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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民诊所的玻璃门推起来 “吱呀” 响,门框上的红漆掉了大半,露出里面斑驳的木头。白底红字的招牌被雨水淋得发灰,“康民” 两个字的右半部分已经模糊,只剩下 “广” 和 “民” 的残笔,像蒙着层灰的萤火。进门时,一股混合着 84 消毒水、廉价檀香(大概是为了压伤口的腐味)和薄荷药膏的气味扑面而来,呛得陈立冬咳了两声 —— 这咳嗽扯着胸口的旧伤,疼得他皱紧眉头。

候诊区的长条椅是绿色的人造革,裂了好几道口子,露出里面的海绵,黑黢黢的,沾着不明污渍。三个病人坐在上面,一个穿笼基的当地男人捂着肚子,脸色蜡黄;一个中国女人抱着孩子,孩子在哭,她不停地拍着,眼神却空茫;还有个老头缩在角落,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什么。陈立冬一瘸一拐地挪进来时,三双眼睛同时扫过来,没有同情,只有那种底层人见了更惨者的、麻木的打量 —— 像在看一块即将烂在路边的石头。

前台的护士二十岁出头,涂着掉了色的粉色口红,正低头刷着手机,屏幕亮着,是缅甸语的短视频。听到动静,她抬起眼,扫了陈立冬一眼,目光在他那条裹着破布、渗着褐色污渍的腿上停了两秒,用带着缅甸口音的中文不耐烦地问:“看病?挂号,先交五十块。”

陈立冬的手攥紧了手里的木棍 —— 那是他从旅馆后院捡的杨木棍,磨得光滑了些,顶端还沾着点泥。他喉咙发紧,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找…… 找林医生,老魏…… 老魏让我来的。”

“老魏” 两个字刚出口,护士的手指顿在手机屏幕上,抬眼时眼神变了 —— 之前的漠然里多了点警惕,还有丝说不清的了然,像听到了某个不能明说的暗号。她没再提挂号费,只是朝里间的门帘歪了歪下巴,声音压低了些:“里面等,林医生在换药。”

里间的门帘是蓝色的碎花布,边缘磨得发毛,挂着根生锈的铁钩。陈立冬掀帘子时,看到林医生正给一个断了手指的男人包扎,白大褂的袖口沾着血,戴着手套的手动作麻利,像在处理一件机器零件,没有多余的话。那男人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哼一声,只是死死攥着拳头,指节发白 —— 在勐拉,能看上病就不错了,没人敢跟医生讨价还价。

“坐。” 林医生头也没抬,声音带着闽南口音,硬邦邦的。等处理完断指,他才转过身,目光直接落在陈立冬的腿上 —— 那眼神像手术刀,一下就戳中了要害。他皱了皱眉,从铁盘里拿起一把剪刀:“裤腿剪开,别蹭到伤口。”

陈立冬扶着检查床的边缘坐下,左腿伸直,肌肉绷得发紧。检查床的塑料布是淡黄色的,边缘卷了边,上面沾着干涸的血痂,硬得像小石子。林医生的剪刀尖碰到裤腿时,他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 裤腿和伤口黏在一起,一剪子下去,肯定会扯到肉。

“别动。” 林医生的声音没起伏。剪刀 “咔嚓” 响,布料裂开的声音里,混着轻微的、皮肉分离的 “嘶啦” 声。陈立冬咬着牙,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滴在塑料布上,晕开一小片湿痕。等裤腿彻底剪开,连林医生都顿了两秒 —— 伤口肿得发亮,皮肤紧绷,像要炸开的气球,边缘的肉已经发黑,是坏死的征兆,脓液从夹板的缝隙里渗出来,顺着小腿往下流,在脚踝处积了个小血泡,还带着股刺鼻的腐味,比广益隆后院的垃圾桶还难闻。

“怎么弄的?摔的?” 林医生戴手套的手指碰了碰伤口周围的皮肤,陈立冬疼得猛地抽气,腿不由自主地往回缩。

“嗯…… 从山上摔下来,没及时治。” 他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这个谎言自己都觉得苍白 —— 哪有摔出来的伤口会烂成这样?

林医生没戳破,只是从铁盘里拿起镊子,夹着一块沾了双氧水的纱布,直接按在伤口上。“嗤 ——” 的一声,白色的泡沫瞬间冒出来,像沸腾的水。陈立冬疼得眼前发黑,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才没叫出声来 —— 没有麻药,双氧水直接浇在坏死的皮肉上,比在沼泽里被蚂蟥咬还疼,每一秒都像在受刑。

“忍着点,坏死的肉不清理,骨头会烂。” 林医生的语气依旧平淡,镊子夹着坏死的组织往外扯,动作干脆,不带一丝犹豫。陈立冬的手死死抓住检查床的铁栏杆,指节捏得发白,栏杆上的锈迹蹭在手心,留下黑印。他能感觉到镊子尖碰到了骨头,那触感冰凉,带着钻心的疼,让他浑身发抖,像筛糠。

清理完伤口,林医生倒了半瓶碘伏在纱布上,厚厚的敷在伤口上,又用新的夹板固定 —— 这次的夹板是竹制的,比阿吴医生的野核桃树枝光滑,还缠了两层医用胶带,勒得很紧,却比之前舒服些。“开放性骨折合并严重感染,先打三天头孢,口服药按说明书吃。”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处方单,用圆珠笔写着,字迹潦草,“费用老魏担保,记在他账上。”

“记…… 记在他账上?” 陈立冬愣了,他以为会欠诊所的钱,没想到是老魏。

林医生把处方单递给他,白大褂的袖口蹭到了处方单的边缘,留下一点血渍:“老魏让的,你问他去。我只负责治病,不管你们的账。” 他顿了顿,看了眼陈立冬苍白的脸,补充道,“再晚来两天,这条腿就只能锯了,现在至少能保住,就是以后走路会瘸 —— 骨折没对齐,长歪了。”

“会瘸……” 陈立冬重复了一遍,心里像被石头砸了一下。他才三十岁,以后要拖着一条瘸腿过日子?可转念一想,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在勐拉,多少人连瘸着走的机会都没有。

出诊所时,太阳已经偏西,斜斜的光穿过街道两旁的电线,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几个穿迷彩裤的民兵骑着摩托车经过,车后座捆着枪,车把上挂着个黑色的袋子,不知道装着什么。陈立冬赶紧低下头,往路边靠,直到摩托车的轰鸣声远去,才敢继续走 —— 他现在最怕见穿制服的人,总觉得对方会突然冲过来,把他当成逃犯抓起来。

回到广益隆,瘸五爷正坐在前台的藤椅上抽烟,烟是本地的 “红塔山”,假的,烟味冲得很。他看到陈立冬腿上的新夹板,小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像早就知道会这样。“别杵在这儿挡路,” 他吐了个烟圈,烟圈飘到陈立冬面前,“晚上后院有货要搬,你去门廊那儿看着,有人从前厅过,就咳一声。”

陈立冬的心猛地一沉。搬货?看路?这分明是让他望风!他想起之前在垃圾里捡到的 “走私” 纸片,想起后院深夜的交易,腿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五爷,我这腿…… 站都站不稳,怕误事。”

“谁让你站着了?” 瘸五爷把烟蒂摁在满是烟灰的搪瓷缸里,“蹲在那儿就行!别跟我废话,要么干活,要么今晚就滚出去,饿死在外面没人管!”

最后一句话像刀子,扎在陈立冬心上。他没得选。晚上八点,天彻底黑了,前台的电视开得很大声,放着粤语的武打片,拳脚声、喊杀声盖过了后院的动静。陈立冬蹲在门廊的阴影里,手里攥着那根杨木棍,手心全是汗。后院的小灯泡亮着,昏黄的光只能照到仓库门口,他看到老魏的身影 —— 穿的还是那件迷彩裤,裤脚卷着,露出小腿上的刀疤;瘸五爷跟在旁边,手里拿着个手电筒,时不时照一下地上的麻袋;还有两个陌生男人,身材精壮,搬麻袋时腰都不弯,麻袋沉甸甸的,落地时 “咚” 的一声,震得地面都颤了颤。

麻袋里是什么?毒品?军火?还是偷来的电器?陈立冬不敢想,只是死死盯着前厅的方向,耳朵竖得老高,连电视里的台词都听不清了。有次,一个住客从楼上下来,要去后院的厕所,陈立冬赶紧咳了一声 —— 那咳嗽扯着嗓子,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叫。后院的动静瞬间停了,直到住客上完厕所回楼,老魏才朝他这边看了一眼,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货搬完时,已经快十点了。那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悄无声息地开走,轮胎压过碎石路,没发出一点声音。老魏走过来,拍了拍陈立冬的肩膀 —— 他的手很粗糙,带着烟味和机油味,力度不轻不重,却像块石头压在陈立冬肩上,让他不敢抬头。“今晚的事,别跟任何人说。” 老魏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说了,对你没好处。”

瘸五爷扔过来一个冷馒头,是下午剩下的,硬得能砸死人。“滚回去睡觉,明天早上还得扫地。”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耐烦,却没再骂他 “废柴”。

陈立冬攥着馒头,蹲在杂物间门口,啃了两口,咽得费劲,像在嚼沙子。他摸了摸腿上的夹板,纱布是干净的,没有渗血,可心里却比之前更慌 —— 他成了老魏和瘸五爷的 “同伙”,哪怕只是望风,一旦出事,他就是第一个被推出去顶罪的。这就是老魏 “帮” 他的代价?用一条腿的治疗,换他一个沉默的替罪羊?

第二天下午去诊所打针时,林医生拆开纱布,看了眼伤口,点了点头:“脓液少了,红肿也消了点,命保住了。” 他一边配药,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就是骨头长歪了,以后走路得瘸着,左脚会比右脚短一点,下雨天还会疼。”

陈立冬没说话,只是看着针头扎进手背的血管 —— 药水是凉的,顺着血管流进身体,带来一阵寒意。打完针,林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用旧报纸包着的东西,递给他,报纸上还印着缅甸语的新闻,日期是上个月的。“老魏让我给你的,说你可能用得上。” 林医生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睛瞟了眼门口,“别在这儿拆,回去看。”

陈立冬接过报纸包,手指触到里面硬邦邦的东西,冰凉的,像块金属。他的心脏猛地一跳,揣进怀里,快步走出诊所 —— 怀里的东西像团火,烧得他胸口发疼。

回到杂物间,他反锁上门,手抖着拆开报纸 —— 里面是个银色的充电宝,上面印着 “小米” 的 logo,边角磕了个坑,还有张折叠的小纸条,用圆珠笔写着一串电话号码,11 位,开头是 138,是中国的手机号!

充电宝!中国手机号!陈立冬的手开始抖,他摸出藏在硬纸板夹层里的红色 oppo 手机,按了下电源键,屏幕黑着 —— 早就没电了。他赶紧插上充电宝的线,充电指示灯亮了,是绿色的,像黑暗里的一颗星。

屏幕慢慢亮起来,锁屏壁纸的小猪佩奇还在,电量显示 1%、2%…… 一点点往上跳。陈立冬盯着屏幕,呼吸急促,眼泪突然涌了上来 —— 这是他逃出来后,第一次看到能联系中国的希望。可下一秒,他又慌了:老魏怎么知道他有手机?他肯定搜过杂物间!这个充电宝和手机号,是奖励?还是新的陷阱?那个手机号是谁的?是 “华商联谊会” 的人?还是老魏的同伙?

深夜,旅馆的声音都停了,只有瘸五爷的呼噜声从前台传来,震天响。陈立冬坐在硬纸板上,手机放在腿上,电量已经充到 50%。他点开紧急呼叫界面,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却不敢按下去 —— 他怕这是老魏设的套,一拨号,就会有人冲进来把他抓走;可他更怕,这是唯一能联系外界的机会,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的脸,一半亮,一半暗。腿上的伤口还在疼,却比不过心里的煎熬。枷锁是老魏的债、望风的罪、瘸腿的未来,萤火是这满电的手机、串陌生的号码。他不知道该抓住哪一个,只知道,今晚必须做出选择 —— 要么跟着萤火走,哪怕前方是更深的黑暗;要么戴着枷锁留,在这暗巷里烂成一块无人知晓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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