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醒了，炕上就她自己。她爬起来看看，天还没亮呢，但是李卫东不在炕上。
她听着有声音，麻溜的爬起来，刚穿上衣服，李卫东进来了。
“醒了？”
“嗯，你这一晚上起来几回了？”
“没，就半夜一回。我试着壳确实软了不少，怕这几天破壳，就起来看看。”
芳芳数了数，算上今天这都半个月了，人家说十六七天的就能出来。
“才五点多，再睡会儿吧。”
芳芳这一晚上睡的老香了，这会儿是一点都不困。
“算了，不睡了，你眯一会儿吧，我起来做点饭。”
芳芳看他，“吃面条行吗？”
“你别忙了，一会儿过去吃就行。”
“对了，你昨儿晚上过来，你娘知道不？”
李卫东刚躺下，闭着眼打算再睡会儿。
“我不知道，我过来那会儿没跟她说。”
就算不说，估计他娘也知道。昨儿个晚上自己不在，她还能不知道？
不过也无所谓了，知道不知道的，能怎么的？
“我还是起来吧，估计你娘起来了，我过去帮着做点饭吧。”
李卫东一使劲儿就把芳芳拉住了，然后就抱怀里了。
“别折腾了，再睡会儿吧。”
大早上的，折腾一顿，被窝里连点热乎气都没了。要不是他顺手锅底塞了把柴火，这会儿炕都凉了。
“哎你，好了好了睡吧。”
她这恋爱谈的，跟老夫老妻过日子似的，跟自己想象中的恋爱一点都不一样。
不过也是，谈恋爱，哪里来的那么些惊心动魄，惊心动魄的爱情都是拿命折腾的。
她这人惜命，折腾不起。
迷迷糊糊的，俩人又打了个盹儿。
老太太确实不知道自己儿子一宿没在家。狗蛋昨儿晚上跟老两口睡的，早起老太太做饭，上西屋拿东西，这才发觉老儿子的铺盖没动。
她不知道这小子是一夜没回来还是早起出去了。
不过这事儿也不好太张扬，她就悄悄的闭了嘴。
这狗东西，一点数都没有，这还没结婚呢，就跑那屋睡去，叫人家看着，算什么事儿！
真得催着两个人结婚了，这一天天的，可别在结婚前把肚子搞大了！
不行，自己找时间得说说，小年轻腻乎起来，可得有个数。
早上一大家子吃饭，老太太啥话都没说，她看了看芳芳的走路姿势，再看看那眉眼，不像是有事儿的样儿。
老儿子心里还是有数的。
“卫东啊，你来，娘跟你说句话。”
李卫东收拾好就要出门，他娘叫住他。
“啥事儿？”
“你昨儿个在哪睡的？”
“啧，娘。你怎么问这个。”
老太太一看就知道，这是跑老院子睡去了。
“你俩还没结婚呢，你自己可有点数。”
“娘，你想哪去了？我就去帮忙，啥也没干。”
“你昨儿是啥也没干，你睡几天就该干了，我可跟你说，你自己把住了。
听见没有？
你要是把不住，你俩趁早把婚结了。”
李卫东心说，你以为我不着急？我着急有什么用？
“行了行了您还有别事儿没有？没有我上班去了？”
老太太挥挥手，李卫东带上帽子骑车走人，看着老儿子走了，老太太就去了芳芳那院子，去的时候芳芳正在喂鸡喂兔子呢。
“芳芳啊，忙着呢？”
“没啥事儿，不忙。”
“今天咋样儿了？”
俩人说着话就进了西屋，“昨儿个晚上李卫东起来看的，我今天还没看呢。不过感觉应该快了。”
快了快了，又等了一天。这一天，芳芳过的非常焦心。
数据啥的都没毛病，到了日子就是不破壳。
李卫东在这边睡了一夜，天天半夜起来看看。
到了这会儿，根本不敢随便翻蛋，就哦怕一不小心捏碎了。
“今儿个可是第十六天了，再不出来，是不是就不会出来了？你说，不会憋死在里头了吧？”
李卫东摇摇头，“不至于。”
估计是家里的温度湿度什么的，跟人家那个地方有差别。
芳芳觉得自己这个实验应该是失败了。人家说十六七天就能行，这都十六天了。
“得，折腾半个多月，我还是吃活珠子吧。”
芳芳扶着框子，“你说到底是哪一步有问题？导致他们没成功？”
芳芳放弃了，她想着把这些蛋捡出来，一会儿就煮了。
“别动。”李卫东一把抓住她的手，“别动！”
“嗯，你吓我一跳！”
芳芳被抓着手，“别动，你看这个，是不是壳碎了？”
“嗯？”
芳芳按着李卫东指的地方，仔细的看。
你别说，好像真的有个裂缝。
“真的哎，大哥，是不是要出来了？”
看到希望了，芳芳来精神了。俩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就盯着这个蛋。
“大哥，我觉得可能不只这一个单破了。”
她看了看，剩下的蛋里头，也不资道是不是她眼花，总感觉不少都有裂纹的。
“这是什么时候有裂纹的你有有印象吗？”
“我确定我昨天晚上没看见裂纹傍晚回来我也没看见，这个裂纹肯定就是刚才才有的。”
那就是现在开始破壳了。
芳芳激动了，“我们得准备点啥？”
家里头没有啥能喂的啊。
“你去找我娘去，她知道。”
芳芳连跑带颠的去找李大娘，“大娘，鹌鹑壳有裂纹了，小鹌鹑出来吃啥啊？”
“吃小米，你等着我给你找。”
家里头还有上年的小米，她拿着葫芦瓢舀了一瓢出来，“走我跟你过去看看去。”
还有一老如有一宝，她看了看，“这就快了也就今儿晚上一宿的事儿了，东子，你回去吧，我今儿晚上在这守着。”
李卫东不乐意了，好好的咋叫他回去？
“我守着吧。”
“你能按什么，你回去吧。”
芳芳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你们都回去睡觉吧，我来守着。”
“你自己不行。”
娘俩异口同声，“行了，芳芳给我这炕上铺个褥子，我晚上在这炕上睡，你俩上那屋睡去吧。”
当娘的，还能不知道儿子这点小心思。
芳芳到底没叫老太太自己守着，主要是这一晚上也没法睡。芳芳最主要的是记录，小鹌鹑破壳，那必须得看着。
“你俩别折腾了，这只鹌鹑都出来了。”
“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