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
他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身后的石壁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山洞里那充满了灵气的、清甜的空气。
蒙在眼睛上的黑色绸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汗水浸湿,黏糊糊地贴在他的皮肤上,带来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刚才那一番“危机感知训练”,实在是太消耗心神了。
他全程都处于一种高度紧张、草木皆兵的状态,陆屿川那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的气息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从头到尾、密不透风地包裹了起来。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杀气”。
那是一种……更加具体、更加滚烫、更加具有实质性压迫感的东西。
有好几次他都因为感官过载,刺激得浑身发软,差点就当场站不稳,直接瘫倒在地。
最后还是被陆屿川眼疾手快地顺势揽进了怀里,才避免了和大地亲密接触的命运。
“不行。”
就在江年以为今天的“补习”终于可以告一段落的时候,陆屿川那充满了“失望”和“不满”的声音,却再次从他头顶响了起来。
江年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就把身体绷紧了。
他能感觉到,抱着自己的那双手臂缓缓地收紧了。
陆屿川低下头,看着怀里这个因为紧张和脱力而微微颤抖的少年,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一丝“为你操碎了心”的无奈和“恨铁不成钢”的惋惜。
“你的反应还是太慢了,”他叹了口气,语气听起来像个要求严格、但内心却无比关爱学生的负责任的老师,“你的身体对危险的感知还是不够敏锐。”
江年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
他觉得自己表现已经很好了啊!
他甚至都能感觉到哥哥每一次呼吸节奏的变化了!
“问题的根源在于你的身体还是太自由了,”陆屿川的声音充满了令人信服的、专业的分析感,“有时候,身体过度的自由反而会分散你的注意力,干扰你最原始、最本能的感知。”
江年:“……啊?”
他有点听不懂了。
身体太自由……也是一种错吗?
“所以,”陆屿川的语气变得循循善诱起来,“我们需要用一点……特殊的辅助手段,来帮助你更好地集中精神。”
他说着便松开了抱着江年的手。
然后,在江年那一片漆黑、充满了不安的“视线”中,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几条……触感极其柔软、但却异常坚韧的绳索。
江年还没反应过来“特殊的辅助手段”是什么意思,就感觉自己的双手被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轻轻地、但却牢固地捉住了。
紧接着,那几条柔软的绳索便缠上了他纤细的手腕。
陆屿川的动作很轻、很柔,甚至可以说是充满了耐心和细致。
他像是在对待一件最珍贵的、一碰就碎的瓷器。
他将江年的双手并拢着绑在了他的身后。
那个结打得不紧不松,恰到好处,既不会因为太紧而弄疼他,也不会因为太松而让他有任何挣脱的可能。
“哥……哥哥?你……你这是干什么?”
江年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害怕,他下意识地就想挣扎。
但他的双手被缚在身后,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只能更加无助地、被迫地靠在身后那具温热结实的胸膛上。
“别动,”陆屿川的声音再次贴上了他的耳廓,带着安抚的魔力,“这也是训练的一部分。”
“相信我,”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令人信服的笃定,“这样,你才能抛开一切杂念,更专注于……来自外界的变化。”
“……”
江年不动了。
他被绑着,双眼被蒙着,整个人都以一种极其被动、极其弱势的姿态,完完全全地被掌控在了陆屿川的怀里。
他就像一只被拔掉了爪牙、收起了利齿的小猫,只能任由那个强大的、主宰着他一切的饲主,将他彻底地、密不透风地用属于自己的气息包围起来。
陆屿川抱着怀里这个温顺得不可思议的少年,眼底深处翻涌着的是外人看不懂的、近乎变态的满足和狂喜。
他成功了,终于……实现了自己一直以来那个深藏在心底的、最阴暗也最渴望的欲望。
——把这只漂亮又挠人的小猫,用绳子彻彻底底地绑起来。
绑住他那双总是喜欢到处乱抓的爪子,绑住他那总是喜欢推拒自己的手臂,让他再也无法逃离、无法反抗,只能安安静静地、毫无防备地任由自己为所欲为。
这个念头光是想一想,就让陆屿川浑身的血液都兴奋得快要沸腾起来。
他享受着这种将对方完全掌控在股掌之间的极致快感。
他喜欢看江年因为他的靠近而紧张,喜欢看江年因为他的触碰而战栗,更喜欢看江年明明害怕得要命,却因为对他无条件的信任而强迫自己乖乖听话的模样。
太……可爱了。
可爱到让他忍不住想要更加……变本加厉地“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