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上小学时,语文老师告诉孩子们,写一篇作文需要三个要点,时间,地点,人物。
对于一桩谋杀案来说,需要的也是这三个要点,但是如果能把理论进化一下,我们可以说一桩完美的谋杀案需要的是,天时,地利,人和。
如果从杨队的角度来看,世界上就不存在所谓完美谋杀案,所有谋杀,就是预谋杀人的意思,杨一宁认为没有完美谋杀案,是因为谋杀案总会发生在现实里,而在现实中,并非所有变量都能按照谋划者预想的方式去进行,如果没有第二套方案,谋划者只能仓促临时改变计划,露出更大的破绽。
可以看出,刘奎并非死于谋杀而是车祸意外,因为事发时正值午夜,虽然经过法医解剖遗体发现,刘奎并未饮酒,但是上车前刚刚吃过夜宵,当肠胃忙于蠕动时,大脑缺血,肯定会发生犯困和走神的现象。再者光线昏暗也是这起车祸发生的原因之一,时间已是秋末,流浪汉身穿深色衣服,黑乎乎的一团,犯困的刘奎一时间没发现有人横过马路也算是不正常里正常情况,根据现场痕迹来看,撞人后刘奎惊慌失措,向右猛打方向盘,脚下并未收油,造成车子猛地窜过马路牙子,使得车辆失控造成桑塔纳侧翻,在飞进路边雨水沟时,将未系安全带的刘奎甩到车外,头部在撞到雨水沟里一块带棱角的石头,瞬间造成弥漫性轴索损伤,就是大脑组织因为惯性发生剧烈的扭曲和剪切,导致神经轴索广泛断裂,患者立刻陷入严重昏迷,如果不能得到及时救治,死亡率极高。
巧合的是,因为时值半夜,过路车不多,那个流浪汉被撞进路中间隔离带的树丛里,刘奎的桑塔纳又是翻出道路栽在雨水沟里,所以直到半个小时后,路过的巡逻交警先是发现了已经死亡的流浪汉,然后寻踪找到桑塔纳和已经死亡的刘奎,赶紧叫来救护车将流浪汉和刘奎送去附近的北京电力医院,其实在急救车上,急救医生已经宣布二人均已死亡,但是秉承医生的职责,电力医院医生还是进行了急救措施,四十分钟后医生看了一眼墙上的电钟,宣布了二人的死亡时间,下半夜1点27分。
这时距离刘奎辞职离开警队不过半年,他那辆桑塔纳的手套箱里甚至保留着一张市局的出入证,交警就是根据这个联系到刑侦总队七支队的。刘奎的妻子孩子已经移民加拿大,就在他辞职的第二个月开始办理,上个月终于出国。就是说此时刘奎独住,以前的警队同事前往刘奎家打开门帮助死者收拾,已经联系到死者妻子,对方以刚到国外不方便回来为由,拜托刘奎的前同事们帮忙办理后事。
要是没发现刘奎的遗书,所有人都会以为这就是一桩普通的交通事故,不论是受害人与责任人都已身亡,就算是刘奎没死,最多陪一笔丧葬费,毕竟谁也不知道流浪汉从哪里来,他的故乡肯定在远方,在1991年,最多三千块钱。
事实上,并非所有刘奎的同事都认为通过这封遗书就能确认这个谭笑七是凶手,首先现场可以证明如果是预谋杀人,要杀的也是流浪汉而不是刘奎,如果刘奎撞人后不乱打方向,及时收油,他有很大可能性不会身亡。
但是从后果来看,先不管这个谭笑七是怎么作案的,刘奎之死确实属于横死的范围。七支队队长还记得孙工案,更记得那个倔强的小个子,对于命案,很多刑警在需要口供时确实采用了一些手段,就如这个谭笑七吧,死者口袋里有写着谭笑七名字的外汇券,谁能确定他跟这桩凶杀案没有关系,既然有关系,这家伙死不承认,那就只能上手段了。
队长还记得这小子的死硬,七天后所有参与案件侦破的刑警才一致认为,谭笑七应该不是凶手,如果他是的话,早就招供了。至于为什么后来又关他一个月,不过是为了让他的伤口痊愈得更好一些,这家伙进来的第一天,还没过堂,就打伤了大山子孙河一带的着名恶霸杨黑虎。
对于谭笑七和刘奎之死,队里分为两种意见,第一种认为如果刘奎的遗言写自半个月前,那么可以铁定确认谭笑七是凶手无疑,但是遗言来自七年前,现在认定谭笑七是凶手就很牵强。第二种看法包括队长认为,不管是不是谭笑七,抓回来审一下没问题,他涉嫌吗。当查证后得知这个谭笑七身在海市,查询近期各大航司机票记录,并未有过回北京的记录,但是如果乘坐火车则无法查实。
所以队长拍板,派副队长去海市把人带回来。
杨舒逸以前在市局当刑警时,就是在七支队,他在七支队属于传奇人物,独自查到并抓捕肉联厂挂尸案凶手的事迹在每个刚加入进七支队的刑警种口口相传,这位副队长入警时,特意跑到后勤处向杨处学习大背跨绝技,拜杨舒逸为师。如今见到杨舒逸就觉得不大妙,当他得知谭笑七是杨处女婿时知道,必须悄咪咪给队长打电话请示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于是副队长非常恭敬地询问杨舒逸,这里有方便打国内长途的座机吗?
杨舒逸随手一指客厅茶几上橘黄色的电话机,那是怀孕后的谭晓烟开始喜欢的颜色。杨爸随后告诉副队长说,我们先回避,你尽管打,闹得本来就尴尬的副队长更尴尬了。
谭晓烟跑到,不对是踱步到楼上,悄咪咪给堂弟打电话说,北京市局来人了。
22号大楼里正在接待客人的小个子神色如常地放下电话机,告诉来自上海的客人说“您接着说,我觉得张江这个地方很好,是个做医药的好地方,我们智恒通确实打算在张江投资,但是关于项目还是要谨慎考察一下,这样咱们先去食堂吃饭,然后再详谈!“
二
谭笑七去人民医院病房看望廖三民时,得到了包括马维民在内一众警员的特殊关照,事实上这件被刺案种,最没有嫌疑的应该就是廖三民了,但是考虑到两个月前廖三民把价值九个亿的股票无偿转让给谭笑七,让马维民觉得怪怪的,资本家都是这么当的吗?不是应该把钱都留给老婆什么的吗,就算谭笑七是谭晓烟的堂弟,但毕竟只是堂姐弟,隔着亲呢。
马维民是在杨一宁的好说歹说哀求下才同意谭笑七来病房看望廖三民的,要说这个世界上他对谁最没脾气,也只有一个杨一宁了,每当这会儿,老马就会憎恨自己那个并不存在的儿子,要是真有这么个儿子,娶了杨一宁该有多好,要真是这样,马维民肯定会让这个儿媳妇辞职回家抱孩子。
所以马维民对于谭笑七的记恨不止在于谭笑七身上有很多嫌疑,更在于在老马看来,这个谭笑七并不珍惜杨一宁,其实就算谭笑七娶了杨一宁,马维民一样恨他,恨小个子夺走了意中的儿媳妇。
谭笑七知道自己出现在廖三民眼前意义重大深远,身前身后十几个警员死盯着小个子,换了别人肯定局促不安,但是谭笑七在病床边还没喝三民说上几句话,就做出一个令友邦惊诧的举动,他解开短袖衫的扣子,有些费劲地脱下来,一转身将两条大蜈蚣亮给还有点怨气的大胖子看。
”卧槽,你这什么情况?“三民非常吃惊,他认得出伤痕。
”我那天跟在灵芸后边来医院看你,结果还没下车就听见里边枪响,然后看见灵芸被黑衣人抓进广州标致,我就开车跟着,一度跟丢了,直到南渡江东岸才又发现那辆车,然后曲曲弯弯的到海边一个山洞,还好我有点功夫,就这还受了一身伤,直到警员赶来前终于把灵芸救出来!”
说着光着上半身的谭笑七转身对马维民等警员深深一躬,“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及时赶来,把他们吓跑了,否则我和灵芸很有可能会遭遇不测!谢谢,非常感谢!“
瞬间除了马维民,在场所有警员对小个子的好感大增,病床上的廖三民心里啧啧称叹,这特么小个子,真会做人,难怪这家伙能俘获谭晓烟的心,看来灵芸也稳了,三民不禁开口问”灵芸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谭笑七保持着谦恭的姿态,”她可能被那些杀手吓着了,昨天一早就跑到北京去了,我都不知道。“
谭笑七的意思是前天夜里灵芸没跟我在一起,其实都是说给马维民听的,人生如戏,看谁入戏。
马维民虽然听说谭笑七受伤时还不以为然,他已经陷入一种事事都会怀疑谭笑七的状态,但是看到小个子后背的伤,老马不得不承认,首先这伤绝对不是谭笑七能自己造成的,再者这伤确实太重了,远远超过苦肉计的范畴,正常人不会有谁伙同别人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95针,不是开玩笑的。
于是马维民对谭笑七的怀疑有所松动,其实他对谭笑七的怀疑纯属一种直觉,没有任何佐证,但是马维民相信自己的直觉。尽管季局和他抱怨过,说谭笑七终止了和市局在销售德国汽车方面的合作,但是马维民不关心这个,他又不关心中心的经费够不够,那是季局的事,马维民之关心警察抓贼,他认定谭笑七就是个贼,而且不是小贼,是大贼,或者是巨贼,只不过狐狸尾巴还没露出来,这个尾巴的尾读作已经的已,三声。
谭笑七的出现极大安定了廖三民的内心,说实话腿上的枪伤还不算疼,出血点被厚厚的脂肪层止住了,但是胳膊上的刀伤非常疼,他求医生多给他打止痛针,但是医生不许可。
马维民看着谭笑七后背的伤,惊叹这小个子的毅力,对比起来廖三民受的伤的痛感绝对不如谭笑七,据说小个子被缝针时没打麻醉药,马维民清楚如果谭笑七真的是敌人的话,这是一个极其可怕的对手。
在警员的帮助下,谭笑七费力穿上短袖衫,告诉三民他要告辞。小个子知倒,廖三民这个样子,不会再被关进看守所的死囚室,他在外边花点钱,或许能给三民找一个更为舒适的监室,当然这需要季局给力,马维民之指望不上了,但是只要杨一宁出马,绝对一个顶俩,不过杨一宁不能事事出面,次数一多就失去了意义。
即使缝了95针,谭笑七直到自己一脱衣服,伤处还是渗出了血,被汗水一滋非常疼,但是小个子很享受这种痛感,其实这种痛比起扎两个小时马步时最后的十分钟,双腿感受到的痛轻的多,谭笑七总是故意将这最后十分钟再延长十分钟,直到是在无法承受了就一屁股坐到身后的软垫上,他药缓好一阵子才能站起来。
谭笑七觉得,在忍痛方面,没人能比过自己。那天在山洞里,小个子要求黑衣人给自己后背来这么两下子时,黑衣人有些犹豫,”兄弟,你确定要这样吗,这非常疼,也很难恢复的!“
当时谭笑七因为谨慎,要求两个人分别给自己后背留下这两道伤口,所以孙兵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两个人分别留下的伤痕。
后来黑衣人见到孙农说起谭笑七,都是一挑大拇指,觉得要是谭笑七耽误了做一个杀手的潜质,要是他能早早参加训练,一定会锻炼成为S级杀手。
孙农暗笑,我七哥的心很大,岂止是做到顶尖杀手能满足的。孙农相信凭借七哥的耐力和眼力,和一个黑衣人能打到平手,两个就不是对手了,这是她花了大价钱从组织里特意请来的,第一次帮七哥做事,普通级别的可不行,毕竟是假刺杀,还得做得跟真的一样,难度忒大。
因为有孕在身,为了谨慎,孙农也请了一位黑衣人来布宜诺斯艾利斯帮自己对付小立芯,其实就是当陈总被劫持后,保证陈总的安全,在陈总得悉详情后,再把他救出来。即使再组织里,也是有钱好办事,现在孙农最不缺的就是钱,虽然购置地产地皮花了不少钱,但是还有七哥嘛,孙农期待能有一位专做移民的中国人在这边办理具体事务。
没多久,古灵精怪的灵芸就被派过来,做成阿根廷最大的移民组织,包括律师和写字楼员工,能联系倒当地的移民局官员,警察,卫生检疫,等等各阶层体制内成员,还有航司,海运,报关,空姐,海员等等,后来孙农惊叹,七哥的人确实厉害,随便一个小丫头就这么能干,这个移民组织规模的庞大繁杂,自己可没耐心搞出来。
后来吴尊风的远洋捕捞船承担了把人运过来,再打鱼回去的行当,一本万利。赵恒风三媳妇的儿子当上了二号船船长,这小子很有前途的说。
当天午夜的团建上,当谭笑七说完自己的故事,指名魏汝之继续时,北京崇文门饭店的灵芸抢答,”还是我先说吧,你们知道吗。其实我不姓灵!”
谭笑七问“你姓薛?”
灵芸大惊,“您怎么知道的?”
谭笑七继续卖弄,“所以你本名叫薛婉还是薛娥?”
一番言语技惊四座,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人时彼此的托。
小个子真把灵芸给惊着了,“我本名是叫薛婉,可是谭总你是怎么猜出来?”
三
魏晋时期有位方士叫王嘉,他写了一本很有名的古典志怪小说【拾遗记】,在卷七里,记载了魏文帝曹丕的一位宠妃,她容貌绝世且泪落如珠,被草坪赐名“灵芸”,寓意“灵气汇集,芸香芬芳”。
王嘉弟子数百人,他通晓图谶,预言,被后秦皇帝姚苌所杀,【拾遗记】共十卷,前九卷按照年代顺序,记录了从上古神农氏到西晋各代的奇闻轶事,神头怪脸,哈哈,是神话传说,第十卷专门描述了昆仑,蓬莱等八座仙山。
薛灵芸是魏文帝时的美人,入宫之夜灯不熄,泪拧如血,这也是“红泪”典故的由来。
薛灵芸是常山人,跟常山赵子龙是老乡,父亲薛业跟汉高祖一样是位亭长,薛家贫寒,点不起油灯,只能焚烧糠草来照明,薛灵芸15岁时容貌绝世,声名远扬,常山太守古习(谭笑七觉得这个名字好,股息)花费千金买下灵芸,把她送进宫中先给曹丕,当她得知要离开父母时,终日哭泣,登车上路时以玉唾壶承接泪水,到达京师时,壶里泪液已经变为红泪。
魏文帝以隆重的仪式迎接灵芸,他派出十辆镂铧之车,沿途点燃了无数石叶之香,并筑起了一座三十丈高的烛台,台上放置了很多铜铸的灵兽,口中衔着灯烛,照亮夜空,远望如繁星坠地,使得路边悲号的野兽都不再叫了,这是“烛夜之游”的典故。
北京的灵芸瞪大眼睛,听着谭总娓娓道来薛灵芸那么多的传说故事,他发觉或许嫁给谭总要比跟着廖总强得多,谭总不仅能打架,肚子里还有这么多学士,邬总和魏汝之惊叹于谭总的渊博,只有吴德瑞莫名其妙,都什么跟什么,一个名字也有这么多说法。
其实谭笑七没敢说灵芸的结局。在正史【三国志】里,曹丕只有两位皇后,文德郭皇后,文昭甄皇后(甄宓),以及李,阴两位贵妃,并无一位薛灵芸。而在【拾遗记】里,薛灵芸是一位悲剧性美人,简称红颜薄命。
当灵芸等了半天不见谭总继续时,才敢接着说,“谭总说的古代灵芸的家境和我的大概相同,我还有哥哥和弟弟,我妈很早就说过,我生下来就是给哥哥或者弟弟换彩礼的,我哥叫薛蟠,我弟弟叫薛刚!”
谭笑七暗叫一个绝,薛蟠大家都知道是谁,薛刚就是那个薛刚反唐,灵芸的爹妈真会起名字,霸气,庆余年里王启年的女儿就叫王霸霸。要是谭笑七肯定会给灵芸的哥哥弟弟起名叫什么薛稷薛己什么的,多好。
对了,谭总想起林仙儿要自己给她起名的事,恰好北京那边林仙儿刚走进商务间,就听见谭笑七说,“就叫林江亭吧!”
于是林仙儿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虽然户口本改名有点费事,但是名片可以随意改,后来谁想不到林江亭这个名字在国内广告界威名赫赫,
央视新闻联播后边的标王被林江亭几次拿到,她还被奖励一台奔驰500,她非要给送给谭总,说是酬谢老板的起名之恩,见谭笑七坚辞不受,她就发了很大的火,闹得谭总只好收下,回赠一辆奥迪。
后来林江亭一直单身,她一直在智恒通北京分公司工作,很少回海市,她父母倒是常来北京看望她,父亲依然和小三关系紧密,母亲倒是规矩了很多,不对,是彻底规矩了,当她知道女儿和大名鼎鼎的谭总有过一段露水情缘时,就总是劝女儿和谭笑七生个孩子,母亲说谭笑七就算个子矮点,但他的遗传因素一定很好,于是林江亭终于动心,这是后话。
灵芸告诉大家,其实她是在对谭总一个人说,她说自己的家境和古代的薛灵芸很类似,甚至小时候家里也是点不起油灯,只能以一种叫做“松明子”的树枝照明,因为这种树枝点燃后会有燃烧的树脂滴落,所以家里并不宽裕的家里起了几次大火,闹得窘迫的家境更难过活,灵芸,也叫薛婉的女孩从小就得帮家里干活,打猪草,拾柴,给家里所有人洗衣服,就是不能去上学,哥哥弟弟倒是能去学校,但是根本就不好好学习,学习成绩都是吊车尾,就这样父母也无视薛婉想上学的想法,有一天薛婉灵机一动,找到学校里一位看起来最和蔼可亲的女老师说了几句,于是次日这位老师带着校长和乡派出所副所长来到薛家,告诉薛婉父母义务教育是国家强制性的,任何父母阻拦孩子,尤其是女孩子,是严重违法的行为。
灵芸月说,谭笑七几个人就越心疼她,邬总和林仙儿一左一右把她抱在怀里,泪水盈盈。都没想到这个喜欢搞怪的女孩子小时候这么苦。
灵芸说“我妈说了,我就是给我哥哥或者弟弟换彩礼的,可是我坚决不答应,时间一长,我觉得我哥哥薛蟠看我的眼神不对了,嗯,就是那种流氓的眼神,想剥光我衣服的那种,和谭总的目光有点象!”
于是吴德瑞和魏汝之用谴责的目光看着谭总,小个子大惊失色,“灵芸,说话讲良心啊,我什么时候那样看过你!”
灵芸自觉失言,但是在林仙儿和邬总严厉的眼神逼视下,结结巴巴地说“就是,就是那天你把我从山洞里拖出来见到光线的时候啊!”
于是大家都嘘了一口气,只听谭总阴森森地问,“薛蟠现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