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四元素学院的事,夕阳已斜斜挂在史莱克学院的梧桐树梢。唐三抱着化作人形的小舞,跟着林知夏、宁荣荣等人往学院后山的秘密基地走——那是当年几人常聚的山洞,如今被收拾得干净,石壁上还挂着当年画的涂鸦。
刚进山洞,就见柳二龙正坐在石桌旁煮茶,玉小刚和弗兰德也在。她抬眼看到唐三怀里的小舞,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眼中满是疑惑:“小三,这孩子是……”
“二龙阿姨,您别急,我来解释。”林知夏连忙上前,挨着柳二龙坐下,指了指小舞,“这是小舞的本体,之前误食了五千年水晶血龙参,现在能幻成人形了,只是还没有灵魂,全靠本能行动。”
众人闻言,都围了过来。宁荣荣最是好奇,伸手轻轻碰了碰小舞的发梢:“小舞妹妹这样,看着跟以前一模一样呢……”话音刚落,小舞突然歪了歪头,伸出胖乎乎的手指,轻轻戳了戳宁荣荣的脸颊——软乎乎的触感让宁荣荣“呀”了一声,随即笑了起来:“她还记得我呢!”
小舞似是被笑声鼓励,又转头看向戴沐白,伸手想去扯他的披风,却被唐三轻轻按住手:“小舞,别闹。”小舞眨了眨眼,乖乖地靠在唐三怀里,小手却攥住了林知夏的衣袖,像是找到了熟悉的依靠。
柳二龙看着这一幕,眼眶微微发热,伸手摸了摸小舞的头:“好孩子,等唐三找到办法,你的灵魂一定能回来的。”弗兰德也跟着点头,哈哈笑道:“咱们史莱克的孩子,哪能一直这样!以后阿姨给你做好吃的,补补身体!”
山洞里的气氛温馨又热闹,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武魂殿议事厅,邪月却对着窗外的残月出了神。他刚处理完武魂殿交代的“清理星罗帝国叛逃魂师”的任务,指尖还残留着月刃划过空气的凉意,可脑海里,却全是林知夏的身影。
他第一次见她,是在星斗大森林的浓雾里——那时他跟着胡列娜、焱去猎捕魂兽,突然撞见唐三一行人。林知夏穿着星陨战裙,星钻在雾里泛着细碎的光,见他们动手,立刻展开星葬之域,淡蓝色的星刃像屏障一样护住唐三等人,声音清冷却坚定:“想动他们,先过我这关!”
后来在御之一族的演武场,他更是亲身体会到她的韧性——他催动第五魂技“残月斩”,月刃带着魂力劈向她,本以为她会躲,可她却硬生生用星纹臂甲扛了下来,肩甲裂开细纹,鲜血染红了战裙,却反手甩出三道星链,缠住他的手腕,星刃抵在他颈间时,眼中没有半分退缩:“你输了。”
邪月抬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仿佛还能感受到星刃的凉意,还有她当时眼中的光。他活了二十多年,见惯了武魂殿的算计与狠戾,从未想过会对一个“敌人”有这样的感觉:不是恨,不是惧,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牵动,像是心尖被星刃轻轻划了一下,痒得发慌。
“哥,你在想什么?”胡列娜走进议事厅,见他对着月亮发呆,忍不住开口,“教皇冕下还等着咱们汇报任务呢。”
邪月猛地回神,压下心底的思绪,转身时已恢复了往日的冷冽:“没什么,走吧。”可跟着胡列娜往教皇殿走时,他的目光又忍不住扫过夜空——那轮残月,竟像极了林知夏星葬之域里的星刃,让他怎么也移不开眼。
他知道,他们是敌对阵营,这份刚冒头的心思荒唐又危险,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起她:想起她护着同伴时的模样,想起她硬扛攻击时的倔强,想起她星轨掠影翼展开时,像藏了满翅星光的模样。
而此时的史莱克后山,山洞里的茶已煮好。林知夏端着茶杯,看着小舞靠在唐三怀里打盹,嘴角噙着笑——她不知道邪月的心思,也没想过武魂殿里有人会念着她,她只知道,现在要守着小舞,帮着唐三,等着史莱克的伙伴们再次并肩作战。
窗外的月光透过山洞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小舞的发梢上,也落在林知夏的衣袖上,像是跨越千里的呼应——一边是温馨的守候,一边是隐秘的心动,而这两条看似无关的线,终将在对抗武魂殿的风暴里,再次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