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泽深处的瘴气突然变得异常浓郁,黑色的瘴气如同潮水般朝着营地涌来,其中夹杂着极淡的污秽能量,试图渗透净邪阵的防御。
“瘴气不对劲!”值守的哨兵第一时间发出警报。
我立刻起身,神念探向沼泽方向。
只见黑色瘴气中,隐约有无数细小的黑影在蠕动,如同蝼蚁般朝着净邪阵爬来,那是被污秽能量感染的沼泽毒虫!
它们数量极多,密密麻麻,一旦突破防御,便会对族人造成极大的威胁。
“点燃艾草!”棘首领的声音响起,战士们立刻将早已准备好的艾草束点燃,浓烟升起,带着刺鼻的香气,朝着瘴气飘去。
艾草的气息对毒虫有天然的威慑力,黑色瘴气中的毒虫顿时躁动起来,前进的速度明显放缓。
“荧石灯全开!”我高声下令,哨塔上的荧石同时亮起,强烈的白光穿透瘴气,照出其中隐藏的污秽能量。
那些能量在白光的照射下,发出“滋滋”的声响,如同冰雪遇火般开始消融。
但就在此时,一道黑影突然从瘴气最浓郁的地方窜出,速度快得惊人,直扑营帐!
这黑影比上次更加凝实,周身缠绕着黑色的污秽之气,显然是那邪祟的本体或核心分身!
“终于肯现身了!”我眼中寒光一闪,周身星辰之力爆发,一道银色光幕瞬间笼罩营帐。
黑影撞在光幕上,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试图冲破防御。
“尊上,我们来帮你!”棘首领带领几名精锐战士,手持镶嵌荧石的石斧,朝着黑影冲来。
石斧上的荧石散发着白光,对污秽之气有极强的克制作用。
黑影见状,调转方向,想要逃回沼泽。
我怎会给它机会?
指尖凝聚起一缕纯粹的星辰之力,如同银箭般射向黑影。
“噗”的一声,星辰之力击中黑影,它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周身的污秽之气瞬间消散大半,露出了其真实形态,一只通体漆黑、形似蜥蜴,却长着三只眼睛的怪物!
“是深渊孽蜥!”大长老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她手持《镇邪录》,脸色凝重,“《镇邪录》中记载,此物是深渊裂隙中孕育的邪物,以生灵神魂为食,尤其喜好吞噬新生的纯净神魂!”
深渊孽蜥见无法逃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第三只眼睛突然睁开,射出一道黑色的射线,直扑阿茸所在的营帐!
这射线带着强烈的污秽能量,显然是想同归于尽,污染阿茸的神魂!
“休想!”我将星辰之力全部灌注到光幕上,同时并指成剑,再次射出一道星辉剑芒。
剑芒与黑色射线在半空碰撞,爆发出剧烈的能量波动。
深渊孽蜥被波动震飞,重重摔在地上,气息瞬间萎靡。
棘首领抓住机会,带领战士们一拥而上,石斧上的白光狠狠劈在深渊孽蜥身上。
“噗嗤”几声,深渊孽蜥的身体被劈成数段,黑色的血液流淌在地上,发出阵阵恶臭,很快便消散在空气中。
战斗结束,营地重新恢复了平静。
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深渊孽蜥虽被消灭,但它背后可能还有更强大的邪祟,而阿茸体内的新生力量,依旧是它们觊觎的目标。
我回到营帐,看向沉睡的阿茸。
或许是感受到了外界的战斗,他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眉头也轻轻蹙起。
我走到榻边,握住他的手,轻声道:“阿茸,别怕,威胁已经解除了。再等等,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就在此时,我突然感觉到阿茸体内的灰银色能量猛地活跃起来,它快速游走至阿茸的识海,将那枚神魂光团紧紧包裹。
紧接着,神魂光团上竟然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灰银色光芒,原本破碎的裂纹,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愈合!
我心中一喜,这是灰银色能量第一次主动修复神魂光团!
看来,经过这次危机,阿茸体内的新生力量也得到了成长。
接下来的日子,阿茸的恢复速度明显加快。
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有力,脸色也逐渐红润起来,不再是之前的苍白。
有时,他会在睡梦中发出模糊的呓语,偶尔还会喊出“尊上”“阿豆”“果子”等字眼,每一次都让我和部落的族人们欣喜不已。
灰银色能量也变得越来越强大,不仅能自主修复阿茸的经脉与脏腑,还能在他的识海周围形成一层稳固的防护,抵御着外界的污秽能量。
阿茸额间的冥痕,其表面的银色辉光越来越浓郁,深处的蓝黑符文也逐渐被辉光覆盖,不再那么狰狞。
部落的防御也更加完善,族人们的信心也越来越足。
孩子们每天都会跑到营帐外,轻声呼唤阿茸,给她带来新鲜的野果和野花;战士们则更加警惕地巡逻,守护着营地的安全;老人们则时常坐在营帐外,为阿茸祈祷。
希望的微光,在一次次的危机与守护中,逐渐变得炽热。
我知道,阿茸醒来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而我,会一直守护在他身边,直到他睁开眼睛,看到这个他拼死守护的、充满温暖与希望的部落。
守护之战,虽仍未结束,但我们已然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帐内,死寂被痛苦的低吟打破。
阿茸小小的身体在兽皮垫上无意识地痉挛着,单薄的肩头每一次抽搐都带着令人心悸的颤抖,指节因用力蜷缩而泛出青白。
方才那直击灵魂的恐怖嘶鸣,如同最恶毒的冰锥,并非凡铁铸就的冷硬,而是裹挟着深渊最纯粹的混乱与恶意,狠狠刺入他刚刚开始凝聚、脆弱不堪的意识核心。
他额间那层温润的银色辉光急剧闪烁,明灭的频率越来越快,像风中残烛般随时可能熄灭,其下那枚蓝黑符文更是隐隐开裂,细密的纹路中渗出极淡的黑气,如同蛛网般蔓延。
那丝曾让我燃起希望的灰银色能量,此刻如同被狂风摧残的幼苗,死死蜷缩在他心脉附近的经脉褶皱里,光芒暗淡得几乎要融入血肉,若非我通过星契紧盯着它的动向,恐怕会误以为它已彻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