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新帝的寝宫里红烛高照,暖帐低垂。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混合着淡淡酒香和甜腻暖香的暧昧味道。
我们新出炉的、名垂青史(大概是遗臭万年)的、大晏王朝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男皇后——林予,林娘娘,此刻正以一种极其屈辱的、毫无反抗之力的姿态,被那个刚刚才登基为帝的、新出炉的晏初帝,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仔仔细细地吃干抹净了。
一遍,又一遍。
……
第二天,林皇后是在一阵极其酸爽的、仿佛被八匹马从八个不同的方向来回碾压了一整夜的剧烈腰痛中醒过来的。
“嘶——”
他只是稍微动了一下,那股子从尾椎骨一路窜上天灵盖的销魂酸软和疼痛就让他当场倒吸了一口凉气,眼泪都差点飙了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腰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那可能是昨天被顾晏那个狗男人连夜拆下来当柴火烧了吧。
他僵硬着身体,极其缓慢地转动着自己那快要断掉的脖子,然后就看见了那个罪魁祸首。
顾晏正侧着身子单手支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他已经醒了,身上只松松垮垮搭着一件玄色的寝袍,露出了大片线条流畅、肌理分明的宽阔胸膛,那上面还带着几道林予在“垂死挣扎”时留下的、极其可疑的红痕。
他那张平日里就俊美得人神共愤的脸,此刻因为得到了某种极致的满足而显得愈发容光焕发、神清气爽,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吃饱喝足后的慵懒魇足的笑意。
那模样活像一只偷吃了腥的、心满意足的大型猫科动物。
林予看着他这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再感受了一下自己这副像是快要散架了的破烂身体,一股无名的悲愤怒火瞬间“噌”的一下就从他的脚底板烧到了头顶!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那个罪魁祸首。
脑子里那块沉寂了一整夜的弹幕屏又一次以一种极其悲壮的、血泪控诉的姿态,疯狂刷满了他的整个大脑!
【禽兽!】
【不!禽兽都不如!】
【说好的是我唯一的皇后呢?!说好的是我的命呢?!】
【有他妈的这么对待自己的“命”的吗?!】
【这是想直接要了我的老命啊!】
【腰……我的腰……我的老腰啊……】
【我现在严重怀疑,我这条腰可能撑不到我领到第一个月“皇后俸禄”的那天了……】
【他现在反悔说这个皇后他不当了,还来得及吗?!】
【他可以不要工资了!真的!他只想申请工伤!或者直接辞职!】
【这工作太他妈的不是人干的了!】
【不仅要穿小裙子、戴重得要死的帽子、被人当猴看,晚上……晚上还要被老板“潜规则”?!】
【天底下还有比这个更惨绝人寰的社畜吗?!】
顾晏看着他那张一会儿悲愤、一会儿委屈、一会儿又痛心疾首的精彩纷呈的小脸,大概也猜到了他那颗小脑袋瓜里正在上演着一出何等惨烈的“血泪控诉大会”。
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伸出手极其自然地就将那个还在用眼神对他进行“千刀万剐”的林皇后,连人带被一起捞进了自己的怀里。
“醒了?”
他的声音带着清晨时特有的沙哑磁性,就响在林予的耳边。
“还疼吗?”
林予:“……”
他不想说话,只想用自己的牙在那张可恶的俊脸上狠狠咬一口!
顾晏看着他那副气鼓鼓的、像只河豚的样子,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亲昵地蹭了蹭林予的额头。
“再睡会儿吧。”
“今天不用上朝。”
说完,他便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林予那快要断掉的可怜后腰。
林予本来还想再挣扎一下以示自己的“骨气”,可是他实在是太困了,也太……疼了。
顾晏的怀抱很暖,他拍在他腰上的力道也很舒服。
那股子让他安心的味道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林予那点可怜的、微不足道的“骨气”,在这该死的温柔“糖衣炮弹”面前很快就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他的眼皮越来越重,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
在彻底坠入梦乡的前一秒,他脑子里迷迷糊糊地闪过了最后一个念头。
算了,不辞职了。
这份工作虽然又苦又累,还他妈的费腰。
但是……老板长得还挺帅的,而且偶尔也还挺温柔的。
就……就先这么干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