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拉着槐花出门一看,许大茂正提着一块肥肉站在那儿骂骂咧咧。看他这日子过得挺滋润,想必是和娄晓娥和好了。可他发什么神经?他家住后院西屋,自己扔的东西又没挡他的路。
“许大茂,你骂谁缺德?我这些东西碍你事了?”
许大茂闻声转头,见是秦淮茹,不由挑眉。他朝她身后的屋子瞥了一眼,恍然大悟:莫非这秦淮茹要搬来后院住?想起前些天被她害得有家难回,许大茂顿时来了气。
“怎么不碍事?你这破烂堆在这儿,晚上黑灯瞎火的绊倒人算谁的?再说这是你家吗?随便把人家东西扔出来,该不是偷摸进来的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秦淮茹恼火道:“真要摔死你我赔!少拿你那龌龊心思揣测别人,我可跟你不一样!”
许大茂正要回嘴,屋里传来娄晓娥的怒喝:“许大茂!还不进来?不想回就别回了!”
他连忙堆笑朝屋里应道:“蛾子,这就来!”临进门又不甘心地指着秦淮茹低声道:“你给我等着!”
“呸!许大茂,去你的!装什么大尾巴狼?你才该小心点!”秦淮茹毫不示弱。
许大茂狠狠瞪她一眼,憋着气进屋了。他好不容易才哄好娄晓娥,此刻没空纠缠。
“呸!”秦淮茹朝那方向啐了一口,心想娄晓娥也是糊涂,竟看上这么个货色,真是倒八辈子霉。
“走,槐花。”秦淮茹懒得理会他们,拉着槐花就回了雨水房间。
早上做的疙瘩汤还剩一些,热一热就当午饭了。母女俩把疙瘩汤吃得干干净净。
“槐花,你在屋里睡一会儿,我出去一趟。”
槐花乖巧点头,她也确实累了,巴不得能歇一歇。
秦淮茹打算去看看能不能买点石灰,把后院的墙刷一刷——那墙面实在太脏,她实在看不下去。
翻出家里剩下的钱数了数,总共八块六毛七。她不由苦笑:买房之后家里就剩这点钱了,后院那屋子还空荡荡的呢。
真要搬过去,还得添置家具。至少床得买,被子、桌子、碗瓢盆倒好办,她空间超市里都有。
对了,还得买个炉子。大冬天没炉子可不行。家里那个煤球炉得还给傻柱。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还得想办法挣钱。
想也没用,一步步来吧。秦淮茹揣上全部家当——八块六毛七,出门买石灰去了。
她先去最近的百货商店问了,人家根本没有。
找了一圈,终于在靠近红星公社的一家供销社里买到了。九分钱一斤,她买了二十斤,花了一块八。
一出供销社,她就把石灰收进空间。快到四合院时才取出来拎着。
刚进后院,就看见三大妈在水龙头旁洗被面,院子里还晒着棉花套。
仔细一看,正是上午从她家抱走的那床被子。三大妈手脚可真快。
“三大妈,您这也太利索了,一中午不到就拆洗上了?”
三大妈见是秦淮茹,有点不好意思,解释说这被子是要送收购站的。虽都心知肚明,但说出来还是有点尴尬。
“咳,我这人闲不住。这被子放家里,脏得我看不过去。”
秦淮茹对被子倒没想法,既然卖了就是人家的了。
“三大妈,您可得当心手。大冬天水这么凉,别冻坏了。之前看您手都裂口子了,买点蛤蜊油抹抹吧。”
三大妈不在意地笑笑:“都这样过来的,年年冬天手裂, 病了。”
她倒对秦淮茹背的东西感兴趣:“淮茹,你这背的什么呀,看着挺沉?”
“石灰,我想把后院那屋的墙刷一遍。”
听说石灰,三大妈没了兴趣。不过想起家里老伴留下的工具,顺口问道:
“对了,我家还有以前刷墙剩下的滚筒,你要用吗?”
秦淮茹眼睛一亮,有滚筒可太好了,正愁没工具呢。
“三大妈,太谢谢您了!我正缺滚筒呢。”
三大妈站起身,甩甩手上的水:“你等着,我这就进屋给你拿。”
从三大妈那儿接过刷墙的滚筒,秦淮茹回了家。
进屋一看,槐花还在床上睡得正香。
“槐花,槐花,快醒醒。”
中午不能让她睡太久,不然晚上闹得厉害,自己也睡不好。
槐花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用小手揉了揉眼睛。
“妈,你真烦,我还没睡够呢。”
秦淮茹笑了笑,“快起来,晚上再睡,跟我去后院刷墙。”
槐花满脸不情愿,在床上翻来翻去,又躺了回去,“不行不行,我太困了,还要再睡会儿。”
“那你再睡一会儿,醒了记得来后院帮我。”
秦淮茹没再逗她,让她多睡会儿也好。她拿起滚筒,拎着石灰去了后院那间屋。
先把石灰倒进铜盆,再加水,盆里咕嘟咕嘟地冒起泡来。
她没管它,先检查了一遍屋子。有些地方的墙皮掉了,滚筒刷不到,得用小铲子铲石灰补平。
高的地方就算了,她也够不着。她把铜盆挪到墙边,开始补墙皮。
补好之后,她把滚筒绑在竹竿上,在屋子里刷起墙来。
滚筒刷墙快是快,就是感觉质量一般,刷上去薄薄一层,轻轻一蹭就掉似的。
不过也没办法,这年头能这样就不错了。现在家里自己做主,要是在别人家,连墙都不用刷,扫扫地就能住人了。
里屋刚刷完,石灰就用完了。她没什么经验,没估算好用量。
没办法,秦淮茹只好又去买了一些。回来时,槐花正在屋里无聊地等着。
见她回来,槐花噔噔噔跑过来,“妈,你去哪儿了?我等你好久了。”
这小家伙,看来是睡醒了。“石灰不够,我又去买了一些。”
秦淮茹把背着的石灰放到地上,累得够呛,一天都没歇着。
她拿过铜盆,铲了些石灰进去,又加了些水。
咕嘟咕嘟,槐花好奇地凑过去看。
秦淮茹一看就紧张,“哎呦,我的小祖宗,你离那么近干嘛?不怕溅到身上啊?”
槐花赶紧退后几步,她倒是不害怕。
看到旁边的滚筒,她兴致勃勃地拿起来,自告奋勇地说:
“妈,让我来,我来刷墙。”
秦淮茹怀疑地看着她小小的身子,“你有力气吗?别把滚筒弄倒了,搞得一塌糊涂。”
槐花一听不服气,举起胳膊,“妈,我力气可大了,我能行。”
秦淮茹也就随她去,正好休息一下。她找了张旧报纸,给槐花折了个纸帽子戴上,然后看着她刷墙。
槐花举着长长的滚筒,颤颤巍巍地刷起来,秦淮茹在旁边看得提心吊胆。
她真担心槐花拿不稳滚筒,赶紧走过去盯着。
虽然看着摇摇晃晃的,但槐花刷得还挺有模有样的,还真不能小看她。
才刷完半面墙,槐花已经累得没力气了。秦淮茹连忙接过了刷子,让槐花到一旁玩耍,自己加快速度继续刷墙。
冬天天黑得早,她得赶紧做完,今天必须完工,明天还得上班。
干活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别快,等到她终于刷完,天色已经有点暗了。还余下一点石灰,她顺手灌进了墙角的耗子洞。
雪白的墙,干净的地,要是忽略屋顶,整间房子就像新的一样。秦淮茹心里涌起满满的成就感。
“槐花,现在看起来怎么样?”
槐花的眼睛早就亮晶晶的,她开心地在屋子里跑来跑去,特别喜欢这个“新家”。
“妈,槐花太喜欢这儿了,我们什么时候能搬进来呀?”
秦淮茹其实也想早点搬,但这事急不得。“再等几天,等墙干了,妈再买张床,咱们就能住进来了。”
槐花撅起嘴,满脸不情愿。她实在太爱这新房子,恨不得现在就住下。
最近她暂住在雨水姐那里,常被玩伴们指指点点,心里特别难受,真想快点有个自己的新家。
“好啦,活儿干完了,咱们先回去。”
临走前,秦淮茹细心地把窗户和房门一一关好。
这几天虽然天气回暖,她还是担心刚刷的墙会被冻坏。要不是没办法,她也不想在冬天刷墙,只希望一切顺利。
回到暖和的屋里,秦淮茹开始准备晚饭。今天太累,她想早点吃完休息。
晚饭做得简单,她特意避着槐花,从空间里取了一包挂面。槐花还小,怕她出去乱说,还是得小心些。
面条煮起来快,煤球炉上的水一开,把面放进去就好。今天辛苦,她特地打了两个鸡蛋,和槐花一人一个。
她正往锅里下鸡蛋,听见门响,抬头一看,棒梗从外面走了进来。
秦淮茹皱了皱眉,这倒霉孩子来做什么?她可对棒梗没什么好感。
槐花却很高兴,立刻从床上跳下来,一边喊“哥哥”一边跑到他跟前。
“哥,你怎么来啦?”槐花兴奋地问。
棒梗没理她,径直走到秦淮茹面前:“妈,回家住吧,我们都想你。”
秦淮茹可不想回去看贾张氏的脸色,再说新房子都快弄好了,又不是没地方住。
“棒梗,我跟 已经分家了,以后别提这事。面条快好了,你吃完再走吧。”
棒梗不是来吃饭的,继续劝道:“妈,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奶奶也希望你搬回去。”
秦淮茹听了觉得好笑,她可不信这话。贾张氏是什么人?
今天早上她们才打过一架,贾张氏在大院里丢尽了脸,心里指不定怎么恨她呢。
秦淮茹心里有点起疑,贾张氏是不是盯上了她的粮食?不然怎么会叫棒梗来劝她回去。
贾张氏的盘算落空后,秦淮茹丝毫没有回去的念头。她拦住棒梗,示意他不必多言。
“棒梗,往后别说这种话了。既然已经分家,你和妹妹愿意可以来我这里,但我是不会回去的。”
棒梗一听,脸色瞬间扭曲,涨红了脸失控地质问:“妈,您不嫌丢人吗?还要我和妹妹跟着一起丢脸?难道全家都得挤在傻柱这儿?”
他越说越激动,大声嚷道:“您是不是和傻柱在一起了?”
秦淮茹怒火中烧,这肯定是贾张氏在孩子面前搬弄是非。这孩子也太混账,竟敢这样对她说话?就算她真和傻柱在一起,又轮得到他来质问?她越想越气。
“啪”的一声,一巴掌落在棒梗脸上,印子立刻浮现。棒梗红着眼,带着恨意瞪着她,却一声不吭。
这白眼狼,真是白养了!秦淮茹气得肝疼,怒吼道:“滚!给我滚出去!”
棒梗满脸怨恨,转身“啪”地摔门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