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古镇的雨夜,青石板路上泛着湿漉漉的冷光。
我们循着青铜碎片的指引来到此地,却在踏入古镇的瞬间,闻到了一股奇异的腥甜——像是陈年的胭脂混着腐血,藏在雨气中若隐若现。
“不对劲。”胡离的鼻子抽了抽,“这味道……是‘画皮香’!”
镜渊之力扫过长街,我看到了诡异的画面——
*某个阁楼的窗后,一位“大家闺秀”正对镜梳妆。
*她的指尖挑起鬓角,竟将整张面皮轻轻掀起,露出底下青面獠牙的真容!
而妆台上摊着的,赫然是张新鲜剥下的人皮!
“妖界的画皮术。”玄夜的银剪在袖中轻颤,“比人间的更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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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画楼夜宴
我们找到那户人家时,院门大敞,厅内摆着丰盛的宴席。
主座上的“老爷”笑容可掬,可镜渊之力下,他的真身无所遁形——
*那是一只灰毛鼠妖,披着富商的人皮,连指甲缝都精心染成了富贵色。
*而席间作陪的“夫人”“小姐”,全是披着人皮的妖物!
更可怕的是,桌上的“鱼肉”,实则是用幻术伪装的人指!
“贵客远来,有失远迎!”鼠妖老爷拱手作揖,袖口却滑出一把剔骨刀,“不知几位……是人是妖?”
胡离的爪子弹出:“你猜?”
鼠妖的眼珠滴溜溜转,突然盯住我的胸口:“这位公子气度不凡,莫非是……”
他的鼻子猛地抽动,突然脸色大变:“是当铺的剪子!快跑!”
宴席瞬间大乱,“夫人”掀翻桌子,“小姐”尖叫着跳窗而逃。鼠妖则化作一道灰影,钻进了地洞!
“追!”胡离的狐火封住所有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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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画皮真相
地洞尽头是间暗室,墙上挂满了各式“皮囊”——
*书生皮、武将皮、贵妇皮……甚至还有几张未完工的孩童皮!
*墙角堆着十几个陶瓮,每个瓮里都泡着一具被剥光的尸体。
而鼠妖正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一张新皮,竟是官差的模样!
“别过来!”他挥舞着剔骨刀,“我、我可是县衙的人!”
镜渊之力穿透他的新皮,我看到了更骇人的内幕——
*这些皮囊不是用来伪装人类的,而是为了骗妖!
*鼠妖一族天生弱小,常被大妖捕食。
他们便剥下强大妖族的皮(如虎妖、狼妖),伪装成高等妖族求生!
“你骗了多少同族?”胡离的狐火逼得鼠妖无处可逃。
鼠妖的假皮被汗水浸透,渐渐脱落:“不、不是我要骗……是她求我的!”
他哆嗦着指向暗室深处——
那里摆着一口红棺,棺盖半开,露出里面蜷缩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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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错爱画皮
棺中躺着个穿嫁衣的“女子”,凤冠霞帔,妆容精致。
可当胡离掀开她的盖头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她的脸没有皮!
*裸露的肌肉组织上布满针脚,像是被人反复缝合又撕开。
而她的手中,紧攥着一块褪色的虎妖皮!
“这是……虎娘子?”沈晦的铜钱悬在女尸上方,“她不是百年前就战死了吗?”
镜渊之力刺入女尸的记忆,真相如血泪般涌出——
*虎娘子是妖族战神,曾以一己之力击退猎妖人大军。
*战后她爱上只白兔妖,可兔妖因自卑不敢接受。
兔妖求鼠妖剥下虎娘的皮,想伪装成“强者”与她相配……
“然后呢?”胡离的爪子掐进棺木。
鼠妖瘫坐在地:“虎娘发现后……亲手撕了自己的皮。”
“她说:‘你若爱的是皮,我便给你。’”
“然后……然后她就当着兔妖的面,自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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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画骨画心
女尸手中的虎皮突然无风自动,像是感应到什么,猛地缠上最近的鼠妖!
“啊啊啊——”鼠妖惨叫挣扎,可虎皮如活物般收紧,将他生生勒成肉泥。
鲜血浸透虎皮,它缓缓飘起,在空中舒展成完整的虎形,最后轻轻覆回女尸身上。
针脚自动缝合,女尸的脸渐渐恢复如初。
她睁开眼,琥珀色的瞳孔如当年般锐利,却再无杀气。
“谢谢。”她的声音沙哑如风过枯骨,“现在……我可以安心走了。”
她的身体开始消散,虎皮化作无数光点,其中一缕飘向胡离,在她眉心留下个小小的王纹。
“这是……”胡离摸着自己的额头。
“战神的祝福。”女尸最后一笑,“别再……重蹈我的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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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青铜线索
鼠妖的暗室深处,我们发现了一面铜镜。
镜背刻着“画皮”二字,而镜面中央,嵌着一小块青铜碎片!
“第二块锁。”玄夜的银剪轻点镜面,“原来藏在这里。”
镜渊之力追溯铜镜的来历,我看到了它与青铜门的联系——
*这镜子本是青铜门上的装饰,当年玄夜剪断锁链时崩落人间。
*它被鼠妖先祖捡到,发现能照出“理想真容”,便代代相传。
而所有用过镜子的妖,最终都会……爱上自己的假皮!
“难怪虎娘子会……”胡离的爪子捏碎铜镜,取出碎片,“真是恶心。”
阿丑突然飞到她肩头,轻轻啄了啄她眉心的王纹,歌声如清泉流淌。
虎纹渐渐隐去,但胡离的眼中,多了几分从前没有的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