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守候在中宫随时准备接生的稳婆及随侍太医全部病倒。
积雪太厚,宫人临时去太医署和其余擅长女科的太医家中接人也是迟迟未归。
那时所有人都慌作一团,大部分都被打发了出去想办法。
皇后产房内竟只留了心腹白姑姑一人伺候。
因事出紧急,白姑姑没来及回禀皇上及太后,便自作主张为皇后娘娘接生了太子。
幸而最后母子平安。
但皇后经此一难元气大伤,之后再无子嗣。
皇帝迁怒白姑姑。
皇后苦苦哀求。
功过相抵。
白姑姑自请离宫。
“云香,还记得那一晚吗?我实在是担心啊……罢了,找人去把裴琴叫来跟世子回去。”
“太后,那一晚是吉人自有天相。您是大顺朝最尊贵的太后,何必为这些往事担忧。有云香在,您尽管吃得香睡得好。”
萧言看着两人打哑谜一般你来我往,一脸茫然。
那一晚?
哪一晚?
很快,女医官裴琴过来拜见。
她虽是宫中女医,却不在太医署供职。
她自小就跟着云香嬷嬷住在太后宫中,是太后专属医女。
除了照顾太后的凤体安康,也会遵懿旨去为各位皇室女眷看诊。
“裴琴见过太后,世子爷。”
一身男装,背着一个硕大药箱的裴琴走进殿中,弯腰拱手行礼。
完全是男儿做派。
听说是要随镇北王世子去白云山解除毒瘴,她考虑到路途不便便直接穿了一身素色男装而来。
对着太后行完礼,她转头对着萧言,恭敬道:
“不知王妃近日身体可好?”
“裴琴姑娘,上次母妃受伤多谢你的照拂。如今她已经可以下地行走,只是身子还有些许孱弱。想来再多休养几日,便可痊愈。”
萧言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宫中女医第一人。
听说这裴琴的医术是青出于蓝胜于蓝,解毒之术尤为高明。
太后把她看得跟宝贝一样。
要不是太医署摆烂,今日肯定是请不动裴琴的。
“世子不必客气,这是裴琴职责所在。说起来,王妃的伤势能恢复这么快,还要多亏妙医县主及时出手。县主的医术那真是让臣女心向往之。希望这次可以有幸见到县主本人,臣女还想跟她讨教一二。”
这个裴琴是个医痴。
三句话不离本行。
这点跟她师父如出一辙,满脑子都是如何精进医术,至于儿女情长钱财名利,都是妨碍。
“世子也要一起去?”
萧言不是中了巫蛊之术,气血双耗,听师父说没有个十天半月下不来床吗?
这才几日,就这么活蹦乱跳,还要亲赴白云山?
“本世子已经……”
萧言话音未落,手腕已经被裴琴一把抓起,开始号脉。
裴琴才懒得听他自己怎么说。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得她亲自把关,他才能一起动身。
不然路途中这位贵人要是突然倒下,那不是给她拖后腿吗?
她还急着要去见一见妙医县主呢。
萧言感到一丝尴尬,学医的女子都这么豪爽的吗?
怕影响把脉结果,他只能大气不敢出,乖乖立在原处。
“嗯,看来世子身体底子不错,这才几天啊,就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快接近正常男子了。不过,”
殿中几人眼睛都睁得溜圆。
“言儿的身子有什么大问题吗?”太后忍不住开口。
“倒不是大问题,就是肾气有点亏虚!”
说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子肾不好。
萧言额头青筋直跳,眼角狠狠抽了一下。
再想到之前的梦中欢,瞬间耳根子红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