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彩虹市的路被夕阳染成蜜糖色，三叶草在风中摇晃着紫色的脑袋，远处的风车群转出细碎的光斑。
小智踩着田埂蹦蹦跳跳，手里的宝可梦图鉴突然发出“嘀嘀”的提示音——路边的电线杆上装着台锈迹斑斑的通讯装置，屏幕还在闪着微弱的绿光。
“快看！有电话可以打！”小智像发现新大陆般扑过去，手指在布满划痕的按键上戳得飞快，“正好让博士看看我们的新徽章！”
通讯装置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屏幕上终于跳出大木博士的脸。老头正举着放大镜研究一颗粉色的蛋，白大褂上沾着几片羽毛，背景里传来小拉达“吱吱”的叫声。
“哟，是小智啊？”博士推了推歪掉的眼镜，“怎么？又迷路到哪个山沟沟里了？”
“才没有！”小智立刻把四枚徽章排开在装置台面上，铜色的徽章在夕阳下泛着光，“你看！我们拿到了灰色、蓝色、橘色和黄金徽章！厉害吧？”
大木博士的目光在徽章上扫了一圈，突然叹了口气：“唉，你都出来一个多月了，就拿到四枚徽章？”他掰着手指头数，“想当年青绿挑战八大道馆只用了二十三天，赤红更夸张，十七天就全齐了。你这速度，怕是迷路的时间，他们都能再挑战一次关都八大道馆了。”
“什么啊！”小智急得直跺脚，运动鞋把台面震得嗡嗡响，“博士你怎么老是打击我！宝可梦战斗又不是比谁快！”
“就是就是，”小霞帮腔道，“小智每次战斗都很认真的！”
小刚也点头：“而且我们遇到了很多有趣的伙伴，这才是旅行的意义嘛。”
明羽靠在电线杆上，看着通讯装置屏幕上跳动的雪花纹，突然开口：“博士，芭大蝶的情况怎么样了？”
“哦对了！”大木博士一拍额头，放大镜差点掉在蛋上，“说起来你们肯定感兴趣——那两只芭大蝶生出爱情的结晶了！”
小智眨了眨眼，一脸茫然：“爱情的结晶？是什么新的招式吗？”
空气瞬间凝固，明羽、小霞和小刚像被按了暂停键，齐刷刷地向后踉跄半步，差点摔进三叶草田里。
“是小宝宝啊！小宝宝！”三人异口同声地吼道，声音震得通讯装置都在颤。大木博士在屏幕那头也跟着点头：“就是蛋啦！生了足足十五颗蛋！现在正放在恒温培养箱里，用不了多久就能孵化出小绿毛虫了！”
小智的眼睛瞬间亮了：“真的吗？太好了！等我回去一定要看看！”他突然想起什么，又对着屏幕喊，“博士你可别给它们喂泡面啊！要喂树果！”
“知道知道，我才是宝可梦博士诶！”大木博士不耐烦地挥挥手，“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小茂现在都已经拿到八个徽章了，人家都开始备战石英大会了，你还在慢悠悠地晃荡。”
“可恶！”小智攥紧拳头，帽子都被气得歪到一边，“我一定会超过他的！”
通讯装置突然发出“滋滋”的杂音，屏幕上的影像开始扭曲。大木博士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彩虹市的道馆馆主是莉佳……擅长草系……你们……小心……”
信号彻底中断时，夕阳正沉到风车群后面，把天空染成一片橘红。小智把徽章小心翼翼地别回衣服内衬，突然原地蹦了三下：“走吧！我们去拿第五个徽章！”
利欧路从精灵球里跳出来，银蓝色的耳朵抖了抖，似乎在赞同他的话。皮卡丘蹲在他肩头，尾巴尖的电光噼啪作响，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前往彩虹市的路渐渐沉入戈壁，赤黄色的砂石在夕阳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稀疏的骆驼刺贴着地面生长，被热风掀起的沙粒打在岩石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远处的风蚀柱像沉默的巨人，投下瘦长的影子，天空是纯粹的钴蓝色，只有地平线处被染成蜜糖色。
刚转过一道风蚀岩的拐角，一阵急促的“吱吱”声突然从岩缝后传来——三只猴怪正围着块裂开的甜柿争抢，橘红色的毛发在戈壁的强光下格外刺眼，其中一只体型最大的，额头上还有道月牙形的疤痕。
疤脸猴怪用粗壮的胳膊把同伴扒开，圆瞪的眼睛里满是凶光，爪子死死按住甜柿最肥美的一半。
这颗从飞鸟嘴里掉落的甜柿，它已经追了整整两里地，刚才甚至为了抢它，跟一只大针蜂打了一架，翅膀扇起的风把它额角划了道新伤。
现在这两个家伙居然敢来抢？它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爪子猛地在沙地上划出三道深痕，溅起的沙砾打在另两只猴怪脸上。
那两只猴怪不甘心地龇牙咧嘴，却被它猛地一瞪眼，吓得后退了两步。疤脸猴怪得意地扬起下巴，正要享用战利品，却听见一阵陌生的脚步声——几个人类正站在不远处的沙丘上，其中戴帽子的少年眼睛亮得惊人。
“是猴怪！”小智的声音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湖面，疤脸猴怪猛地转头，喉咙里的低吼瞬间拔高。
人类身上的气味让它本能地绷紧了肌肉，尤其是那少年盯着它的眼神，像在打量猎物，这让它想起去年那个用网子套它的猎人。
“我要收服它！”小智向前迈了一步，凉鞋踩在沙地上陷下去半寸。疤脸猴怪立刻炸毛，橘红色的毛发根根倒竖，它把甜柿往小智扔出的宝可梦球一摔。
小智一脸无语的样子:“我收服甜柿了。”
猴怪不能容忍这种赤裸裸的挑衅。
“吼！”它弯腰捡起块拳头大的风化石，后腿猛地蹬地，沙地上留下两个深窝，石块带着呼啸的风声直直射向小智。
少年下意识偏头，石头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啪”地砸在风蚀岩上，碎成好几块。
猴怪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这人类反应挺快，但在它看来，不过是侥幸罢了。
它在这片戈壁里从没怕过谁，上个月有头狂怒的大岩蛇想霸占它的饮水坑，被它绕着岩石缠斗了整整半天，最后打得对方岩石脱落，灰溜溜地爬走了。
“好凶啊！”小霞往明羽身后缩了缩，凉鞋底粘了层黄沙，“这种宝可梦在戈壁里更难对付吧？”
小刚蹲下身捻起一撮沙：“猴怪在干燥环境下体力消耗更慢，而且这只看起来经验很丰富，你看它爪子上的老茧。”
小智已经掏出了精灵球：“利欧路，我们上——”
“等等。”明羽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指尖传来少年肌肉紧绷的力量，“你不觉得用蛮力试试？戈壁的地形对灵活度要求更高，正好练手。”
小智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眼睛亮得像戈壁的星空：“对啊！我最近练的查克拉好像更熟练了，我总有一天也要和纳兹小姐一样厉害！”
他撸起袖子，手臂上的青筋微微鼓起，查克拉流转时带起淡淡的白光，像有层薄纱裹着肌肉，“这次我自己来！”
猴怪见他收起了精灵球，瞳孔骤然收缩，在它的认知里，这是人类最轻蔑的挑衅——居然敢不用宝可梦，想赤手空拳对付它？
它四肢着地，像颗橙色炮弹般冲过来，爪子在沙地上划出深深的划痕，带起的碎石打在小智的裤腿上，留下几个白印。
小智深吸一口气，查克拉瞬间凝聚到脚底，身形突然向侧面滑出半米，动作快得像道残影。
猴怪扑了个空，鼻尖撞在风蚀岩上，发出“咚”的闷响，疼得它嗷嗷直叫。它愤怒地转过身，看见小智正站在三步开外，眼神清亮地看着它，嘴角甚至还带着笑意，这让它怒火更盛。
“吼！”猴怪再次发动攻击，这次它学聪明了，在靠近时突然变向，右爪带着风声扫向小智的侧脸。
可小智的动态视觉在查克拉加持下变得异常敏锐，能清晰地捕捉到猴怪爪子的轨迹——甚至能看见它爪尖沾着的沙粒。
他猛地矮身，指尖几乎擦过滚烫的沙地，堪堪躲过这一击，猴怪的爪子在他头顶的风蚀岩上留下三道深深的爪痕，碎石簌簌落下。
“好快！”小霞捂住嘴，宝石海星在她脚边转了个圈，洒出几滴海水降温。
猴怪彻底疯狂了，它像台不知疲倦的战车，连续发动猛攻。左爪横扫，尾巴甩击，甚至猛地跃起想用体重压制，但每次都被小智轻巧地避开。
少年的步法很奇特，在沙丘间辗转腾挪，看似杂乱无章，却总能在毫厘之间躲过攻击，就像在跳一场危险的舞蹈。
有一次猴怪的爪子几乎要抓到他的后背，小智却借着一个沙丘的坡度猛地后翻，脚尖甚至踢到了猴怪的下巴。
疤脸猴怪的呼吸渐渐粗重，吐出来的气带着热气，额头上的月牙疤痕因愤怒而泛红。
它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类能这么灵活？在这种一脚深一脚浅的沙地上，他居然能保持平衡？
自己刚才扑击时差点被流沙绊了一下，而对方却像在平地上一样自在。一丝从未有过的恐慌，悄悄爬上它的心头，爪下的动作也慢了半拍。
“就是现在！”小智突然不再躲闪，在猴怪挥爪袭来的瞬间，他猛地矮身，肩膀顶住对方的胸口，同时凝聚查克拉于拳心，狠狠砸在猴怪的腹部。
这一拳看似普通，却带着波导的震荡之力，猴怪疼得弓起身子，像只被踩扁的虾米，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涎水从嘴角滴落，砸在沙地上洇出一小片深色。
但它毕竟是在戈壁里摸爬滚打的强者，凶性被彻底激发。它不顾疼痛，突然张开双臂抱住小智，锋利的爪子深深嵌进少年的胳膊，疼得小智闷哼一声，鲜血顺着伤口渗出来，染红了袖子。
猴怪得意地嘶吼，以为终于抓住了这个可恶的人类，却没注意到小智眼中闪过的精光。
小智任由猴怪的爪子抓住自己的胳膊，同时用膝盖顶住它的胸口，另一只手抓住猴怪毛茸茸的尾巴，猛地发力——
“喝！”
在查克拉的加持下，他竟硬生生把体型比自己还壮的猴怪抡了起来。猴怪在空中发出惊恐的尖叫，四肢胡乱挥舞，爪子在小智胳膊上又添了几道血痕，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小智像甩流星锤似的转了三圈，沙地上被踏出一个圆形的浅坑，最后“嘭”地一声，把它狠狠砸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
“咚”的一声闷响，连远处的风蚀柱都仿佛震了震。疤脸猴怪被摔得七荤八素，眼睛里冒出圈圈，嘴里还吐着白沫，橘红色的毛发沾满了沙砾。
它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在疼，尤其是刚才被膝盖顶住的胸口，闷得喘不上气，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刚才那一瞬间，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那种被彻底掌控的感觉，比疼痛更让它难受——就像小时候被父母抓住后颈悬在空中一样。
小智掏出精灵球，轻轻碰了碰猴怪的脑袋。红光闪过，橘红色的身影被收了进去，精灵球在沙地上晃了三下，终于稳稳停下。
“收服成功！”小智举起精灵球欢呼，胳膊上被猴怪抓出的血痕还在渗血，他却毫不在意地用袖子一抹，血渍混着沙粒在皮肤上留下斑驳的印记，“你看！不用宝可梦也能行！”
精灵球里，疤脸猴怪慢慢清醒过来。温暖的能量包裹着它的伤口，胸口的闷痛渐渐缓解。
它回想着刚才的战斗，愤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那个少年虽然用了蛮力，却没有真正下死手——最后那一摔，如果是摔在尖石上，自己恐怕已经站不起来了。
而且那种强大的力量和灵活的身手，让它本能地感到一丝……折服？它晃了晃脑袋，甩走这些奇怪的想法，却忍不住开始好奇，跟着这个人类，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至少，应该比在戈壁里抢甜柿有意思吧？
明羽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戈壁的强光：“运气好而已。猴怪在沙地上消耗了太多体力，而且最后撞在岩石上那下伤得不轻。”
话虽如此，他眼底还是闪过一丝赞许——这小子对力量的掌控，确实比在墨石城时熟练多了，尤其是在复杂地形下的查克拉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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