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谷的灵泉旁，赵不凡正低头擦拭着那枚玉牌。三天前踏平万古神宗的硝烟仿佛还在鼻尖萦绕，药神仙宗的血海深仇终于得报，他心中却无多少快意，反倒是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赵大哥，你看谁来了？”付亚丽的声音带着几分好奇，从谷口方向传来。
赵不凡抬头望去，只见付亚丽身边站着一位少女。她身着淡紫色长裙，约莫双十年华，肌肤胜雪，眉眼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光晕，既非五行灵力，也非星辰之力，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圣。
“在下赵不凡，不知姑娘到访，有失远迎。”赵不凡起身拱手，心中却暗自警惕——这少女的气息深不可测，远超他见过的任何修士。
少女微微一笑，声音清脆如玉石相击：“小女子灵曦，乃尊神之女，此次历练途经此地，听闻赵道友近日连灭三大势力，特来拜访。”
“尊神之女？”石敢瞪大了眼睛，这个称谓他只在古籍中见过，据说那是远超仙尊的存在，是真正屹立于仙界之巅的强者。
灵曦没有在意他的惊讶，目光落在赵不凡手中的玉牌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看来，传言是真的，药神仙宗的镇宗玉牌，果然在你手中。”
赵不凡握紧玉牌，沉声道：“姑娘特意前来，恐怕不只是为了拜访吧？”
“赵道友果然爽快。”灵曦笑意更深，“我来此，一是为你揭开五域合一的真相，二是为这枚玉牌而来。”
她缓步走到灵泉边，望着潺潺流水，缓缓开口：“你可知，为何五域会突然合一，其他域界看似消失？”
赵不凡与付亚丽对视一眼，摇了摇头。这始终是他们心中的疑团。
“并非消失。”灵曦道，“是仙界受到一股古老力量的影响，版图在短时间内重组，重新划分了境界与地域。”她抬手指向天空，“你看这陆地，看似广阔，却只是仙界的底层。”
“底层？”冷云溪疑惑道。
“不错。”灵曦点头，“仙界万米高空之上，悬浮着另一块大陆，那里才是真正的修行圣地。仙王、仙尊、乃至尊神，皆居于其上。而仙徒、仙师、银仙、金仙、大罗金仙，只能在这底层陆地生存。”
众人皆惊，他们从未想过，仙界之上竟还有另一重天地。
“那……如何才能去往高空大陆？”石敢急切地问。
“有两种方法。”灵曦道，“一是手持尊神令，可安然穿过大气层，直达高空；二是修为突破大罗金仙，凭自身实力硬闯。但后者……”她话锋一转，语气凝重，“万米高空的大气层，是高空大陆的天然屏障，蕴含着恐怖的碾压之力，即便是大罗金仙，触之即会被烧成飞灰，绝无幸免。”
赵不凡心中一动，看向手中的玉牌：“姑娘是说，这玉牌……”
“正是。”灵曦颔首，“这并非普通的宗门信物，而是早年通行高空大陆的令牌，虽不及尊神令，却也能护住持牌人穿过大气层。”
原来如此！赵不凡终于明白，为何玉牌能与虚空裂口共鸣，为何陈默拼死也要守护它——这竟是通往更高境界的钥匙。
“所以，姑娘想要收回这枚玉牌？”赵不凡握紧玉牌，指尖微微用力。
“是。”灵曦坦然道，“此令牌乃高空大陆之物，流落底层多年，理当收回。不过……”她话锋一转，“我也并非强夺。赵道友能在短时间内从微末崛起，连灭三大势力，天赋卓绝，我代表我父的势力，邀请你加入。”
加入尊神势力？这诱惑不可谓不大。
赵不凡沉默片刻，问道：“若我不愿交出玉牌，也不愿加入呢？”
灵曦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赵道友有此底气，我佩服。但你要想清楚，没有令牌，以你大罗金仙的修为，永远无法踏入高空大陆，修为也将止步于此。而且……”她看向虚空裂口的方向，“你以为，凭你现在的实力，能应对裂口内的存在吗？”
赵不凡心头一凛，她竟也知道虚空裂口的秘密。
“虚空裂口内的存在，关乎仙界存亡，非底层修士能应对。”灵曦道，“只有到了高空大陆，获得更强的力量，你才有能力真正解决它。”
她的话如同重锤，敲在众人心中。是啊，灭了三大势力，解开五域之谜，可虚空裂口的威胁仍在，那里面的存在，绝非现在的他们能抗衡。
“我可以将玉牌交给你。”赵不凡突然开口，让众人皆是一愣。他看向灵曦，“但我有条件。”
“你说。”灵曦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我要知道虚空裂口的真相，要知道那里面的存在究竟是什么。”赵不凡语气坚定，“而且，我不会加入任何势力，若有朝一日我要去往高空大陆，会凭自己的本事拿到资格。”
灵曦定定地看了他片刻，忽然笑了：“好！我答应你。虚空裂口的真相，待你有能力抵达高空大陆时，自会知晓。至于令牌……”她从怀中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符，“这是我的信物，你若改变主意，可凭此符到高空大陆的‘灵霄城’寻我。玉牌，你且先留着。”
赵不凡接过玉符，入手温润，隐隐有灵光流转。他将玉牌收好，拱手道：“多谢姑娘告知真相。”
“后会有期。”灵曦微微一笑，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去，瞬间消失在天际，仿佛从未出现过。
谷中一片寂静，众人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万米高空……还有仙王、尊神……”石敢喃喃道，眼中满是向往。
付亚丽看向赵不凡：“你真的不打算接受邀请吗？”
“不。”赵不凡摇头，“但不是现在。”他握紧手中的玉符，眼中闪烁着光芒，“我要凭自己的力量，一步步走到高空大陆，看看那里的天地，究竟是什么模样。”
他望向虚空裂口的方向，心中已有了新的目标。灭了三大势力，只是开始；揭开虚空裂口的秘密，去往更高的天地，才是他接下来要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