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摇了摇头,嘴里还叼着那半块桂花糕,含含糊糊地说:“没……”
一个“事”字还没说出口,他就被陆屿川接下来的动作,给彻底整不会了。
只见陆屿川扶着他坐正,那双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深邃眼眸,此刻正专注地凝视着他的脸。
不,准确地说,是凝视着他的嘴角。
然后,当着全场几百号人的面,陆屿川伸出了他那只骨节分明、修长漂亮的手指。
他的动作不快,甚至可以说有点慢,慢得像是电影里的特写镜头。
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那根手指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亲昵和理所当然的占有欲,极其自然地落在了江年微微嘟起的、柔软的唇角。
指腹上传来温热又细腻的触感。
陆屿川轻轻地捻掉了江年嘴角沾上的一点点淡黄色的桂花糕碎屑。
如果只是这样,那或许还可以解释为“兄友弟恭”、“哥哥照顾弟弟”。
但接下来的画面,直接让在场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陆屿川收回手指,并没有拿出帕子擦拭,也没有用清洁的法术。
他就那样,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根沾着点心屑和……或许还有一点点少年津液的手指,缓缓地、自然地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薄唇微启,轻轻一抿。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自然得仿佛已经演练了千百遍。
亲密得不留一丝缝隙,暧昧得让空气都开始发烫。
做完这一切,他才像是终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似的,眉头微蹙,看着还傻愣愣地叼着半块点心的江年,用一种带着三分责备、七分宠溺的语气,轻声说道:
“吃东西这么不小心,像只小花猫。”
声音不大,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深水炸弹。
轰!!!!
江年的大脑在这一刻彻底宕机了。
他感觉自己的脸颊“腾”的一下,像是被点燃的爆竹,瞬间就炸开了,那股灼热的温度,从脸颊一路烧到了耳根,再蔓延到脖子。
他……他刚才……
哥哥他……吃了我嘴角的……
他嘴里的那半块桂花糕瞬间就不香了,变得烫嘴起来,下意识地一吞,差点没把自己给噎死。
而周围其他人,则像是被集体施了定身术一样,一个个都僵在了原地,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原本还在吵闹的赵铁牛,此刻像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哑火了。
摔在地上的钱宝宝,忘了爬起来,也忘了疼,就那么傻傻地仰着头,看着。
自诩为“神”的东方镜,那标志性的兰花指僵在了半空中,脸上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就连一直冷眼旁观的萧天和叶长风,此刻的眼神也变了。
鄙夷和讥讽,被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所取代——震惊,以及……一种对于那份旁若无人的强烈占有欲的,深深的震撼。
这哪里是兄弟?
哪家的兄弟会做出这么……这么亲密无间的举动?!
这分明是……
是宣告主权!
是用最温柔、最日常、最不经意的动作,宣告着最强硬、最霸道、最不容置喙的主权!
这个平时看起来温和无害的陆屿川,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在场的所有人——
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少年,从头发丝到脚后跟,连他嘴边掉落的一点点碎屑,都打上了属于我的标记。
谁也,别想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