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博士刚刚踏入实验室,还未及站稳脚跟,一阵沉重且急促的脚步声便由远及近传来。
他心头一紧,转身望去,只见天弃首领带领着数十个黑衣杀手如鬼魅般涌入。这些杀手身着紧身黑衣,面覆黑巾,只露出一双双冰冷而锐利的眼睛。
天弃首领站在人群后方,神色冷峻,他微微抬起手,随意地向后挥了挥,宛如发出了一道无声的死亡指令。
刹那间,那些黑衣杀手行动起来,手中长刀寒光闪烁。还未等实验室里的白大褂们反应过来,利刃便已迅猛落下。
伴随着几声短促的惨叫,几个白大褂瞬间倒下,鲜血飞溅,染红了冰冷的地面,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完整的求救声,便已坠入地狱。
其他白大褂这才如梦初醒,惊恐地瞪大双眼,纷纷跪地求饶,声音中满是绝望与恐惧:“首领,饶命啊!我们为您做了这么多事……”
然而,他们的哀求并未换来丝毫怜悯,又是几道寒光闪过,又有几个白大褂在绝望中倒下,殷红的鲜血在地上蔓延开来。
剩下的白大褂见天弃首领那冷漠如冰的脸庞,眼神中毫无怜悯与动摇,便知道今日在劫难逃。
恐惧瞬间转化为愤怒,他们开始不顾一切地谩骂天弃首领:“你这个恶魔!不得好死……”
更有甚者,妄图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竟想冲向元宝或者冷博士,试图以此作为威胁来换取自己的性命。
但他们的举动无疑是自寻死路,还未等他们靠近元宝和冷博士,几道黑影迅速闪过,伴随着几声闷哼,这些人便纷纷倒地,再也没了动静。
转眼间,实验室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刚刚还充满生命气息的白大褂们,此刻都静静地躺在血泊之中,四周一片死寂。
实验室里,消毒水那刺鼻的味道与浓重的血腥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间。
冷博士站在实验室的一角,目睹着眼前这场血腥的屠杀,心中的怒火如同汹涌的岩浆,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地壳。
他双眼圆睁,死死盯着那些冷酷无情的杀手,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下一秒,他猛地回过神来。他深知,在这如铁桶般的罪恶之地,此刻冲动行事无疑是以卵击石。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必须要忍。
于是,他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愤怒。片刻后,他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指甲在掌心留下的深深印记,仿佛是对这份屈辱与隐忍的铭记。
而在实验台上躺着的元宝,眼神空洞,毫无波澜地看着这场人间惨剧。她的目光平静得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恐惧,没有悲伤,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曾经那个天真善良、充满活力的元宝,终究是在这无尽的折磨与苦难中消逝了,留下的只是一具无法产生情绪的躯壳。
天弃首领完成这场血腥杀戮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缓缓扫视着实验室的每一个角落,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随后,他迈着悠然的步伐,径直走向躺在实验台上毫无表情的元宝。
元宝察觉到有人靠近,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望向天弃首领。天弃首领与元宝对视,见她眼中确实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更为强烈的满意感。
对他而言,元宝不过是一个能为自己提供血液、延续寿命的工具,一个没有情绪的“供血机”,再合适不过。
天弃首领难得地放缓了语调,装出一副耐心柔和的模样对元宝说道:“从今天起,你就叫初,怎么样?”
元宝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缓缓点了点头。
看到元宝如此顺从听话,天弃首领不禁开怀地笑了起来,仿佛掌控了一件完美的物品。(从此元宝叫初,初为始)
笑罢,他转头对身后的手下吩咐道:“来个人,把初送到新的房间,这儿太脏了。”说罢,便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实验室,仿佛刚刚的血腥场景从未发生过。
而冷博士,也在几名手下的押送下,被带到新的地方继续进行那些罪恶的实验。
此时,一名黑衣男子走上前,解开了绑在元宝身上两年多的皮带。皮带松开的瞬间,只见元宝的手腕和脚腕处布满了深深的伤痕,那是长期被束缚留下的印记,触目惊心。
黑衣男子轻轻抱起瘦弱得仿佛纸片一般的元宝,朝着新的房间走去。
踏入那间所谓的新房间,一股压抑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整个房间简陋至极,狭小的空间内,唯一称得上家具的,便是一张破旧不堪的床。
床板上的漆早已脱落,露出斑驳的木质纹理,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床边,一条冰冷的锁链静静盘踞着,链环相互交错,闪烁着森冷的金属光泽。
而在房间的顶部,有一扇通向地面的窗。那扇窗不大,玻璃上满是灰尘与污渍,使得透进来的光线变得斑驳而微弱。
阳光挣扎着穿过这层阻碍,在地上投下一片片不规则的光影,却无法驱散房间内弥漫的阴暗与死寂。
黑衣男子将初放在床上,随后把锁链锁在初那纤细得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掉的脚腕上,做完这一切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初没有去看那名离去的男子,而是缓缓将目光投向头顶。那里有一扇通向地面的窗户,一束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洒在初那瘦却依旧精致的脸庞上。
那束阳光,轻柔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缓缓洒落在初的身上。这是初在被囚禁的两年多时光里,第一次真切地接触到阳光。
在这束光的温柔抚摸下,面无表情的初,像是一尊被岁月尘封的雕像。她的脸庞精致依旧,却毫无生气,宛如超脱尘世、无悲无喜的神只。
然而,当目光触及她的双眼,便能看到那眼底深处,满是历经苦难后的空灵与平静。
那曾经或许灵动有神的眼眸,如今仿佛一潭死水,阳光虽能照亮她的面容,却无法穿透那层由无尽折磨铸就的阴霾,唤醒她内心深处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