤的消毒水把院子里里外外消了一遍毒,防止滋生细菌。张婶儿炖了一大锅热汤,里面煮着囤的罐头和压缩饼干,大伙儿围坐在一起,喝着热汤,吃着东西,虽然每个人都浑身是伤,疲惫不堪,可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容。小石头靠在林野身边,小声问:“林哥,那些变异兽为啥会帮咱啊?”林野摸了摸他的头,笑了笑:“它们不是帮咱,是被血腥味吸引来的,刚好遇上了血狼帮,也算歪打正着吧。”
老石匠喝了口热汤,感慨道:“不管咋说,咱守住了屯子,守住了家。虽然损失了不少弟兄,物资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但只要人还在,家还在,就有希望。”二柱子点点头:“等开春了,咱再去周边淘点物资,把院墙修得更结实,再多种点粮食,多养点牲口,咱还能把日子过红火!”刀疤强也附和:“是啊!下次再遇上血狼帮那样的杂碎,俺们指定比这次更厉害,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林野看着满院的亲人,看着这千疮百孔却依然矗立的屯子,心里踏实得很。他知道,这场战斗让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不少并肩作战的弟兄永远离开了,物资也消耗殆尽,但他们赢了,守住了这方水土,守住了末世里唯一的家。他举起手里的粗瓷碗,对着大伙儿说:“来,大伙儿干一碗!敬那些离开的弟兄,敬咱这铁骨铮铮的屯子,也敬咱自己!只要咱团结一心,就算再有啥妖蛾子,咱也能扛过去!往后的日子,咱好好过,把囤货补满,把防御加固,让咱的屯子,成为这末世里最安稳的避风港!”
大伙儿都举起碗,瓷碗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寂静的夜里。月光洒在屯子的院墙上,照在每个人疲惫却坚毅的脸上,雪地里的血迹慢慢被新的积雪覆盖,硝烟味也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热汤的香气和淡淡的消毒水味。林野知道,这末世的路还很长,还会有更多的危险和挑战,可能是更凶猛的变异兽,可能是更狠毒的幸存者,可能是更可怕的灾害,但他不怕,因为他有一群团结的亲人,有这方充满烟火气的土地,还有“囤货为安,团结为强”的信念。只要他们守着这份初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囤够物资,加固防御,就一定能在这末世里,继续守护着属于他们的家园,让烟火气永远不息,让希望永远存在。而远处的黑暗中,是否还藏着更可怕的威胁,谁也不知道,但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迎接新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