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站在藏宝阁门口，手指刚碰到门把手，脑子里又响了一下。
不是系统提示音，是刚才那张玉符还在掌心发烫，像是握了块刚从火里捞出来的铁片。他低头看了眼，星河纹路在玉符表面缓缓流转，钟磬声若有若无。
“还真给整活了。”他嘀咕一句，推门进去。
藏宝阁不大，就一间改造过的储物间，四面墙摆着玻璃柜，里面堆的大多是些学员贡献的“祖传宝贝”——铜钱剑、桃木符、破碗一口说是观音用过的。赵昊直奔最里面那个铁架，拉开第三层抽屉。
一堆乱七八糟的法器零件中间，躺着一把灰扑扑的钉耙。
标签上写着：九齿钉耙·复刻版（赠品），附带说明书一份。
他把耙子拎出来，沉是沉，灵气波动却弱得像快没电的震动马达。甩了两下，连空气都没劈出响。
“这玩意儿打野猪都费劲。”他随手扔桌上，“系统你是不是觉得我好糊弄？”
话音刚落，眼角余光一闪，视界角落弹出个金边框的提示：
【叮！检测到宿主对当前武器极度不满，判定为“求贤若渴”级进取心，奖励发放：三界拍卖行临时通行令x1】
赵昊一愣，伸手虚点一下。
一道微光从空中落下，凝成一块巴掌大的玉符，悬在他手心上方三寸，纹路比刚才看到的还清晰，边缘泛着淡淡的青金光泽。
“哟。”他咧嘴，“系统爸爸今天转性了？”
指尖刚碰上去，一股信息直接灌进脑子。
三界拍卖行——跨位面顶级交易场所，每月只开三天，入场需大能推荐或特殊凭证。平日这种地方，他连听都得靠二手八卦，现在倒好，通行证直接送上门。
但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下一秒系统补了行小字：
【使用条件：激活需消耗500位面信用点】
赵昊脸一垮：“我哪来这么多分？”
他盯着玉符看了两秒，忽然笑了。
“既然要装，那就装到底。”
转身走出藏宝阁，他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打开学院官方直播间后台，新建一场预告。
标题打的是：院长亲征西游妖域！狮驼岭三魔，一个都别跑！
封面图是他昨天翻《西游记评注》时拍的那页手绘地图，旁边加了个红色箭头，指着骷髅圈住的“狮驼岭”，底下配字：这次不靠嘴炮，全靠硬货！
简介写得更夸张：
“三日后，本院长将携顶级法宝远征《西游记》世界，目标——救出齐天大圣，任命为仙学院保安队长！全程直播，掉落神秘福利，打赏满十万解锁‘赵昊战甲造型’！”
刚点发布，身后传来脚步声。
洛璃从练功场回来，卫衣帽子滑到肩上，露出一对毛茸茸的狐耳，尾巴轻轻摆了两下。
她瞥见他手里那枚发光的玉符，眉毛一挑：“那是……三界拍卖行的凭证？”
“宝贝眼神真毒。”赵昊把手机塞兜里，扬了扬玉符，“这回咱不拼修为，拼资源。”
“你当那是拼多多？”她走近两步，伸手想碰玉符，又收回去，“听说那里一件下品灵器起步价都是十万灵石。”
“所以我得搞点流量。”赵昊笑，“到时候直播，你来不来露个脸？就说你是我的特聘战术顾问，顺便展示下九尾狐真身，保准观众疯抢礼物。”
“做梦。”她翻白眼，“上次直播你说帮我推粉丝，结果挂的是‘摸狐耳抽奖送签名照’。”
“那次效果多好，你一夜涨粉二十万。”
“那是羞辱！”
两人正说着，手机震了一下。
直播预告刚发出去不到五分钟，评论区已经炸了。
【真的假的？赵院长又要穿越？】
【上次说带嫦娥来开讲座，人呢？】
【别又是画饼，我要看实物！】
赵昊扫了一眼，突然眼睛一亮。
赵昊看完，回头看向洛璃。
“有没有兴趣合作一把？”
“说清楚。”
“你站我旁边，我说一句‘这位就是未来仙学院第一女战力’，然后你随便哼两句就行。我不提摸耳朵的事。”
洛璃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问：“你要买什么？”
“趁手的兵器。”他说，“钉耙是假的，金箍棒我估计也拿不到，但总得找件能正面刚的家伙。”
“那你准备花多少？”
“能赊账吗？”他在心里问系统。
系统沉默两秒，蹦出一行字：
【建议通过高调行为积累信用点，例如：公开立flag、反向打脸、极限翻盘】
赵昊懂了。
这不是让他赚钱，是让他表演。
“行。”他把玉符往空中一抛，稳稳接住，“那就玩大点。”
重新打开直播设置，他把标题改成：
不成功便成仁！三日内打一百个妖怪，否则当场退网！”
下面备注：
【目标金额未达成，永久关闭直播间】
洛璃看着他操作，狐耳抖了抖：“你疯了？这要是完不成，你以后怎么忽悠人？”
“所以不能失败。”他收起手机，抬头看她，“而且我相信，有你在，运气不会太差。”
她没接这话，嘴角动了动，最后只说了句：“别到时候又要我帮你挡雷。”
“这次不一样。”赵昊拍拍口袋里的玉笔。
说完他往前走，脚步轻快起来。
走廊尽头就是主楼直播厅，门开着，里面灯光已经亮了。
洛璃跟在后面，没说话，但也没走。
走到门口时，赵昊忽然停下。
他从卫衣兜里掏出那本《西游记评注》，翻开最后一页。
之前没注意，书页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
“真钉耙不在藏宝阁，在地下库第三格，钥匙挂在门后。”
他扭头看向藏宝阁方向。
原来刚才那把是烟雾弹。
回头再看洛璃，发现她耳尖又红了，正低头假装整理袖口。
“你早知道？”
“我不知道。”她声音有点闷，“我只是……顺手帮你整理，你最近压力大，别什么事都自己扛。”
赵昊怔了下。
没再多问，他转身往藏宝阁走。
这次开门没用钥匙，门后挂钩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匙。拿下来插进锁孔，咔哒一声，里面的暗门弹开。
地下库里漆黑一片，他掏出手机照明。
角落的铁架上，静静躺着一把通体乌黑的钉耙。
没有标签，也没有说明。
但当他握住把手的瞬间，一股热流从掌心直冲头顶。
脑海里自动跳出几个字：
【九齿钉耙·残次正品】
【曾随天蓬元帅征战天河，后遭贬凡间，灵性受损，可修复】
赵昊笑了。
“这才像个样子。”
他把钉耙背起来，转身往外走。
洛璃还在原地等。
“走吗？”她问。
“去直播厅。”他说，“好东西得晒出来，才能换来更多好东西。”
两人并肩走向主楼，阳光从走廊一侧的窗户斜照进来，落在玉符边缘，反射出一道细长的光痕。
赵昊走在前面，手按在钉耙柄上，指节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