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做了许多古怪的梦,早上起床就不舒服,徐乐也怀疑是昨晚首乌力度没有掌握好,要不就是指甲太长。
首乌服侍徐乐也早上洗漱,突然对他说:“少爷,你看我怎样?”
徐乐也撇了牙刷,惊喜说道:“要来一次?”
“什么呀,我是说感应一下我的修为。”
徐乐也倒吸一口冷气,她居然炼气一层了,短短两天时间就跨越了第一道坎。天才!
在首乌面前,徐乐也感觉自己就是垃圾。不但人品不行,修炼的进度也不行。他内心深处生出了嫉妒,恨恨。
给了首乌一张聚灵符,说明符箓的用途,把她欢喜的大笑了三声,然后就恢复了平常冷漠的表情:“谢谢少爷。少爷以后少喝酒,容易伤身体。”
女人就这样!不管给她们多少好处,总不能满足,还老是找男人的错处。
徐乐也腹诽了几句,上职去了。
又过了两天,关家传出消息,关长寿送去老宅死了。关家挂出丧事幡,大门挑着两个大白灯笼,全家上下哭声震天。
徐乐也知道这是关涛依计而行,宣扬关长寿死讯。
弄了一身白服,徐乐也装腔作势的去关家吊唁,一双贼眼到处看关素梅。吊丧的人排队进出,算是非常隆重。关素梅伤心欲绝,哪里有空搭理他,只哭得梨花带雨,死去活来。
徐乐也在关家百无聊赖,又不能跟关素梅在一起胡扯,着实没有意思,怏怏的回去了。
他想着自己未了结的几件事:有金喜的身世,有虎妖的仇恨,有密侦司的压迫,有毕还和关长寿等人的后续,还有最要紧的是易丰的毒药。因为小灵龟的原因,五味洗心丹的毒似乎有一丝解开的希望,最终如何也不知道。
本来想求助姚拜,可是此人太过诡秘,还是等等再说。
刚出关家不远,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年乞丐手里托着一个破瓷碗,里面几个铜钱晃的叮当响:“老爷,可怜可怜吧。”
徐乐也摸出十来个铜板扔在碗里,挥手打发乞丐走。老乞丐连连鞠躬:“谢谢老爷,老爷大富大贵,洪福齐天。”转身走时,一个低沉的声音隐隐传来:“孟甫找到了。”
悚然一惊,徐乐也回身再找,那老乞丐一转眼就不见了。
很显然,这人是姚拜的同伙,是一个修炼者,等级可能在自己之上,因为他没有感应到对方的灵气波动。
这伙人打算做什么?有多大的势力?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徐乐也自我安慰:现在大家都在一条船上。至于这条船要到哪里去,就只有天知道了。
他先找到康松年,说是要去找解药,可能在外面呆一段时间。康松年大手一挥,说是尽管去,不要超过一个月就行。他又请求首乌来翰林院代替他上职,这是给她在书库里修炼开后门,康松年全都应了。
回家跟首乌说了可以去翰林院书库修炼,顺便将灵文衍气诀的水火图谶教给了她。徐乐也有种感觉,如果不去纠缠她的话,首乌修炼的成就绝对超过他。
当他把灵文衍气诀传授给首乌时,那种冥冥中有所得的感觉又来了,这其实是触发了这个世界的潜规则——传承。
徐乐也将所有事安排妥当,把自己的重要物品打包都带在身上,往关涛老宅望月坡赶去。
发动疾风符,徐乐也一路沿着大道往东疾驰,不到半个时辰就看见望月坡的轮廓,是一道平缓低矮的小山梁。关家老宅就在一道山坡下面,有二十多处房舍,也是白幡招展,大办丧事。
徐乐也依然换上一身白服,混进关家,发动灵嗅符,三两下就来到关家祠堂,找到了姚拜和孟甫。
孟甫脸上一道疤痕从左额一直斜到右脸下面,看样子差点被人劈开脑壳。
“徐老弟,我们又见面了。”孟甫哈哈一笑,张开手就抱住了徐乐也,“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呢。”
徐乐也不习惯跟男人搂搂抱抱,拍拍孟甫肩膀说道:“孟兄修为又精进了许多,我现在打不过你了。”
孟甫退开一步得意的说道:“我现在炼气九层,你早就不是我的对手。以前的弱点都被我改掉,你再用从前的手段就不灵了。”
想起两人初次见面的情形,都哈哈大笑,男人之间的友谊有时候就这么奇妙,哪怕打生打死就是能彼此看对眼。
姚拜在一边说道:“现在可以把人油交出来了吧?”
孟甫掏出几个瓷瓶递给姚拜,对方接过,来到一张床榻前面,关长寿就平躺在上面,依然是奄奄一息的模样,但是比在诏狱好得多了。
“关兄,我现在就给你治伤。我要割掉你全身腐肉,剔除坏死的部分,这期间痛苦万分,你准备好了吗?”
关长寿微弱的声音传来:“与其等死,不如求活!我还想继续修炼本门法术,你尽管动手。”说完,眼神坚定的看着姚拜。
姚拜将一根木棍包上布,让关长寿咬在嘴里。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举在空中稍微思索一下,果断落刀在关长寿胸口一划,将一块腐烂的肌肉割下,伤口处马上渗出鲜血。姚拜打开瓷瓶,左手用灵气挑出一些人油极快速抹在伤口处。
人油发出极其浓烈的腥气,居然完全掩盖了血腥味,真是邪异之物。
关长寿身体颤抖,双眼瞪得老大,上面布满血丝。他的双手双脚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绷紧身体抵抗极度的痛苦。
徐乐也看不得这种场面,转身出去等着结果。孟甫倒是留在里面津津有味的观摩,不愧是万鬼宗的弟子,天然有一股邪气。
足足两个时辰过后,姚拜和孟甫才出来。姚拜一脸疲惫,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此人千变万化,难以捉摸。
孟甫倒是一脸兴奋之色:“这位姚兄好手段,我算是开了眼,竟然可以把人切开还不死,佩服佩服。你能教教我吗?”很明显,他想学怎么切人,不是怎么救人。
“你想学?”姚拜坦然说道,“只要你跟着我,还有比这更厉害的,就怕你没胆子学。”
孟甫受不得激,张口就要答应,被徐乐也轻轻踢了一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姚拜见了也没有不高兴,只是提醒徐乐也答应自己的事要做。得到徐乐也保证,只是要等关长寿好一点就回去,姚拜随便一礼,扬长而去。
“你好像不喜欢他,为什么?”孟甫一脸可惜的表情,“他的修为似乎很高,老弟真是厉害,认识这么多高人。”
徐乐也满脸正色说道:“孟兄,这人跟岳靠山都不能碰,他们做事太诡秘,惹上就甩不掉,千万不要结交!”
孟甫脸色变了变,点头应是。
两人进去看关长寿,见他已经昏了过去,身体被一层一层包裹起来。脸上通红一片,身体里面有灵气波动。
“姚兄说了,人油是人类身体精华,虽然来得邪恶,但是对人有大补。”孟甫语气有点羡慕,“只要他熬过此关,以后会有极大收获。”
看着关长寿在昏死中,依然会不时猛烈抽搐,所谓以后有极大收获,还是不要为好。
过了两天,关长寿终于醒来,各种药物被清淡的食物代替,人开始好转。又过了三天,关长寿勉强可以慢慢走动。
“拿剑来。”关长寿看着自己一双扭曲变形的手,语气虽然平稳,但是压抑不住心里的惶恐。
徐乐也默默无语的递给他一把宝剑,关长寿哆哆嗦嗦的拿不住。徐乐也抽出剑,将剑柄塞在他手里,然后帮他握住宝剑。徐乐也松开自己的手,关长寿低吼着倾尽全力想握住宝剑,但是宝剑依然掉在了地上,发出当啷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