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柠感觉整个人都要凉了。
她妈?!她妈昨晚给她打电话了?!还是池也接的?!
完了!
她妈肯定以为她昨晚跟洛云初在一起,结果是池也接了电话,这谎不就穿帮了?!
“那……那我妈说什么了?你又是怎么说的?”桑柠的声音都在抖。
“阿姨问你怎么还没回家,”
池也看着她,将她所有的惊慌失措都看在眼里,不紧不慢地开口。
“我跟她说,你晚上聚会喝多了,忙了一天,太累了。我正好过去接你吃饭,看你状态不好,吃完饭后就让在我这儿的客房睡下了。”
客房?
桑柠愣了一下,随即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给圆过去了,不然她妈肯定要杀过来。
“哦,对了。”
池也看着她,慢悠悠地投下了最后一颗重磅炸弹,“阿姨还叫我们今天晚上一起回家吃饭。我已经答应了。”
答应了?!
桑柠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她感觉自己刚缓过来的一口气,直接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
“池也!你怎么能答应啊!”
她崩溃地哀嚎,“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回家!?”
她现在这副样子,怎么回家见父母啊!她妈那双眼睛毒辣得很,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
“为什么不能?”
池也挑眉,身体微微前倾,伸出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要紧张也是我才对,你回自己家吃饭还怕?”
桑柠一脸震惊,她是这意思吗?!
她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坦然、甚至还有点得意的男人,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我……我没衣服换!我这身衣服不行!”桑柠开始挣扎,试图找借口。
“放心。”
池也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指了指房间,“衣帽间里有衣服,你看着挑。”
“不!不行!我不回去!”
桑柠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因为动作太急,牵扯到了酸痛的腰,疼得她“嘶”了一声。
“你看!我这个样子怎么回去!”
她指着自己的脖子,又羞又气地控诉,“我妈一眼就能看出来!”
“怕什么。”
池也扶住她,让她重新坐好,一脸得意地说道,“梳妆台有准备好的遮瑕膏。”
桑柠:“……”
所有的退路,都被他堵得死死的。
看着小姑娘那副从震惊到呆滞,再到生无可恋的绝望表情,池也终于没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后,俯身,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又宠溺。
“好了,池太太。”
男人的薄唇,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滚烫的吻。
“别挣扎了,乖乖吃完早餐,准备一下,我们回家见爸妈。”
“池也……我可不可以申请病假啊?”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池也垂眸看着她,吻了吻她的额头,唇角上扬。
“驳回。”
“池太太,要直面现实,爸妈还等着我们回家吃饭。”
“……那是我的爸妈!”桑柠闷闷地反驳。
池也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笃定而霸道地低语:
“嗯,现在你的,早晚也是我的。”
池也用食指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眼神里满是柔情,“别怕,一切有我。”
“要不要再吃点?”池也继续问道。
桑柠摇了摇头,“不要了。你吃吧,刚才全喂我了。”
池也点点头,笑着回道:“行,那你等我会儿。”
说完便三下五除二的将剩下的粥和虾饺吃完,然后抽起桌面的纸巾擦了擦嘴角,随后站起身,朝还在座位上神游天外的桑柠伸出手,
“走吧,池太太,一起去看看你的新衣服。”
桑柠迟疑地将手放进他宽大的掌心,被他一把拉起,带着走进了主卧。
男人径直走向房间深处的衣帽间,推开了那扇门。
下一秒,桑柠就彻底愣在了原地。
宽敞的步入式衣帽间里,一边挂着的全是池也的衣服,衬衫、西装、休闲服,按照颜色和款式分门别类,熨烫得一丝不苟,充满了属于他的冷冽气息。
而另一边——
整整一排,挂着的全是崭新的女装。
从优雅纱裙,到各种休闲卫衣、法式衬衫,再到各种款式的旗袍,风格多样,但吊牌上的尺码……却惊人地统一。
全是她的尺码。
桑柠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酸麻麻的感觉,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是什么时候……准备了这么多?
“这些……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她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干涩。
“昨晚你睡着之后让人送来的。”
池也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声音低沉又温柔,“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风格,就让她们每个款式风格都挑了几件。”
还不等她做出回应,池也继续说道,
“至于你担心的‘证据’……”
他松开她,转身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眼熟的瓶子。
是她平时用的那个牌子的遮瑕膏,连色号都一模一样。
桑柠的脸“唰”地一下红了。
她认命般地从衣架上取下了一条最保守的、领子最高的米色长袖连衣裙,然后拿着那瓶遮瑕膏,转身躲进了浴室。
十分钟后,桑柠顶着一张憋得通红的脸,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她梗着脖子,姿势僵硬地走到池也面前。
池也挑眉,视线落在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上。
那里,斑驳的红痕非但没有被遮住,反而因为她笨拙的手法,和周围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更加……欲盖弥彰。
“……”
池也无奈地叹了口气,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桑柠磨磨蹭蹭地走过去。
男人让她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坐下,然后从她手里拿过遮瑕膏和粉扑,倾身向前。
他一手轻轻扣住她的后颈,让她微微仰头,另一只手娴熟地挤出膏体,用指腹匀开,然后精准地、一点一点地拍在她脖颈那些暧昧的红痕上。
他的指腹温热,带着薄茧,每一次轻拍,都像带起一阵微弱的电流,让桑柠的皮肤阵阵发麻。她紧张地攥紧了裙摆,连呼吸都忘了。
男人靠得很近,身上清冽的皂角香强势地包裹着她,她甚至能看清他垂下的、浓密纤长的睫毛,以及那双专注得过分的黑眸里,映出的自己那张羞红的脸。
“池也……”桑柠的声音细若蚊蚋。
“嗯?”他从喉咙里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没停,甚至还用指腹在最明显的那处痕迹上,不轻不重地揉了一下,像是在回味什么。
桑柠的脸“轰”的一下,红得能滴出血来。
“你……”
“别动,”他压低了声音,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话语里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
“我留下的痕迹,我更清楚怎么处理。”
“……”
流氓!
桑柠在心里把他骂了一百遍,身体却僵着一动不敢动。
十几分钟后,池也终于满意地收回手,后退一步,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般打量着自己的成果。
“好了,天衣无缝。”
桑柠僵硬地转过头,看向镜子。
镜子里,她脖颈处的皮肤光洁如初,那些暧昧的痕迹消失得无影无踪,和周围的肤色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看不出丝毫破绽。
她猛地回头,看向那个好整以暇欣赏着她震惊表情的男人,一个巨大的问号从心底冒了出来。
“池也,”她狐疑地眯起眼,“你……怎么会这么熟练?”
这技术,可比她强多了!他以前到底给多少人用过这招?
看着小姑娘那双写满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眼神,池也嘴角的笑意愈发深邃。
他俯下身,双手撑在梳妆台的两侧,将她圈在自己和镜子之间,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上,嗓音低沉又性感,带着一丝蛊惑。
“乖乖,你脑子里又在脑补什么东西?”
见她不说话,只是用那双水润的眼睛警惕地瞪着他,他低笑一声,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垂,用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一字一句地,给出了答案。
“之前在小屋,看到她们给你化妆,我就想着......以后也要亲自给你描眉梳妆,所以回来就看教程研究了。”