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异常能量波动和人员异动,终究没能完全瞒过凌昊布下的天罗地网,也没能逃过星陨阁与天机阁日益密切的监控网络。
就在赫连锋紧锣密鼓准备行动的前几天,凌昊收到了慕源转来的、来自墨辰和林青璇的详细预警报告。
报告不仅指出了极北之地能量波动的异常性质和大致范围,还附上了一些边缘部族人员异常调动的零星情报,并提醒需警惕可能针对高阶冰属性本源力量的觊觎。
几乎同时,凌安(凌昊的心腹大将)也面色凝重地带来了内部监察的最新发现:
雪狼部少壮派近期活动异常频繁,且与数个边缘小部族及一些身份不明的散修有过秘密接触;
宫中长老冰酆近期多次以公务为由靠近玄冰渊外围区域,行为虽有章程可循,但频次略显蹊跷,其家族近期也与某些外部势力有不明资金往来。
凌昊看着手中的报告,冰蓝色的眼眸中寒芒骤盛,周身气息瞬间降至冰点,整个书房仿佛凝固。
五年来的警惕与不安,终于得到了部分证实。
最让他心头发冷的是,内部可能出现了问题。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启动了最高级别的警戒。
冰宫内外防御阵法全开,巡逻密度加倍,所有可疑人员被暗中监控。
玄冰渊的守卫更是增加了三倍,且全部换上了绝对忠诚的核心亲卫。
他亲自重新检查了玄冰渊的所有禁制,并布下了几重新的、只有他自己知晓的暗手。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了凝华殿。
慕曦正在指导凌澈修炼,见他面色沉凝、气息冷冽地回来,心知有异。
“凌昊,出了什么事?”
她让凌澈先去休息,走到凌昊身边。
凌昊没有隐瞒,将收到的预警和内部发现简要说了一遍,只是略去了对冰酆长老的具体怀疑,只说“有人可能内外勾结,图谋不轨”,目标很可能就是她和玄冰渊。
慕曦听完,神色也严肃起来,却没有丝毫惊慌。
涅盘重生,历经生死,她的心志早已淬炼得无比坚韧。
“看来,我这份‘机缘’,果然招人眼红。”
她握住凌昊冰凉的手,试图温暖他,
“你打算怎么做?”
“守株待兔,一网打尽。”
凌昊语气冰冷,杀意凛然,
“既然他们敢伸手,就要有被剁掉的觉悟。
曦儿,这几日,你和澈儿务必留在凝华殿核心区,这里禁制最强。
我会亲自坐镇玄冰渊。”
“不,”
慕曦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
“凌昊,他们的目标是我。
若我一直躲在最安全的地方,他们或许会知难而退,潜伏更深,成为更大的隐患。
而且,我也是化神修士,不是需要被彻底藏起来的弱点。”
她顿了顿,看到凌昊眉头紧锁,柔声却不容置疑地说:
“我们可以设局。
以我为饵,但确保万无一失的饵。
玄冰渊的防卫依旧严密,但可以外松内紧,甚至可以‘无意’泄露一丝我本源‘不稳’、需要特定时辰在渊内某处‘调息’的假消息。
将他们的力量引到我们预设的战场,一举歼灭。”
凌昊猛地看向她,眼中满是不赞同:
“太危险了!我绝不允许你再涉险!”
“这不是涉险,这是清除威胁。”
慕曦坚持道,
“我相信你的布置,也相信我们联手的力量。
凌昊,我知道你怕,我也怕再次分离。
但正因如此,我们才更需要主动,将危险扼杀在萌芽中,而不是永远被动防御,让你一直活在担忧里,让我一直活在你的羽翼下。
这是我们共同的战斗。”
她的眼神清澈而充满力量,带着涅盘后的通透与果决。凌昊看着她,心中的反对如同冰雪遇到暖阳,渐渐消融。
他不得不承认,慕曦说得有道理。一味严防死守,并非长久之计。
而且,慕曦的提议,确实能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好。”
他终于艰难地点头,将慕曦紧紧拥入怀中,声音低哑,
“但你必须答应我,一切行动听我指挥,绝不可离开我预设的安全范围半步!”
“我答应。”
慕曦回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道,
“我们会赢的,然后,好好过我们的日子。”
计划迅速制定。
凌昊调整了布防,故意在玄冰渊某个看似关键、实则已被布置成天罗地网的外围区域,留下了“可趁之机”。
同时,通过极其隐秘但可能被“内鬼”捕捉到的渠道,泄露了慕曦将于月晦之夜,在玄冰渊“寒玉台”借助至寒之气“稳固本源波动”的“绝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