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兴国一边说着，一边走向自己的办公椅。
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站在林飞侧后方的简月，眼神里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诧异和……一丝属于老父亲般的审视？
这姑娘……也太漂亮了点吧？
而且这发色……混血儿？
这小子，身边居然有这种级别的美女？
这让他不由得想起自己那个傻白甜闺女，心里莫名地有点……不放心？
林飞多精的人啊，立刻捕捉到了杜兴国那一闪而过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老丈人这怕是误会了！
他赶紧侧身一步，郑重介绍：“杜市长，这位是我的秘书，简月。简月，这位是杜市长。”
简月立刻上前半步，微微躬身，态度恭敬而不失大方：“杜市长好！”
“哦，简秘书啊，你好你好！”杜兴国回过神来，脸上恢复了一贯的沉稳，点了点头，随口夸赞道，“林总好眼光，简秘书一看就是年轻有为、漂亮能干啊。”
这话听起来是夸简月，实则有点一语双关，眼神还意味深长地瞥了林飞一眼。
林飞心里直呼冤枉，同时也有些汗颜。
这未来老丈人怎么感觉有点老不正经的样子？
漂亮能干？这是能说的吗？
但他知道这是在点自己，脸上只能保持微笑：“杜市长过奖了，简月确实工作很出色。”
简月可不知道这爷俩的小心思，被市长当面夸奖，虽然知道可能只是客套，但脸上还是微微泛红，更添几分娇艳：“谢谢杜市长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杜兴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指了指沙发：“坐吧，别站着说话了。”
三人重新落座。
杜兴国坐在主位的单人沙发上，林飞和简月坐在对面的长沙发上。
“林总，今天请你过来，也没别的事，”杜兴国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语气随意地开启话题，“就是最近听说，你旗下的公司，发展势头很猛啊，尤其是凌云科技，为我们江城的Gdp和就业做了不小贡献。怎么样，最近一切都还顺利吧？”
来了！标准的官方开场白，先扬后抑。
林飞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杜兴国肯定不是单纯来表扬他的。
他脸上堆起职业化的笑容回答道：“谢谢杜市长关心！托您的福，公司目前整体运行还算平稳，各项业务都在按计划推进。”
杜兴国闻言，眉毛微微挑了一下，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变得有些深邃，看着林飞，话锋陡然一转：“是吗？可我最近怎么听到一些风声，说你的凌云科技，好像遇到了一些……不小的麻烦？”
林飞心里“咯噔”一下，他刚才秉承着“报喜不报忧”的原则，刻意将最近遇到的麻烦给隐瞒了。
目的就是为了不让这老丈人和杜晓青担心。
没想到的是，还是被这市长老丈人给知道了。
看来，这事闹出的动静不小啊。
既然杜兴国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隐瞒就显得矫情和见外了。
林飞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淡去，换上了一丝凝重和无奈：“杜市长明察秋毫。不瞒您说，凌云科技最近……确实遇到了一些不太寻常的情况。”
他斟酌着用词，简单地将最近发生的事情概括了一下：“主要是业务上，之前一些合作良好的车企突然集体取消了订单。”
“内部管理上，也出现了一些核心员工非正常离职的现象。”
“另外，产品出口方面，也遇到了一些……行政流程上的阻碍。”
林飞说得比较含蓄，没有添油加醋，但基本情况都点到了。
杜兴国安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
等林飞说完，他才缓缓开口：“听起来，这几件事发生在同一时间段，确实有些巧合啊。林总，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林飞沉吟片刻，语气肯定地说：“杜市长，我认为这绝不是巧合。这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有组织、有预谋地针对我们凌云科技。”
“而且，从对方能同时撬动市场、内部员工甚至影响部分行政环节来看，这股力量的来头……恐怕不小。”
杜兴国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他的判断。
然后，他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目光紧紧盯着林飞：“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比较特殊的人？”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瞬间劈中了林飞！
杜市长这么问，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林飞的心脏猛地加速跳动，他强压下内心的激动和好奇，尝试着探询道：“杜市长，您的意思是……您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或者，知道这背后……是哪位在看我不顺眼？”
杜兴国没有立刻回答。
他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窗外，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和紧张。
简月也屏住了呼吸，感觉空气都凝固了。
过了好一会儿，杜兴国才收回目光，看向林飞，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他没有直接说出名字，而是抬起右手，伸出食指，缓缓地、意味深长地……指了指天花板。
这个动作，简单，却充满了无穷的暗示！
林飞的瞳孔骤然收缩！
指天花板？意思是……上面的人？
级别比杜市长还高？来自省里？甚至……更高？！
一股寒意瞬间从林飞的脊椎骨窜了上来！
他虽然猜到对手能量很大，但没想到可能大到这种地步！
能让一市之长都如此讳莫如深、只能用动作暗示的级别，那得是多高的“天花板”？！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将自己穿越以来得罪过的人像放电影一样过了一遍：最早是王德发那种土老板级别，肯定不够格。
然后就是马德钟父子、新星娱乐的郭浩、甚至是后面只见过一次的苏哲。
以及最后身死的龙傲天。
一个个名字和可能性在他脑中闪过，却又似乎都差那么点意思。
信息太少，像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