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跑出去时,门没关好,风一吹,排练室角落那盆绿萝的叶子晃了晃。姜悦兮盯着那片晃动的叶尖看了三秒,突然感觉心里轻松多了,就好像一直压在心里的石头被一脚踢飞,别提多爽了。
沈墨渊还牵着她的手,他的掌心热乎乎的,一点也不粘汗,一看就是常年打篮球还爱洗手的那种清爽男生。
她戳了戳他的耳垂,说:“你耳朵又红啦。”那耳垂摸起来就像刚出炉的红糖糕。 他悄悄偏了下头躲开:“刚才你捏纸鹤太用力,我看着心疼。” “切,谁要你心疼。”嘴上这么嫌弃,其实她心里早就甜得不行,“你刚才那句‘我不介意去找辅导员’说得可太帅了,我都想给你颁个最佳男友奖。” “奖品呢?”他一本正经地问。 “给你一个空气亲亲,概不退货。”她踮起脚做了个亲嘴的动作,离他脸颊还有五厘米就停下了。 沈墨渊没说话。 旁边正喝水的学弟呛了一口,猛咳了两声:“哥,嫂子这操作太牛了,我知道我为啥单身了。”
排练接着进行,气氛明显不一样了。之前大家看姜悦兮的眼神还有点试探和惋惜,现在就像在看一对刚打赢大怪的情侣,满眼都是佩服。 林悦造的谣没倒,是因为她自己先垮了。 但姜悦兮知道,这事没完。校园里就是个大八卦场,今天删帖明天又上热搜,指不定哪个旮旯还有人在截图传图改文案呢。 果然,中午吃完饭,手机又震了。 不是群消息,是一条匿名私信:【你以为他说喜欢你就是真的?他高中时可从没提过你。】 姜悦兮差点笑出来,直接截图转发给沈墨渊,还附了句话:【姐妹,你这钓鱼的话太老套了,建议重新学语文。】 五分钟后,沈墨渊回了条语音,声音低低的:“别理这种人。要是烦,我帮你拉黑。” “拉黑多没意思。”她咬着吸管吸最后一口奶茶,“咱们得反击。” “咋反击?” “简单。”她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就像撒了一把碎钻石,“让真相自己说话。”
下午社团活动结束,姜悦兮主动找到负责宣传的小师妹,借了设备,在排练室门口拍了个小视频。 背景就是那盆叶子还在晃的绿萝。 她站在镜头前,穿着淡粉色针织裙,头发松松地挽起来,露出白白净净的脖子。 “大家好,我是姜悦兮。”她笑得很自然,“最近有些关于我和沈墨渊同学的传言,我想说——” 她顿了顿,扭头看向旁边的沈墨渊:“我们在一起,是因为彼此愿意了解对方,而不是因为谁先出现谁后离开。” 沈墨渊接过话筒,语气平静但每个字都很清楚:“我和林悦只是高中普通朋友。要是这点关系都能被说成暧昧,那以后谁还敢交朋友?” 姜悦兮又抢回话筒:“顺便提醒一句,造谣没啥成本,但被影响的人心情可金贵着呢。下次想发截图前,想想如果你是我,你难不难受。” 视频最后,两人对视一笑,没牵手也没亲脸,就是那种“我们很稳,你们别瞎猜”的感觉。 视频发出去不到两小时,点赞就破千了。 评论区风向全变了: 【原来真相这么简单】【这波我支持原配】【林悦你可真会作妖,把绿茶都卷成麻花了】【沈墨渊耳朵红的镜头我都截下来了,证据确凿】。 最逗的是陆羽转发时配了句话:【祝你们长长久久,顺便求个情侣穿搭攻略,我好早点脱单。】 姜悦兮看着这条转发,差点把手机扔了:“这人咋这么阳光啊?” 沈墨渊看了一眼:“他挺适合当段子手。” “你才是真段子手。”她戳了戳他,“昨天还说我心跳乱了要查医学数据,今天就能一本正经拍澄清视频,你是不是AI写的剧本啊?” 他低头看着她,眼里满是笑意:“不是AI,是心动正在加载。” 她假装恶心:“呕——”
晚上回宿舍,室友悄悄塞给她一包饼干:“悦兮,我们都挺你。” “你们咋都不问我委屈不委屈?”她边拆包装边问。 “因为你现在就像刚中了大奖的锦鲤啊。”室友笑嘻嘻地说,“而且你男朋友那眼神,谁看了都知道他心里只有你。” 姜悦兮咬着饼干没说话,嘴角却一直扬着。
第二天早上,谣言差不多都没了。有人开始扒林悦以前在学校论坛匿名骂人的记录,热度一下就转移了。 中午吃饭时,沈墨渊突然说:“你昨天视频里说‘心情很贵’,挺有意思。” “那是我突然想到的。”她夹起一块鸡排,“你知道吗?我现在心情能值十个鸡排。” “给你加个蛋。” “成交。” 他们坐在食堂靠窗的位置,阳光正好照在桌上,两人的影子都快叠在一起了。 这时,一个陌生女生走过来,手里拿着手机,表情有点尴尬:“那个……我是林悦的朋友,她让我把这个给你。” 她递过来的是一张截图——是林悦在某个小群里发的消息:【对不起,是我太偏执了。你们很配,我不该插手。】 姜悦兮接过手机,没急着说话,就静静地看了几秒。 然后她把手机还回去,轻声说:“替我谢谢她,至少这次说了实话。” 女生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沈墨渊看着她:“你不打算回她?” “没必要。”她喝了一口汤,“有些道歉,听到就行了。真要回应,反而显得我在乎。” 他点了点头,眼里多了几分赞许。
饭后回教室的路上,路过公告栏,上面贴着下周校园文化节的节目单。 他们的名字并排写着:【姜悦兮 & 沈墨渊|原创短剧《流言粉碎机》】。 “啥时候报的名?”她很惊讶。 “昨晚。”他淡淡地说,“我觉得我们可以把这件事编成段子演出来。” “你真是个疯子。”她笑了起来,“不过我喜欢。” 走到教学楼拐角,她突然停住了。 “咋啦?”他问。 她没回答,从包里掏出早上折好的那只纸鹤——和昨天沈墨渊折的一模一样,翅膀稍微翘着,好像随时要飞。 她把纸鹤放在公告栏下沿,轻轻推了推,让它稳稳地立住。 “这是我们的flag。”她说,“以后不管再来多少流言蜚语,我们都把它变成段子,笑着踩过去。” 沈墨渊看着那只纸鹤,又看了看她。 风吹过走廊,纸鹤轻轻动了动,就像在点头。 他伸手,把她耳边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得要命。 “好。”他说,“但下次你折鹤,别用食堂打印的课程表,边角都卷了。” 她翻了个白眼:“懂不懂什么叫废物利用啊?” 他没说话,牵起她的手,往教室走去。 阳光照在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上,暖和得就像化了的糖浆。 纸鹤立在公告栏边,一只翅膀被风吹得稍微抬起来,好像下一秒就要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